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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關於乳名

正院堂屋,弘曆冷臉瞧著跪在面前的莫氏,周遭氣氛冷得嚇人,富察氏輕輕地覷了一眼弘曆的神情,心裡頭暗恨黃氏賊膽包天。

這回連爺的子嗣都敢算計,她從前當真是傻了,敢輕信這樣一個人在身邊出謀劃策。

莫氏嘴裡頭塞了一團布,正嗚咽發不出字音,富察氏擺了擺手才有人將這塞布取出來,那莫氏神情中帶著惶恐和畏懼,不停地磕著頭。

“爺請容妾身回稟。”那拉氏施施然起身,欠了欠身語氣恬淡道,“今日上午金妹妹忽然發動,小阿哥剛剛生下這婆子便要趁機作亂,險些要刺死小阿哥。”

“幸而金妹妹身邊的人眼疾手快,妾身與高妹妹守在外頭才使人掣制住這婆子。”

高棠音攥著帕子,語氣中透著濃濃的厭惡道:“簡直是用心歹毒,竟趁人生產之時謀害。莫氏,今日爺和福晉都在,你最好一五一十說清楚。”

莫氏眼珠子轉了轉,害怕地渾身顫抖起來,起先支支吾吾地什麼都不肯說。

富察氏盯著她半晌,也冷了聲氣道:“若是不肯說倒也簡單,只是你需要明白,你不要命你的家人也要活著,你自己想想吧。”

莫氏咬了咬牙,只得吐露真相:“奴婢說,奴婢說,是黃格格她指使身邊的菘藍偷偷給奴婢塞了銀子,說只要金格格生下來的是個死胎,事,事成之後還有重賞。”

話落,眾人都不免倒吸一口涼氣。富察氏更是手緊緊地扣著椅子,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方才瞧著弘曆,氣息不穩道:“黃氏竟這般居心叵測,如此來看,上回菖蒲之事必然也是受她指使。”

“爺,此事都怪妾身識人不清。既然這般,黃氏千刀萬剮,死不足惜。”

話落,一秒兩秒,弘曆都不曾說話。他只是冷淡地瞧著這莫氏,半晌方才語氣平坦道:“莫氏意圖謀害小阿哥,處死。”

“將黃氏帶來。”

後半句簡簡單單幾個字,卻說不出的寒意蔓延在心底。

富察氏再不敢吭聲,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不知過了多久黃婉盈才過來,她妝容清麗,只欠了欠身道:“妾身給爺和福晉請安。”

弘曆只是看著她,若是眼神能夠殺人,黃婉盈恐怕已死了幾百回。

“你自己說,一五一十都招來。”

黃婉盈嘴角扯了絲諷意,只低聲道:“一切罪責與任何人都無關。是妾身對金氏心懷不滿,是妾身想要了她的命。”

“是以,爺或是一杯毒酒或是一條白綾,妾身都無話可說。只求,能留一具全屍。”

聽聞這話,富察氏臉色都變了變,弘曆冷笑了笑,忽擺了擺手道:“你們都出去吧,爺有話與她說。”

眾人都懷揣著不安的心出去了,裡頭只剩弘曆與黃婉盈二人。

到底是曾經小有恩寵的女人,弘曆忽有些覺著她琢磨不透,到底那個溫柔良善是她,還是這心狠手辣是她。

這般說來,弘曆又不由得想起了富察靜姝,他閉了閉眼淡聲道:“爺只一句話問你,此事福晉可有參與其中?”

黃婉盈聞言便愣了愣,她忽然笑了,笑著笑著眼角慢慢沁出淚道:“原來,原來在爺的心裡本就是對福晉有著芥蒂的,難怪福晉曾惶惶不可終日。”

“妾身若是說沒有,您信麼?有些猜忌既存下了,有或是沒有,您心裡頭始終是持有懷疑的。”

弘曆頓了許久才道:“你聰慧,卻用了這心思在不正當之事上。罷了,爺答應你留你一具全屍,只是做錯事終歸是要付出代價的。”

“你的家人,要沒入宮中為奴為婢。黃氏,記得好生懺悔。”

說罷,他站起身來,不帶一絲留戀地離開了。

這樣決絕的神情讓黃婉盈不免想到那一日,也是這樣的一天,她看著菖蒲死在她面前。

她不是個好主子,做了歹毒的事讓身邊人背鍋。

半晌,淚珠子像是流盡了一樣。

若是這般,當日就不如做個繡房下人,安安分分的等到二十五歲被放出去,何必在這樣的後院裡頭蹉跎。

好像值得卻又不值得,罷了罷了。

金純兮生完小阿哥後筋疲力盡沉沉睡去,待醒來時已是入夜,她才醒過來便覺得口乾舌燥的很,連翹忙端來了杯溫水,金純兮潤了潤唇輕飲了一口。

聽著蟬衣說著爺對黃氏的處置,金純兮靜靜聽著卻隻字未言。對於黃婉盈,她記得那個當初有些溫柔靦腆的女子,也不過短短几年她變得這般歹毒刻薄。

“方才乳母將小阿哥抱過去餵奶了,剛生下來時瞧著頗為白胖,那頭漆黑的頭髮生得極好,明早格格便能看了。”蟬衣笑著道,忽想起一茬,“對了,方才爺來過了,見格格正在睡著便先去瞧了眼小阿哥,又悉心囑咐了奴婢們要好好照顧格格。”

金純兮笑了笑,這會兒面色還有些蒼白,她和聲道:“小阿哥那邊你們倆也看顧著些。”

“是,奴婢知道了。”蟬衣笑著應下。

金純兮誕下弘曆第三子,次日宮裡頭賞賜便下來了,明瑟院內外頗為熱鬧。

按規矩是滿週歲方才能賜名,前頭的永璉作為嫡子倒沒遵循這個,滿月時候皇上便親自賜了名。

在正式賜名之前,金純兮便想著先取個乳名喚,與弘曆商議著,弘曆便說讓她這個額娘做主。

苦思冥想了好幾日,這乳名終於給定下了——雲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