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屋內只剩金純兮主僕三人,連翹滿臉狐疑地看著金純兮,不解道:“格格方才與林氏在說什麼,奴婢聽的雲裡霧裡的。”
“說你聰明,這會子倒犯傻了。”金純兮睨了她一眼,笑了起來。
“格格是懷疑單憑林氏背後有人?”蟬衣沉吟道。
金純兮不置可否,她斂了笑意淡聲道:“這是一石二鳥之策,林氏被人利用了。”
連翹聞言,這一回味似乎明白了些,她緩聲道:“格格的意思是林氏受人指示,意圖除掉格格。可是縱然格格出事了,她早早晚晚也會被查出來啊。”
“這才是那個人精明的地方。”金純兮坐回榻上啜了口茶,“她不僅想除掉我,也想順帶除了林氏。林氏先沒回過味來,最後抵死不認不過是掙扎一二,想來她也知道她逃不過了。”
“那背後之人是拿林氏的親人控制住了她。”蟬衣頓了頓,默默道,“她逃不掉的,親人是所有人的軟肋。”
金純兮點點頭,她這邊接收的記憶只有原主的生平和入府之後的事情。
原主生就一副嬌媚動人的模樣,喜歡撒嬌,所以很得四阿哥弘曆的寵愛,從入府以來就盛寵不斷。
林氏有句話說的對,只要她得寵,便是其他人的眼中釘,想要害她的人多了去了。
“罷了,該來的總會來的。”金純兮漫不經心道,“咱們就且等著吧。”
她既是穿過來了,便學會接受眼下的身份,好好應對接下來的王府勾心鬥角的生活。
翌日清晨,一縷淺陽透過窗欞照進來。
“雖出了點日頭,可倒春寒還冷著呢,格格大病初癒出門可要多穿些。”蟬衣一邊悉心囑咐,一邊替她披上斗篷。
金純兮撫了撫斗篷上鑲嵌的狐狸毛,質地柔軟,穿在身上也很暖和。
果然,這就是受寵的好處。
從明瑟院到正院不算遠,幾步路便到了。
金純兮還未進去,便聽見屋裡頭傳來一陣歡聲笑語。
她攏了攏斗篷,簾子被掀開,一股子胭脂水粉味撲面而來。
“妾身給福晉請安。”她欠了欠身,滿臉恭敬道。
富察氏端著茶盞,笑容和藹道:“你大病初癒,本是囑咐你要好好休息,怎麼這樣快就跑出來了?”
“妾身多謝福晉體恤。”金純兮笑容甜美道,“想著能見到福晉和眾姐妹們,妾身身上便愈發舒坦了。”
她話語剛落,便見一容貌秀麗的年輕女子嘴角露出恬淡的笑意。
高氏身著粉衣旗裝,容貌原算不得多出挑的,今日特意打扮一番倒也顯得很嬌俏。
她捻著帕子,巧笑倩兮道:“福晉別怪金妹妹,說起來這幾日不曾見到妹妹,我心裡頭也念的很呢。”
金純兮抬眸看向她,根據腦海中提供的記憶,這府裡最得寵的就屬原主和高氏,二人是一起入府的,位份相當。
彼此瞧著交好,私下也是暗潮洶湧。
金純兮眼珠子轉了轉,拼演技,她雖然不是專業戲劇學院畢業的,可臉面功夫做的不差。
她挑個位置坐下,親親熱熱地與高氏說著話。
高氏面上如常,心裡頭倒覺得有些奇怪。她與金純兮是表面關係,每每話裡頭都包含擠兌之意。
生了場病人轉性了,倒真是奇怪。
“既這般,便依著你們了。”富察氏撥了撥茶蓋子,忽然笑著道,“有件事兒我倒是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