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帝這邊回到寢宮,滿腹鬱悶沒有地方宣洩。
一想到後宮瓜葛著前朝,表面風平浪靜實則暗濤洶湧就更氣了,決定化鬱悶為力量,狠狠地批奏摺。
當批到西南郡太守寄過來的奏摺時,終於還是忍不住了,嘴角的笑意壓都壓不住。
越帝將奏摺翻來覆去看好多遍確認,奏摺上確確實實的寫著:西南郡多城乾旱已久,但六月初六,忽降甘霖,乾旱之城一城不落。恰逢小公主降生,乃是大吉之兆。今年的糧食水果產量有保證了。
果然自己的寶公主是小福星,降生之日干旱之地連連降雨。
越看越看滿意,提起筆來洋洋灑灑寫了許多批覆,話裡話外都是在誇自家女兒的好。
“安德海,明日早朝你去翊坤宮將小公主抱來同朕一起上早朝。”
安德海領命退下,留下幹勁十足的越帝,批了整整一夜的奏摺。
第二天清早,頂著黑眼圈的越帝,親自到翊坤宮去接走小公主說是去上早朝便匆匆離開了。
只留下一臉茫然的良貴妃和宮女面面相覷。
安德海訕笑了一聲:“娘娘,皇上寵愛小公主,早朝過後會親自將小公主送回翊坤宮的。”
良貴妃這才點了點頭,放下心來送走安德海。
這邊楚妗茉被皇帝抱著坐在轎攆上,隨著轎攆的一起一伏,楚妗茉終於是醒了。
睜著眼睛打量了半天才反應過來自己被自家便宜父皇抱出來了。
【我怎麼在臭爹爹懷裡呀?】
【不會是我偷偷罵臭爹爹被他發現了他現在要把我扔掉吧?】
楚妗茉心虛的瞥了一眼越帝,發現越帝目視前方並沒有其他異樣後還是小小松了口氣。
越帝心裡憋笑,低下頭假裝剛發現她醒了“朕的寶公主終於醒了。”
楚妗茉剛想無視自家父皇的眼神繼續呼呼大睡,誰知下一秒越帝拿出了一塊純金的長命鎖戴到楚妗茉的脖子上。
眼前的金色晃得楚妗茉眼前一亮,顯然是已經原諒自家父皇好幾個月都“沒有”來看她。
【是金子耶,額最喜歡金子咧!】
【謝謝俺爹!!】
聽著她的小奶音都變了調,小手抓著金鎖不放的模樣,越帝心裡暗戳戳的記下了。
朕的福寶喜歡金子。
不一會兒便到了上早朝的金鑾殿。
“皇上駕到~”安德海甩了甩拂塵,高聲呵道。
下面竊竊私語的大臣立刻噤聲,齊齊向著高位上的皇帝行禮。
當他們起身看見皇帝懷裡與金鑾殿格格不入的襁褓時,終於還是有大臣忍不住出聲了。
“皇上,朝堂之上是議論國家大事的地方,怎可帶著小小嬰孩?”
他剛一說完,底下就有些朝臣出言附和“是啊,張丞相說得有理啊!”
越帝面色一沉,將附和之人一一記住“昨日朕見奏摺,多地區上奏公主降生之時多日干旱之地降下甘霖,解了燃眉之急。”
“如此大功臣,有何不可出現在朝堂之上?”
張丞相張德明邁出來“湊巧之事,怎算公主之功勞?”
越帝的臉色愈發的冷下來“既然張丞相說是湊巧,為何張丞相你的孫子出生時沒有如此湊巧?還如此湊巧的乾旱之地都降下甘霖?”
張丞相臉色一僵,立刻跪下告罪。
“微臣失言。”
周圍大臣聽著越帝話裡話外的維護之意也不敢再出聲。
【張丞相是哪個,快給我看看給我看看】
楚妗茉躺在襁褓內,小腦袋奮力往那邊撇去,卻還是看不到。
越帝聞言將楚妗茉豎著抱起來,讓她能將朝堂上的人物瞧得一清二楚。
【原來就是這個老登啊?】
楚妗茉看著張丞相頭頂的忠誠值從剛才的30轉瞬間降到25有些無奈。
【嘖嘖嘖,便宜爹也不讓他起來。你瞧瞧,本就不多的忠誠更加雪上加霜。】
越帝順著她的話看過去,果然在張丞相的臉上看到了還未來得及收斂的恨意和陰狠。
【還在降,只有20啦!】
楚妗茉這一心聲將越帝的思緒拉回來“罷了,你起來吧”
張丞相站起來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眼底的不滿快要溢位來了。
越帝心底已經有了底,揮了揮手開始一天的朝政議論。
【唔喔,那兩個衣服破破爛爛的官員是誰,簡直就是六邊形戰士!】
【能力強就算了,忠誠度還很高誒!】
順著楚妗茉的描述,越帝很快就在朝堂之上找到了楚妗茉口中衣服破破爛爛的大臣。
當看清那兩人的長相時越帝一愣,兩人正是良貴妃趙慕青的父親和兄長。
良貴妃的父親是泥腿子出身,所以就算寒窗苦讀,一朝當官了家中也格外的簡樸。
福寶這才出生,應當是沒見過兩人。
越帝沉思著,又聽見懷裡的楚妗茉嘀嘀咕咕。
【我這臭爹爹眼光著實不怎麼樣,那個紅衣服的,忠誠值不高就算了,連能力也那麼算了。】
【還有站在張丞相身邊那兩個,能力只有20,是如何到朝堂上為官的?】
聽見楚妗茉這麼一說,越帝的臉色更黑了。
能力只有20,是如何透過科舉進入朝堂的?
科舉舞弊!
越帝堪堪壓住心頭的火氣,出聲問道“徐愛卿,粵郡西部連日暴雨,若是洪災,應該如何應對?”
被越帝點名身著紅色官服的官員身體一僵,走出來,俯身跪下道:“皇上,微臣認為,微臣認為。。”
聽他半天都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越帝心頭的怒火終於是忍不住了“作為水部大臣,竟然說不出治水該如何?”
“好啊,實在是好啊!”
眾大臣見大事不妙,烏泱泱的一片全都跪倒“皇上息怒。”
剛才被點名的大臣更是抖如篩糠“皇上,微臣,微臣許久不曾溫書,微臣知罪。”
許久不出聲的楚妗茉聽完這番話嗤笑一聲
【救命呀,水部官員不會治水是因為沒有看書?】
越帝眼睛微眯,將壓力給到張丞相
“張丞相,你說說水部官員不會治水該如何?”
無錯書吧徐水官與張丞相私下往來密切,突然被點名張德明渾身一顫,在心裡思索著。
皇上多疑,此番問話怕是發現了什麼,他面色一沉只得棄車保帥。“皇上,微臣認為革去官職即可。”
聽到他的回答,越帝大手一揮“水部侍郎徐金元,在其位不謀其事,革去官職,押入天牢。”
徐金元被侍衛當場摘掉烏紗帽,打入天牢。
“水部尚書,識人不清,如何治水?著降為侍郎,好好鍛鍊一番,練練你這識人的本事。”
越帝對著大臣一通痛罵,又何嘗不是在罵自己識人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