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天!你小子又偷東西,這次非要讓你進大牢關幾天,不然你是真以為我是你爹了!”,一道憤怒的聲音從一處小店內傳出,隨後一個膀大腰粗的漢子反手鉗住一個瘦弱少年走了出來,少年吳天使勁得掙扎想要掙脫,然而漢子的的力氣卻是他無法比擬的,於是少年就這樣被漢子一路壓至了官府處,在他們的身後正有另一名清秀少年擔憂得一路尾隨。
結果毫無疑問就是吳天被關進大牢七日,那清秀少年也順利得獲得了探監的機會。大牢內,清秀少年怒斥吳天道:“為什麼你就是要去偷!我已經警告你幾次了,為什麼你就是不聽勸!一次比一次過分,再下次是不是要去殺人!你說啊!”,吳天面無表情得回道:“伊平,當初是你說過不會管我做什麼的,怎麼?現在又要反悔了?”,伊平痛苦得說道:“我以為能改變你的,我帶著你做了那麼多善事還是沒有改變你一點嗎?”,吳天不屑得說道:“我就是看不慣你帶著我做善事,你可以真心去幫那些大娘大嬸的做農活但我不行!所以你做多少善事,我就要做多少惡事,我就是要氣你,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依舊那麼好心得原諒我。”,伊平大概是真的被氣到了,所以他不再廢話氣呼呼得離開了大牢。
這一幕恰好被來找左戶敘舊的月孚看見了,於是月孚摸了摸下巴瞭然道:“原來是這樣,真是不虛此行,值得跟老左喝一場。”,月孚興沖沖得找到左戶一起去喝酒了。
酒桌上,月孚勾著左戶的肩膀道:“老哥,幫我一個忙唄。”,左戶立馬道:“沒問題啊,難得你開口找我幫忙,只要是我能做主的都是一句話的事。”,月孚神秘一笑道:“就是想讓你幫忙要一個人。”,左戶隨意得道:“多大點事啊,話說兄弟你真是不一般吶,原先以為你是那仙人之資,沒想到你那麼接地氣,虧得之前將你敬若神明。”,月孚認真道:“欸,那不是因為老哥你對我胃口嘛,不說這些,我敬你一杯。”說完便將杯中酒一口飲盡。
“喂,裡面那小子,有人來保你了,你可以出去了。”,士兵來到吳天的牢房外喝道,吳天一臉疑惑得來到登記處完成了登記,隨後便被領到了月孚的面前。
無錯書吧月孚對吳天解釋道:“是我把你保出來的,作為回報就是你必須聽我的差遣,如果你不同意的話我就把你繼續關進去,而且還是加長刑期哦。”,吳天冷著臉問道:“我只做壞事不做好事。”,月孚輕笑回道:“當然,不然我保你出來幹嘛。”,吳天聽到回答便點頭答應了下來,隨後便打算離開官府,月孚見狀連忙一彈手說道:“這是傳音符,等著我的訊息,不過記得在我指示前就不要惹事了。”,吳天抬手擺了擺便頭也不回得走了。
伊平看著被放出來回家的吳天感到了不敢置信,他疑惑得問吳天道:“你怎麼被放出來了,難道是越獄了?”,吳天不在意得道:“那又怎樣,我被放出來你還不樂意了是吧。”,伊平見狀也不再追究道:“趕緊來吃飯吧,在牢裡應該也沒個飽飯。”,說罷便將廚房的飯菜端了出來。
第二天,兩人照常前往了一位大娘的農田處幫忙。忽然幾人正在田裡忙碌的身影被一陣驚呼打斷,“來人吶,救命啊,老李家的孩子掉水裡啦!”,聽到呼救,伊平第一時間便丟下了手中的鋤頭往河邊跑去,吳天則是撇了撇嘴不滿道:“又要多管閒事,切。”。
來到河邊的幾人立馬就發現了正漂往深處的孩子,此時的孩子只能偶爾撲騰幾下了,伊平見狀想也沒想就跳入了河中往落水孩子的方向劃去。
片刻後,伊平拖著溺水孩子游到了岸邊,岸邊的幾人連忙將兩人一起拖上了岸,伊平躺在地上大口的呼吸著,嘴裡還不忘提醒道:“快幫他吐水。”,旁人也趕忙幫助昏迷的孩子吐水。
吳天在伊平旁邊蹲下揶揄道:“大善人,不好受吧。”,伊平呼哧呼哧得回道:“怎麼會不好受呢,能救下他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吳天哼了一聲道:“哼,濫好人。”。
時間又過去一天,吳天早早得就偷摸著出了門,而伊平也拿他沒有辦法只好獨自去到農田處勞作。走在熟悉的小路上,今天的氣氛似乎有些異常,往常老早就開始忙碌的農田今日卻是十分冷清,而在那處田壟上正蹲著一個熟悉的背影,一旁的草垛還露出了一個人的下半身。
