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地點的月孚開始轉動起了他的小腦筋,他深知一個攤位要想吸引人一定要有一個吸引人的標題,於是他便將兩道撐起的黃布平攤在桌上,只見他拿起毛筆揮灑了起來,一陣書寫後兩道招牌語立在了月孚和歸妹的兩旁,招牌番上洋洋灑灑得寫著“算天算地算乾坤,知人知物知禍福”,歸妹仔細端詳了兩聯後稱讚道:“師弟不錯嘛,這口氣挺大的,怕是要有‘大活’哦。”,月孚謙虛道:“師姐抬舉我了,招牌自然是越厲害才能吸引到客人,到時候還要師姐多幫幫忙呀。”,說完還對著歸妹眨了眨眼,歸妹頓時被逗得笑呵呵得。
一番打鬧後兩人便開始等著顧客上門了,不過可能是兩人的容貌過於稚嫩,所以兩人的攤位並沒有很多的客人,所以一上午也就只有三位將信將疑的老人家來算了算卦,並且還都是算的丟的雞能不能找回來,丟的羊羔在哪的這等小事,這也就表明這三卦不會有很高的收費,這也是神卦一門的傳統,他們從來不明碼標價,他們是先詢問所求的事再衡量收費的多少,遇到一些特殊的情況甚至是免費的,當然若是遇到那種衣著華麗的客人則是可以適當得多收些費用,因為對於大富大貴之人的命理是必需多散財才能算,否則對於求卦者有害無益。
臨近中午後兩人便收攤返回八卦堂了,一路上月孚也是有些失落,歸妹是個善於察言觀色的女孩,於是歸妹便安慰月孚道:“師弟不要灰心,名氣就是一點點積累來的,咱們這一行不像其它生意,我們需要的就是開始的顧客為我們傳播,所以不用急。”,聽完歸妹的安慰,月孚也是稍微打起來些精神,等到八卦堂的時候已經完全樂觀了起來,畢竟至少第一天出攤沒有落得一個無人問津的場地,所以中午月孚便獎勵自己多幹了一碗飯。
稍作休息後,月孚和歸妹兩人再次來到老地方開始了下午的擺攤生活,可惜的是下午的人流量本就比不上早上,所以兩人一下午都沒有顧客上門。
夕陽西下,望著百姓們出城歸家的歸家,收攤的收攤,月孚和歸妹也是準備收拾一下回家了,不過就在兩人站起身時,一位低著頭的木訥婦女從兩人的攤前走過。兩人瞬間便被他吸引,月孚更是出聲道:“大娘,你可是丟了東西,要不要來算上一卦?”,那木訥婦女聽聞轉身看向了兩人,只見婦女的雙眼血絲遍佈,眼下更是有著深深的黑眼圈,婦女嘴唇發白得來到攤前有些失望道:“現在已經那麼晚了,想必那城主府也是關門了,那隻能跟小先生說說了,我不求能有一個結果,只希望小先生能幫我傳播傳播。”。
月孚和歸妹對視了一下便坐下說道:“大娘不妨說說,在下若是能幫的一定幫你。”,婦女顫抖著走下說道:“我想算算我的孩子還能回來嗎?”,聽完婦女所求何事後月孚便道:“好,大娘你只需告知我你心裡想的三個數字便可。”,婦女緩緩道:“五,三,五。”,月孚在面前的紙上依照婦女的三個數字開始起卦,五為巽卦,三為離卦,巽上離下,五爻變卦巽變艮,艮為用離為體,陰火生陽土,體生用...耗三世難成...
