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格格這人從來說話不中聽,她是羨慕格格得寵呢,哪像她一年到頭也得不了幾次寵,這往後的日子真是一眼看到了頭。”連翹冷哼了聲道。
金純兮吸了口氣,懟了蘇格格一番,是讓蘇格格知道她金純兮可不是什麼受氣包。
蘇格格喜歡捏軟柿子,金純兮管不著,可是捏到金純兮頭上,忍氣吞聲不是她的風格。
“我雖不喜歡她,可是隔牆有耳,這樣的話別在外頭說。”金純兮悠悠嘆了聲,“罷了,沒的壞了自己的好心情。人活在這世上不容易,要把每一日都過得舒心快樂才算值。”
連翹點了點頭,倒覺得自家主子說的很有道理。不論是做主子還是做奴才的,都要這樣。
用過早膳,金純兮坐在院裡曬太陽,曬著曬著人倒是睡著了,這一覺睡的真舒坦。
她一下便夢到穿越前,也是這樣靜謐的午後,她和舍友們穿梭在大學校園裡,學生時代多美好啊。
若不是那場車禍,恐怕她還在享受大學美好生活,才不是在這兒封建思想的內宅後院,為了好日子費盡心思謀算。
“格格,格格。”
哎,好夢總是要被人打攪的。
金純兮睡眼惺忪,她伸了個懶腰,見著蟬衣笑盈盈道:“格格真是好睡,也不怕著涼了。今兒是五日,是府裡頭髮放月例銀子的日子,柳公公正在院外等著呢。”
銀子?金純兮腦子瞬間清醒一大截,她眼神亮亮的,又驚又喜道:“那還不快請進來。”
柳公公低著頭進來,恭敬道:“奴才給金格格請安。怕金格格這邊不得閒,奴才便將月例銀子親自送來,請格格點一點。”
呈上來的是個繡花的錦袋,金純兮挺興奮的,畢竟是穿越來第一回發工資,她還是挺期待的。
她親手接過來掂了掂,嗬,份量倒是不輕,約莫得有三四兩銀子。按照府裡格格月例銀子,每月是三兩銀子,一年就是三十六兩,於她這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人而言,倒是一大筆銀子。
這樣慢慢存著,反正每日膳食用的都是走公賬,她不必掏錢。等將來做了嬪妃,月例銀子必然更高,每月還有額外賞賜的金銀珠寶,金純兮越想越覺得興奮。
看來打拼奮鬥十幾年,她也大小是個富婆了啊,只可惜沒什麼花錢的機會,不過錢攢在手裡頭更有安全感,踏實。
送走了賬房的人,金純兮想了半天,忽然讓人將門窗都關上,她壓低聲音道:“連翹,蟬衣,你們去將我梳妝檯上所有東西都拿過來,動作輕點。”
她這副樣子雖然很掉價,可是沒辦法啊,隔牆有耳,對於錢這樣的東西怎麼著都得小心仔細些。
連翹和蟬衣一趟趟小心將東西拿出來,倒是堆了一個小几幾層,金純兮看著面前算得上琳琅滿目的東西,整個人開心的發顫。
錦盒裡頭裝的是錢,她開啟盒子,銀票銀兩還不少呢。粗略數了數,裡頭約莫有兩百多兩,這可是一筆不小的數字。
原來,她大小還是個富婆。
“這裡頭有大半數是格格入府的時候帶的,當時萬歲爺下旨將格格賜給四阿哥做侍妾,太太在家裡頭心急的很,唯恐格格以後過的不好,便給格格準備了點嫁妝,東西雖不多,卻是家裡能拿的出來最好的了。”蟬衣嘆了嘆道。
金純兮聽著,伸手撫了撫那錦盒,默了半晌道:“將家裡帶來的和府裡得的分開放,府裡頭得的一樣一樣都記好賬。”
“是。”蟬衣點了點頭。
她們倆做事都算妥帖,金純兮也放心。
其實方才蟬衣說的時候,倒讓金純兮想到了現代的父母。和原主一樣,她也是獨生女,家裡獨一個的女兒自然嬌貴,千嬌萬寵的很。
原主性子刁蠻,想來也是家裡人頗為疼愛,才縱的這般。只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她忽然想著若是父母知道她出了車禍走了,白髮人送黑髮人又是何等的哀慟。
“格格想家了嗎?”連翹看著金純兮有些難過的樣子,趕緊勸慰道,“奴婢聽說,待格格生辰的時候,若是爺和福晉有恩典,格格便可以見孃家人一面。”
“當真?”金純兮笑了笑,原主的父母可以見,可是自己的父母呢?她想著,心裡沒來的一陣失落。
也許,這輩子她再見不得他們,可是為了對得起他們,也對得起早早喪命的原主,她也要將日子過好了,過好當下每一日。
四阿哥連著幾日歇在明瑟院,今日回府時本準備順路過來,可是步子卻沒由來遲疑了。
林壽琢磨著他的心思,緩聲道:“近來府裡謠傳不斷,雖然都是些嚼舌根子的話,可爺連著有幾日到明瑟院歇息,您雖寵愛金格格,可是府裡頭旁人卻不得不顧,您該去瞧瞧福晉或是富察格格了。”
四阿哥聽著竟覺得有理,富察格格到底還懷著孕,說起來他有幾日不曾去看過了,是該去看看了。
此刻富察格格正靠在榻上,滿臉笑意地繡著小衣裳,身邊的嬤嬤柔聲道:“格格繡了一日了,仔細眼神,您可別累著了,到底還懷著孩子呢。”
“小孩子長的快,若是不多做幾件,怕是過不得幾個月就穿不上了。”富察格格笑著道,渾身散發著母愛的光輝,“他是爺的子嗣,往後必然吃穿不愁,可我這個做額孃的還是想替他多做些。”
“格格是真疼孩子,今日福晉都說了,若是格格能平安誕下小阿哥,那麼側福晉之位就是板上釘釘的了。”嬤嬤笑容加深,眼角眉梢掩不住的喜悅,“您入府也有三年了,若真是冊封側福晉,那可是名正言順的位份,往後好日子自不必多說了。”
“若真這般自然是好。”富察格格笑了笑,忽然神情有些落寞,“我心裡知道,我這樣的出身高攀不上側福晉的位置。可是有句話說的對,女子本弱為母則剛,為著孩子,我也不得不爭一爭。只盼著,一定是個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