伊平試探道:“吳天?”,那蹲著的身影聽到動靜便叼著一隻雞腿打招呼道:“嘿來啦,要不要來根雞腿?”,伊平察覺到了不對勁便連步走近,然而走近一看瞬間就讓伊平如遭雷擊,因為地上正躺著一道一動不動的屍體,在屍體的手腕還在不斷得流著血,而吳天竟然臉色不變得在一旁燒著火烤雞。伊平冷著臉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吳天見伊平如此無趣便轉身繼續烤雞,他語氣冷淡道:“我殺的。”,伊平臉色大變失聲道:“什麼!為什麼!”。
吳天拿起一旁的剔骨刀道:“受人所託,再加上你昨日剛救了一個人,我說過你做多少善事我救做多少惡事的,所以也就受命把他殺了。”,伊平暴怒得拽著吳天的衣領喝到:“你真是不知悔改,你不怕被砍頭嗎!說啊,我救人和你殺人有半點關係嗎!”,吳天不屑道:“那我殺人也跟你沒關係啊,都說了我是受人之命。”,伊平憤怒得盯著吳天的眼睛質問道:“他是什麼人?你們為什麼殺他!”。
吳天一副回憶的樣子說道:“他好像是何大娘家的男人吧,誒剛好這是他們家的地,這也算是沒有屍橫遍野了吧。”,伊平聽到這話頓時失去了理智,他一拿起掉在地上的剔骨刀架在吳天的脖子上吼道:“何大娘平時也沒少照顧我們,你怎麼忍心下得去手的?你還是人嗎?啊?”,吳天一臉鄙夷得說道:“我們也沒少幫她忙,她也就允給我們一點稻穀而已,她這不就是在把我們當白工使嗎?互惠互利的事被你說得那麼高尚,呵呵。”。
伊平憤怒得大吼“啊!”,他拿刀的手一直顫抖著,吳天還在繼續嘲諷道:“你最好是殺了我,這樣也算是為民除害了,不然以後說不定我又把誰給宰了。”,這時一旁的草垛中也傳出了一道聲音,“殺!動手啊!”,聽到慫恿伊平手中的力氣越來越大,但又是一道聲音從草垛傳出,“他的母親可是為了救你才遇難的,你確定要殺他嗎?”,聽到聲音伊平的動作頓時僵住,吳天還在那冷笑,似乎他就是在等伊平將他殺死一般。
伊平的內心經過了數次掙扎,最後他一咬牙就欲下殺手,此時他的心中忽然迴盪起了一句話,“平水亦有波濤,大水亦能吞人。”,伊平的雙眼頓時閃過一絲明悟,只見他緊逼的手耷拉了下來,隨後便一刀刺向了自己的心窩,吳天不可置信得看著伊平。
伊平口中吐著鮮血斷續道:“殺人償命,但你是恩人之子,我不能恩將仇報,既然如此便只有以我之命代你還債,咳~”,心血如柱般從他口中湧出,伊平慢慢跪下,但嘴裡依舊繼續說道:“縱使滔天駭浪,我亦心如止水。”,說完便再也沒了動靜。
月孚從草垛中現身,拍了拍身上的雜草便拿出了正在發出微光的《點神錄》,《點神錄》飄起浮在空中,當翻到一頁空白時開始浮現一道文字。
“水德星君,世運逢遇,積善而惡惡,然百次輪迴皆因惡而心生波瀾,今終明悟,堅持本心,即日起,可獲記憶,滋潤萬物,位列點神二等。”。
月孚莊嚴點頭道:“可!”,於是一道強光從書中射出直接沒入了伊平的身體,隨後《點神錄》便黯淡落回月孚的手中。
伊平身上的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著,當剔骨刀從他胸前掉落時他張開了雙眸,此時的他以不再有任何少年的青春氣息,只見他儒雅得對月孚行禮道:“見過審官,鄙人水德,多謝審官出言相助。”,月孚點點頭不在意道:“小事,畢竟是我需要你的幫助才特意設局提前了你的劫難。”,伊平搖了搖頭道:“若是沒有你的幫助就算是再輪迴百次也依舊是之前的結局,畢竟天吳是我亦師亦友的夥伴,我的不足他看得一清二楚。”,月孚輕笑道:“有個瞭解自己的朋友可是人生大幸啊,天吳的本事也不小,是個寶貴的戰力呢。”本名天吳的吳天也收起了他那兇惡的面目,隨著伊平找回記憶,天吳的記憶也一併復甦。
月孚拍了拍手道:“既然二位已經甦醒,那就該面對後面的事了,這水德城中可是有一處含真宮在等待二位的迴歸,你們的後輩們可是等你們等得直跺腳呢。”,伊平和天吳對視一下便一同笑著隨月孚向著城中走去。
待幾遠去後,地上的屍體砰得一聲化為了紙屑,再然後便化為灰塵飄散在了風中。在某處房屋處一道男聲驚呼道:“糟了,娘子,我們怎麼睡過頭了,今天還有好多活要幹呢,哎呀。”,身旁的婦女也是連忙起身檢視時辰,“哎呀,這今天的雞怎麼沒叫啊,真是的。”,這樣的場景還出現在了多處農戶的家中,而他們的共同點便都是那處農田附近的勞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