無錯書吧月孚看著手中的結果有些難以開口,但是既然卦已起,情必知,所以月孚整理了一下語言道:“大娘,你要堅持住,你的孩子可能很難回到你身邊了...”,婦女也沒有過多的驚訝,只是她更加失望道:“也是,這兩天的所有人都說他回不來了,就連其他算命先生也是一樣的結果,但他才十歲啊,他還這麼小就...”,說完一道血淚變從婦女的眼角滑落,月孚見狀連忙出言道:“大娘你冷靜啊,事情還有轉機的,我們再試試看有沒有其它的機會。”,可是那婦女的血淚卻是沒有停止的跡象,於是月孚趕忙對歸妹道:“師姐,幫幫我,我們一起起一卦吧。”,歸妹似有同樣的想法便想也不想得點頭答應。
月孚定了定心左手牽起了歸妹的右手,隨後口中念念有辭道“天有憐,地有感,人為引,丟失孩童在哪裡,示!”言畢兩人的手在桌上奮力一拍,桌上的竹筒中一道籤應聲飛起,月孚眼疾手快馬上抓住了那道籤看了起來,只見簽上寫著“蒙,六四困蒙。”,月孚大腦飛速思考後大聲道:“大娘,在北方與東北方之間的一處山水接連處,在那有轉機!”,婦女此時已無法聽進任何話,所以月孚的話並沒有讓婦女的情況好轉。
在一旁輔助的歸妹此時果斷出手,她迅速拿出一道空白黃符,然後拿起桌上的毛筆在符上畫了起來,幾個呼吸間一道由乾卦和坤卦組成的卦符寫成,其中吉語為“太平”,乾即為健,坤即為順,乾下坤上即為泰。
歸妹畫完便迅速將符貼在了婦女的額頭上,隨後卦符似有神力流轉,一道無名火焰“砰”得一聲將卦符燃起,隨後卦符便燃燒殆盡,最後一股青煙鑽入了婦女的人中消失不見。
隨著歸妹的出手,婦女的血淚終於不再落下,並且縈繞在她身上的死氣也是隨之消散而去。月孚見歸妹出手後終於放下了心,月孚再次輕聲道:“大娘,記住在北方和東北風間的山水接連處,在那會有你需要的答案。”,婦女此時已是退出了剛才的狀態,這一刻她的眼中似乎多了一絲希冀,因為此前的所有人都沒有給她希望,只有這個少年先生給出了另外的答案,所以她對這一絲希望極度得珍貴。婦女抓著月孚的手顫聲道:“小先生,我信你,謝謝你,這是我的報酬。”,月孚抓著婦女的手然後將手中的錢財交還到了婦女的手上道:“此次起卦無需錢財,大娘且收回,來日若有進展可在此地尋我。”,婦女知道不能違背算命先生的意願便連聲感謝後快步離去。
月孚兩人看著婦女離去也是相互對視了一下,隨後兩人便收好東西一起往家走去,路上月孚讚歎道:“師姐真厲害,要不是你出手,那大娘恐怕是有生命危險。”,歸妹嬉笑道:“這有什麼,以師弟你的天資本應早就能畫出符的,只不過你老是猶猶豫豫得,真不知道你在想什麼。”,月孚回笑道:“那當然是在想師姐你會如何出手呀,我可是你的小迷弟呢。”,歸妹敲了一下月孚的腦袋道:“哦~你敢對師傅隱瞞,看我回去不告你狀。”,月孚趕忙解釋道:“沒有沒有,我開玩笑的,嘿嘿嘿。”,兩人打鬧間便回到了八卦堂,而事實上月孚的確基本掌握了《神卦》中的各種卦符,只不過他知道自己應該藏點拙,這一點伏止是看在眼裡的,所以月孚便也沒有過於張揚。
三人晚飯時也是說起了今天那婦女的事,伏止聽完兩人的遭遇後嚴聲道:“你們是不是覺得你們很聰明?你們有沒有想過為什麼其他算命先生沒有給出另外的卦象?別家流派或許不如我們,但也不見得所有人都算不出你們這一卦。”,歸妹見到伏止嚴厲的聲音已經不敢反駁了,不過月孚卻是在沉默片刻後說道:“師傅,徒兒只是覺得不能見死不救。”,伏止厲聲再問道:“見死不救?那你們有沒有想過自己是否會因此染上因果?若不能自救何來救人。”,月孚立馬回道:“若這樣說的話我們何必為人算命,但凡算命皆為洩露天機,無論事小,皆有因果,如此我輩學這本事又有何用!”。
歸妹見月孚這樣和師傅頂撞已經被嚇慘了,她不敢多嘴只能緊緊拉著月孚的衣角,伏止聽完月孚的話在桌上用力一拍道:“沒錯!我輩人既是算命也是修道,若是我們與他人一樣也不會從中脫穎而出,我很高興你們能夠不懼因果插手凡間事,若是遇到困難儘管出手,小孚你全力出手便是,其它破事我會一力抗下。”,說完臉上便是滿意的笑容,歸妹見到伏止這像是變臉一樣也是心神不定,不過更多的是震驚剛剛伏止的話,莫非自己的小師弟真的有那實力?
月孚謙遜低頭應道:“是,徒兒必定不再隱藏,若有邪祟必斬之!”,歸妹雖然聽得雲裡霧裡的,但她也是表明會好好輔佐月孚。
時間很快來到第二日,月孚兩人照常來到城西出攤,不過此時攤位已經有人早早得在等著兩人,那人正是那婦女。月孚兩人相視一眼後便走向婦女,而一邊走月孚也是攔下了正要出手歸妹,隨後輕聲道:“師姐且看我的,讓你看看師弟我的本事。”,說完便兩指齊並凌空做符,很快一道“傳音符”便凝於身前,隨後月孚的雙唇便無聲微動了起來,說完月孚將雙指放於嘴前一吹“去”道,“傳音符”迅速消散,歸妹見到月孚的手段也是明白過來,然後便揪著月孚的手臂道:“好啊,合著是在瞞著我呀,看來有沒有我都是一樣的啊。”,月孚趕忙哄道:“怎麼能這樣說,若是沒有師姐在我身邊的話我可就完了,你可是我的軍師呀。”,歸妹不聽徑直走向了那婦女,月孚無奈只好連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