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個晚上,南若的惡臭名聲已經傳遍全府,但是她不在乎。
清早起床梳妝打扮,才想起原主的兩個陪嫁丫鬟還關在柴房。
合格的當家主母身邊怎麼能沒有丫鬟伺候呢!
一刻鐘後,吉祥如意兩個小姑娘重獲自由,負責看守兩人的家丁被南若打成豬頭。
倆小姑娘一瞅見南若就跪地上掉眼淚:“侯府欺人太甚,小姐,你以後可怎麼辦才好。”
當了十多年丫鬟,主人家身上的丁點兒變化兩人都能精準捕捉。
小姐以前有功夫傍身不假,但不會隨意打殺下人,對她們也不會如此疏離。
面前之人,或許早已經不是從前的小姐。
但那又怎樣呢,進了侯府,她們跟南若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南若手段狠些,地位穩些,她們的日子才會跟著好過些。
南若深知領導穩才能定人心的道理,滿不在乎道:“無礙,些許風霜罷了,都過去了。”
頓了頓,又說:“你二人先幫我梳洗,待會兒還得去給公婆奉茶呢。”
見南若穩如老狗,吉祥,如意兩人懸著的心果然穩定不少。
麻溜幹活,三兩下就把南若拾掇得規規整整乾乾淨淨。
兩刻鐘後,南若在吉祥如意的陪同下滿面春風走進靜心院:“母親,兒媳來給您敬茶了。”
可還沒等南若走進正廳,一隻茶盞就“嘭”一聲在她腳邊炸開,茶湯瓷器碎一地。
南若嚇了一大跳,抬眼望去,正好對上震怒的江氏:“母親,你砸我做甚?”語氣可憐巴巴的,活似一個備受磋磨的新媳婦。
一聽這矯揉造作的調調,江氏本就陰沉的臉色更加難看。
侯爺昨晚被嚇得厥過去,府醫搶救到天亮才把人拉回來,江氏也被唬得不輕,一整晚都沒能休息好。
清早聽下人稟告,說陸安受傷嚴重,被裹成人形粽。
自己生的崽,拉的屎都是香的,兒子沉迷美色,那是美色的錯,兒子沉迷玩樂,那是玩樂的錯。
兒子不會有錯,自己的教育也不會有錯,錯的都是別人。
江氏既看不上花雲容,也看不上原主,陸安跟花雲容好,她攔不住,因為陸安會為了花雲容要死要活。
陸安娶原主,她不攔,甚至還有些高興,高興兒子長腦子,知道為家裡考慮了。
原主新婚之夜被下毒,她沒說什麼,因為原主是出身商賈人家,傷了就傷了,無所謂。
但千好萬好的好兒子被打,江氏無論如何也忍受不了,要不是體虛氣短,她都想親自動手將南若大卸八塊。
“你這毒婦,新婚夜毆夫傷人,大逆不道,現在竟還有臉跑來奉茶。”江氏咬牙切齒的,把惡婆婆演繹得淋漓盡致:“來人吶!把南若給我拉到廊下,不跪足六個時辰不許起來。”
話音剛落,幾個粗使婆子就掛著容嬤嬤同款笑容將南若團團圍住,好嚇人哦。
吉祥,如意哪裡見過這陣仗,瞬間急出眼淚,跪地上不停哭求:“求老夫人饒過小姐,六個時辰跪下去,身子會跪壞的。”
江氏冷嗤:“倒是兩個護主的,一起跪著去吧。”
話音剛落,就有幾隻大手架住吉祥如意,把兩個小姑娘往院子裡拖。
“住手。”南若深怒喝一聲:“誰給你們的權利動我的人。”
不是她不想繼續扮演受氣包小新婦,實在是婆家人戲太爛,她接不下去。
還是順心而為吧!
拳頭捏得硬邦邦,分分鐘把嬤嬤大軍打破防。
半刻鐘後,嬤嬤們被打得面目全非,親媽都不認識。
原本端坐首位的江氏驚掉下巴,指著南若的手指頭都在顫抖:“南氏,你……你你你……你放肆。”
南若卻突然換了一副嘴臉,笑容和煦倒一杯茶遞到江氏面前。
“女子嫁人,求的無非是與夫君相敬如賓,與公婆和睦共處,母親若是通情達理,兒媳自會孝敬,若總如今日這般無故刁難,那兒兒媳也是懂些拳腳的。”
原主對陸安父母並無多大敵意,是以心願中並未提及兩人。
南若的理解就是,把公婆當成打卡地,每天上門簽到,維持面子情就好。
江氏被南若嬉皮笑臉的模樣氣得心肝疼,好半晌才說道:“好,你好得很。”
“母親眼光真好,兒媳確實好得很!”哪有兒媳婦如此真誠誇獎婆母的,南若感覺自己好棒棒!
江氏:“……”
打又打不過,騷也騷不過,只能不情不願喝了茶,擺手讓南若趕緊走。
再不走,她能被氣死。
南若也樂得清閒,蹦蹦跳跳回碧霄院去了。
吉祥如意一路戰戰兢兢跟隨,直到回了院子才苦口婆心道:“小姐,你今日做得太過了,傳出去會影響名聲,名聲於女子而言何其重要。”
南若一摸下巴:“有道理,不能讓一群煞筆壞了老孃的名聲。”
說完就風風火火殺去青梧院,把陸安從被窩裡薅出來惡狠狠的威脅:“名聲大於天,要是有哪個不長眼的嚇人亂嚼老孃的舌根,我就打死你。”
陸安被暴力拉扯,痛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暗罵南若不當人,大清早就發癲。
但礙於對方的武力值,只能忍氣吞聲問:“又……又發生什麼事了?”
一旁被驚醒的花雲容也有些惶恐:“南……南若,你鬆手,陸安重傷未愈,大夫說了不能隨意挪動。”
南若回應這對苦命鴛鴦的只有幾個大比兜,以及一路惡狠狠的:“裝給誰看!”
陸安:“……”,故意的,南若這賤人肯定是故意眼瞎。
花雲容:突然感覺陸安有點窩囊廢。
“阿若,有話好好說,動手動腳容易傷著自己。”陸安忍著噁心低聲下氣地哄著,只求南若良心發現,手下留他。
南若臉上的猙獰果然消退幾分,說道:“府中奴才受你影響,一個兩個沒規矩得很,我一路走來,聽到不少人在偷偷摸摸說我壞話,你是我丈夫,得給我出氣。”
陸安繼續掛著假笑苦口婆心講道理:“防人之口甚於防川,想要好名聲,就該從自身做起,靜以修身,儉以養德,非淡泊無以明志,非寧靜無以……”
“啊呸!”南若不耐煩地大罵:“我是你妻子,不是你下屬,我要的不是聽你講道理,而是你無底線的嬌寵,懂了嗎!”
陸安被吼得耳朵翁鳴鳴的,只能機械性點頭:“懂……懂了!”
南若:“俗話說得好,妻子是天,妻子是地,妻子天下第一,如果妻子名聲受損,那必定是有人造謠抹黑,一個合格的男人,絕對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知道嗎。”
陸安:“知道,知道。”
“南家人行事,只看結果不看過程,自今日起,若有半句損害我名聲的話傳出府……”話到此處,南若突然陰慘慘的笑起來:“我就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