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點白雪旋轉身軀,飛舞跳落。雪不算大,飄落在地面形成一張半透的白紙。
腳步在上面留下的足印顯著來往人的足跡。
初棠朝宮外走去,緊了緊衣服,擋住鑽進的雪花。
她剛出皇宮的外門,便看見不遠處停止一輛馬車,馬車旁邊站著墨綠色身影。
那人一直注視著宮門口,見到初棠出來,懷抱著暗色斗篷快步迎上。
“你怎麼來了?”初棠注視著為自己披上斗篷的徐年,有些驚訝。
對方打落她髮絲上的雪花,將帽子帶著她頭上,很是心疼:“知道你早上出門穿的不多,又趕上下雪,萬一染了風寒豈不是要受苦。”
“多謝。”初棠笑著回道,現在的她面對徐年,從不吝嗇自己的笑容。
手被拉進徐年的懷裡,用溫熱的身體給她取暖,眼神巴巴的望著她:“一句謝謝多沒誠意。”
“大庭廣眾之下不太好吧。”
“坐馬車來的。”徐年指了指那邊的馬車,又牽著初棠的手帶她過去。
駕著馬車的黑衣正躺著休息,聽到兩人的腳步聲才坐起:“你可終於出來了,一下雪,閣主就把我拉來,足足等了兩個時辰。”
說完,他又甩甩自己的胳膊,慶幸多穿了幾件。
“受累,中午想吃什麼?我請。”
“那我可就不客氣了,聽說德聚樓的菜,四季不重樣,不過價錢比較昂貴。”
初棠拿出沉甸甸的荷包拋給黑衣:“這些足夠吧?”
“夠,太夠了。”黑衣開啟荷包,裡面竟是金元寶。
徐年驚訝: “哪來的這麼多錢?”
初棠: “路上和你說。”
初棠和徐年兩人坐上馬車,黑衣駕著馬,朝西市而去。
“明晚,我會待在皇宮裡,大概深夜才能回去。”初棠說起今天去宮裡的事,“石國使臣昨日已到,明晚皇上在宮中宴請他們,我會扮做暗衛,值守宴會。”
“嗯。”並排坐在旁邊的徐年玩弄著初棠的手指,又趁對方不備親了一下臉頰。
徐年: “那我等你回來。”
初棠摸向發癢的側臉:“不必等我回來,現在也拿不準具體什麼時辰,你眼睛才好,還是早些休息。”
經過前幾天的療理,徐年的眼睛完全恢復,連初棠指肚上的細紋他也能瞅得清楚。
“皇帝也真是的,下雪也不讓人給你多拿件衣服,你是他的朋友,又不是他的臣子。”徐年不滿周皇的做法。
初棠不在意的輕輕一笑,她與周皇之間也有交易。她幫她做事,她幫她出兵。既然是朋友,也不能讓朋友吃虧。
她又想起自己還未向徐年解釋在周國住下的意圖。
“徐年,我好像還未告訴我們來周國的目的。你應該也知道了我兄長在做的事情。”
徐年點頭,靜靜地看著她。
初棠: “現在趙皇病危,撐不過一年時間。待趙皇死去,便是出兵的好時機。我來周國,是為找周皇借兵。我幫她解決一些事情,他答應我出兵。
到時候,周國大軍和我兄長的勢力都去攻打趙國,勝算要多很多。兄長從小對我好,他想做的,我想幫他實現。”
徐年理解:“你兄長畢竟是你唯一的親人。”
“還有我嫂嫂呢。”初棠補充道。
“那,他們是你唯二的親人。這樣說的話,應該還有。”
徐年話中暗示道,想讓初棠說出口。
“誰?”初棠明白他的意思,故意看他,偏偏不說。
徐年: “你明明知道。”
初棠反握徐年的手,不再逗他,往他那邊靠了靠:“你除了是我的親人之外,還是我愛的人。”
“花言巧語,但我喜歡聽,你多說點,就像那天晚上。”
初棠:“黑衣還在外面呢。”
“不用在意他,你在我耳邊說,悄悄的說。”
“不行,等等要去酒樓吃飯。”
“我想聽你誇我,說喜歡我,說愛我,說你騎……”
徐年的嘴被初棠捂著,只能發出“唔唔”聲。
初棠:“信不信我把你扔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