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翹笑容滿面,如沐春風道:“格格可算是醒了,再過一會兒就到請安的時辰了。”
蟬衣笑著道:“雖然爺體恤格格辛苦,可是給福晉請安是規矩。若是晚了,免得被人挑了錯處了。”
是這個理兒,金純兮慢悠悠地點點頭,待她梳洗打扮好,整個人才算是清醒了些。
昨兒鬧到半夜才睡,可腰痠背疼的怎麼睡的安穩。四爺果真是生龍活虎的,活像是許久不曾開葷一般。
真是苦了她了,金純兮動了動胳膊,還覺得疼的很。
今兒正院很是熱鬧,富察格格得了福晉體恤本是恩准在屋子裡保胎,也不知道為何,今日她早早便來了,與眾姐妹談笑風生。
她雖是滿人,可整個人帶著江南水鄉女子的溫柔氣質,溫柔婉約,一顰一笑間盡顯溫婉。
金純兮按著規矩行了禮,人才坐下,富察格格便笑盈盈道:“許久不曾見金妹妹了,雖是落水受了番罪,可人氣色看著不錯,白裡透紅的。”
她這話倒是真將眾人的視線吸引過來,昨夜爺歇在金純兮院裡已經夠讓人嫉妒了,看金純兮這玉面含春,愈發讓人豔羨。
富察氏面上含笑,溫婉道:“可見是恢復的不錯,今早爺還讓人來傳話,說你累著了不必來請安,你顧著規矩還是來了。”
話音剛落,眾人臉上的豔羨又增添幾分。
這話可真是純純拉仇恨了,金純兮心裡嘆了嘆氣,女人多的地方啊果然不消停,說話非要夾槍帶棒的。
她笑的一臉甜美,清脆道:“給福晉請安是妾身的本分,妾身怎麼敢忘。”
“你這樣懂規矩,難怪爺喜歡。”富察氏笑了笑,啜了口茶。
富察格格微微掀動唇角,手輕柔地撫摸著肚子。
她懷的是爺的第一個孩子,如今正是萬眾矚目的時候。若是阿哥,便是爺的長子了,雖是庶出,可份量亦不低。
金純兮清楚捕捉到高氏眼神中閃過的一絲豔羨,這府裡女人安身立命的根本,除了寵愛便是子嗣。
寵愛這東西飄忽不定,從來都不長久。可是孩子,孩子是長久的,在這母憑子貴的時候,一貫是這個理兒。
“府裡頭穩婆已經預備好了,你若是發作隨時準備著,這些日子你便好好養著,要為爺平安誕下子嗣才是正理。”富察氏細心囑咐著,這時候頗有當家主母的風範。
富察格格笑著點點頭:“是,妾身多謝福晉。”
“富察姐姐是最有福氣的,是咱們府裡頭一個做額孃的人呢。”高氏柔聲道。
論起恩寵,她其實不少,雖然比不得金純兮多,可與富察格格也算是平分秋色。但不知道為什麼,肚子一直沒動靜。
高氏總歸有幾分落寞,她倒是真想有個孩子,可是老天爺像是考驗她一樣,總不讓她如願。
富察格格笑了笑:“高妹妹年輕的很,爺如今這般喜歡你,你做額娘也是早晚的事兒。”
高氏抿了抿嘴笑道:“多謝富察姐姐。”
出了正院,富察格格和高氏走在前頭,二人有說有笑著。
金純兮落了二人幾步,她肚子正叫的難受,腦子裡頭不住盤算著早膳吃些什麼。
昨天“元氣大傷”,她今天一定得補回來。
“金姐姐。”
這熟悉的聲音,金純兮暗叫不好,真是疏忽了疏忽了,又給郭氏逮著了。
金純兮勉強地笑了笑,只見郭氏眼圈微微泛紅,小心翼翼道:“給金姐姐請安,不知道昨兒金姐姐可有替妹妹在爺跟前美言幾句?”
話音剛落,只見連翹臉色變了變,眼神中閃過一絲無語。這郭格格還真是腦子有問題,這說的什麼話?想恩寵想瘋了吧。
金純兮張了張嘴,心裡潤色了幾句話,笑呵呵打著馬虎眼:“郭妹妹這般年輕貌美,爺必然不會忘了你的,早晚會宣召的,妹妹就安心候著吧。”
這是什麼事兒啊,金純兮真想仰天長嘆。
要是郭格格有幾分眼力勁兒便不會再說了,偏偏她這人又沒眼力勁兒,腦子又有些問題。
“是麼?那爺何時會傳喚我呢?我需不需要去做些準備,也不知道爺喜歡什麼顏色的衣裳。”郭氏眼神一亮,樂滋滋道。
完了,真是瘋了,金純兮被她狂熱的眼神嚇得退後幾步,這會兒有沒有人來救救她啊!
“快了快了。”金純兮腳底抹了油,趕緊溜之大吉。
郭氏簡直是奇葩一枝花,金純兮想著以後要敬而遠之,珍愛生命,遠離郭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