“「善」,你在做什麼?”
顧院長第一時間上前一步把林業護在身後,目光緊緊盯著對面的顧院長。
“「惡」,我只是在做我想做的事!”
林業也看著對面的顧院長,兩個人真的一模一樣,就算是雙胞胎也不會這麼像吧。
“他是我的分裂體,我和他原本是一個人,只是十年前一位大人為了讓我活下來,用了一些手段把我分裂成兩個人。
他繼承了我「惡」的一面,而我更多的繼承了「善」的一面。”
林業身邊的「善」小聲的為他解釋道。
林業被驚得目瞪口呆,現在看來複活這種事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善」,你背叛了我!”
「善」輕笑了一下,“我和你本就是一個人,談何背叛呢?”
「惡」的眼神充滿了陰冷,“你不該背叛我,不該背叛那位大人,你知道後果的。”
提到那位大人,「善」的神情慢慢嚴肅起來,“我只是在做我想做的事!”
“想不到一直懦弱的「善」也有勇氣做這樣的事,那你做好承受後果的準備了嗎?”
危險的氣息自「惡」的體內爆發,「善」的身體緊繃,時刻提防著眼前的「惡」。
「惡」的小腿發力,猛地衝向「善」。
「善」小聲的給林業最後的勸告,“一會兒我會把「惡」引走,你用最快的速度往盡頭跑。
記住!等會兒無論發生了什麼,都不要回頭,不要停下來!”
林業點了點頭,眼看著「惡」離他們越來越近,「善」迎面而上,同時對林業怒吼一聲。
“林業,跑,不要停!”
林業就像參加跑步比賽一樣,聽到了「善」的口令,抱緊懷中的骨灰盒猛地竄出。
「惡」想阻攔,可惜被「善」糾纏住了,“「善」,現在回頭,我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
「善」啐了一口,“我好不容易才下定決心,你覺得我會回頭嗎?”
「惡」知道自己勸不了「善」,便不再廢話,“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我了。”
緊接著林業就感受到一股如深淵般的氣息襲來,甚至要超過白朮給他的壓迫感,他很想回頭看一眼,可是「善」的話斷絕了他的念頭。
“林業,記住我和你說的話!”
伴隨而來的就是一股柔和的力量出現,幫林業承受了一絲壓力。
林業拼命的向出口跑去,不知道為什麼,原本距離很近的出口越來越遠。
看來這也是「惡」為了阻止林業的手段了。
突然,林業覺得自己的體內好像有什麼在緩慢地復甦著。
林業的心裡開始出現一絲慌亂,他不知道這是不是「惡」的手段。
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突然林業的身軀踉蹌一下,一股微弱的疼痛感席捲全身,就像有一隻手在撕扯著他。
林業顧不上那麼多,拼命的向前衝,可是疼痛感越來越強,已經開始讓他的速度慢了下來。
「善」與「惡」都注意到了這一點,「惡」大笑一聲,“林業,放棄吧,你堅持不到最後的!”
「善」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注意著林業,他知道現在誰都幫不了林業,只能靠林業自己。
「惡」的話就像催命符一樣,話音剛落林業就踉蹌一下倒在地上。
巨烈的疼痛讓林業的額頭不停的冒出冷汗,可是他不能停下自己的腳步。
林業快速的爬起來繼續向前跑去,「善」見到這一幕鬆了口氣。
疼痛感越來越強、越來越強,林業的面孔有些猙獰,腳下的速度越來越慢。
又是一個踉蹌,林業再一次倒下,只是這次並不像上一次一樣。
強烈的疼痛已經使林業喪失了一定的行動能力,他只覺得好像有無數的螞蟻在啃食著自己的血肉一樣。
林業蜷縮著身軀躺在地上,意識也開始慢慢變得模糊。
「惡」在一旁瘋狂的大笑著,“林業!放棄吧,靈魂撕裂的痛苦不是現在的你可以承受的!”
林業也聽見了他的聲音,原來這是靈魂撕裂的感覺啊!
真的好像有無數的人在撕扯著自己的身體一樣,無與倫比的疼痛讓林業的意識越來越渙散。
自己快死了嗎?林業的心中開始浮現一抹灰色,隱隱約約中他聽見了「善」的聲音。
“林業,你要放棄了嗎?你對得起那些愛你的人嗎?你要放棄那些因為你陷入危險的人嗎?”
奪命三連問喚醒了林業,是啊!現在可不是自己放棄的時候,應彩兒、胡警官還有汪小南還在等著自己呢!
林業強忍著疼痛,艱難的起身,俯身站在原地儘可能的適應著身體的撕裂感。
“呼……”,長呼一口氣,林業重新奔跑起來,「善」露出了笑容。
“「惡」,要打個賭嗎?”
「惡」一臉陰沉,沒有回答「善」。
林業此時已經沒有餘力注意其他的事情,他的眼中只有出口。
眼看著出口越來越近,心中的希望一點點被點燃,林業的速度竟然快了一絲。
可惜,身體的撕裂感陡然加重,還好林業及時調整,才沒有倒在地上。
林業伏身站在原地,身體止不住的顫抖,現在每走一步對他來說都是極致的折磨。
抬起頭看向就在眼前的出口,林業低下頭劇烈的喘息著。
“就差一點點,就差一點點……”
林業猛地衝出,速度竟然要比之前快上不少,就像人死之前的迴光返照一樣。
林業知道這種狀態自己維持不了多久,只能說拼盡全力。
林業看著出口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只剩一步之遙了,可是他快堅持不住了。
一步之遙此時對於林業來說顯得無比遙遠,他用盡最後的力量奮力一跳,而後就徹底失去了意識。
「善」時刻關注著林業,看著他最後一跳,跳了出去,臉上露出欣慰的神情。
隨後目光回到「惡」的身上,現在就只剩他與「惡」了。
林業消失後,「惡」靜靜地看著「善」。
“「善」,這就是你選的路嗎?”
「善」點了點頭,複雜眼神看著「惡」。
“「惡」,你的路太難了,你覺得你能成功嗎?”
「惡」沒有回答,反而反問「善」,“那你覺得你的路有多少機率能成功呢?”
「善」一時間啞口無言,「惡」繼續說著。
“我的路最起碼是掌握在自己手裡的,而你卻把希望寄託在別人的手裡。”
道不同不相為謀,就算是一個人也依舊是這樣。
「善」長嘆一聲,“那就來吧!看誰能笑到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