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瓷嘴裡盛著冷水對崔氏說道:“有點暖和。”
“啊,暖和。”崔氏驚訝的看看她手裡的杯子,再看看倒好的冷水盆子,“我用的是雪水,很冷很冷的雪水。”
項瓷看了一眼雪盆子,刷好牙後,接過毛巾放進盆裡:“我感覺不到……冰了!”
她的手接觸到雪水後,雪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凝結成冰。
崔氏:“……”
夜開:“……”
項瓷也是驚愕不已:“這和昨天不一樣,昨天是熱水,今天是冷水,還都成冰,我這身體……”
她低頭打量自己:“我這身體不對勁吧?”
崔氏一把拍在項瓷額頭上:“這,比昨天還要冰冷。開心,你摸一下。”
夜開的手摸在項瓷額頭上,眉頭皺成川字:“是比昨天還要冷,你有沒有其它地方難受?”
“沒有。”項瓷拍拍肚子和手臂,“一切正常,我感覺不到冷。”
昨天她冷的縮成一團,感覺骨頭裡都是冰。
現在,她感覺不到熱,也感覺不到冷,更感覺不到骨頭裡的冰渣子。
真和昨天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一臉不解的項瓷,直接抓著雪洗臉。
看著桌子上的饅頭,猶豫後拿起一個,咬了一口。
入嘴的饅頭不冷不熱,無味的好似嚼蠟,但好在能入肚。
項瓷滿臉苦澀的咬下第二口:“沒有味道,應該說我沒什麼感覺,不冷不熱,比井水還難喝。”
“那那那……”崔氏趕緊夾了一筷子醬菜到她的饅頭上面,“這樣呢?”
醬菜是加了辣椒的,配饅頭吃絕對有味。
項瓷咬了一口,面無表情:“還是沒有味道。”
崔氏趕緊吃了一口醬菜:“不可能,很辣。”
她圍著項瓷看,疑惑道:“你失去了味覺?”
項瓷:“……”
夜開也是一臉擔憂:“開會。”
此時也快到午飯間,正好全家人都在,就圍在一起開家庭會。
夜開把項瓷剛才的表現都說給家人們聽,最後說道:“她是失去味覺了嗎?”
大寶第一個圍著項瓷轉悠:“七姑姑,味覺是什麼?你怎麼失去了它?”
項瓷真是哭笑不得:“味覺就是吃什麼東西都沒有味道。”
“哇,那太好了。”大寶雙眼發光,“吃東西沒有味覺不就什麼東西都可以吃嗎。”
他一臉認真,小手指頭頒數著:“苦的吃不出來,酸的吃不出來,臭的香的都吃不出來,這還不好嗎?”
全家:“……”
大寶依然一臉認真,笑的很甜蜜:“反正你這麼能吃,吃不出味道來就什麼都可以吃,多好啊,你個大飯盆。”
全家人:“……”
好像很有道理。
項瓷嘴角抽搐,大寶最後一句話,她自是知曉他不是在譏笑自己,而是因為自己吃飯用盆,他才會這樣說。
但是,啊喂,大寶,我可是你七姑姑,不是撿來的,你說這話很扎心啊。
項老爺子也是一臉愁苦,朝項信槿看去:“小六,你怎麼想?”
全家人的目光又齊齊看向小六,等待他的想法。
項信槿這才有所動作,目光落在項瓷身上:“你昨天說沒做夢,今天也說沒做夢。”
項瓷連連點頭,是的,這兩天她根本就沒做夢。
全家人感覺小六話中有話,又聽到他說:“昨天半夜你在雪裡,意識有點清醒。”
“今天你不但把自己埋在雪地裡,意識更是不清醒的想要殺了開心。”
“如果你沒做夢,你又怎麼會說殺了開心的話。”
項瓷心一跳,是這個理。
項信柏激動的一拍手:“所以小七做了夢,只是她不記得。昨天的夢咱們不說,就說今天的夢,她的夢和開心有關。”
他身子往前湊,目光在小七和開心身上來回的轉:“小七,你在夢裡夢到了開心,他對你做了什麼,讓你那麼憤怒的要殺死他?”
夜開心中擔憂小七,面上卻不變,反而還安慰小七:“小七,別怕,你既然能發現夢裡的那個人不是我,那一定是你發現了他和我不同的地方,你好好想想。”
他心中是高興的,因為小七能分辨出夢裡的他和現實生活中的他,實在是太理智。
一般人做夢都不知曉自己是在做夢,只順著自己的心意去做。
小七卻不一樣,她居然能分辯得出來。
同時這也說明,小七做的那個夢,很可怕很可怕,可怕到小七不相信那人是夜開。
見全家人都看著自己,項瓷努力回想,最後還是搖頭:“我一點也想不起來,我確信我沒做夢,但聽六哥這樣一說,我又感覺我可能做了夢,只是我想不起來。”
這就很奇怪。
項信槿的面容前所未有的難看:“一次沒記住可以是意外,兩次就不一定不是意外。而且小七的夢境還不一般,有著前世今生和重來……”
說到這裡,他深吸一口氣,這麼鄭重又嚴肅的樣子,讓全家人都跟著一起提心吊膽。
項瓷也被六哥這樣子弄的緊張,小心翼翼出聲:“你想說什麼?”
“我有一個大膽猜想。”項信槿看向家中所有人,目光冷凜。
全家人看著他這表情,更是恐懼的直咽口水:“你說。”
項信槿手指頭快速的搓了幾下,壓制內心恐懼:“我覺得小七的夢境是別人給她的,而不是她自己夢到的。”
“啊,這什麼意思?”項信柏第一個跳出來,“你把話說明白點,我們又不像你那麼聰明,哪裡能懂你這麼深奧的話語。”
項瓷配合著三哥,不停點頭:“對對對,我也沒懂。”
項信槿冷冽的目光,自全家人臉上一一掃過,一字一句道:“甘露水那麼厲害,相等於是神仙水,這你們同意嗎?”
全家人:“同意。”
項信槿接著說:“既然有神仙水,也可以有神仙,對不對?”
全家人心都打了一個冷顫,再次齊齊點頭:“對。”
項信槿面容更加嚴肅:“可以假設是神仙給她前世的夢境,也可以是神仙給她能看到後面發生的能力。”
“懂了嗎?咱們現在的一切……就是神仙和閻王爺的對賭……”
項信柏打斷他的話:“你這話以前說過,現在你換了一種說法,也是換湯不換藥,都一個意思。”
全家人臉上的表情都可以看得出來,他們是同意項信柏說的話。
項信槿並未生氣,依然一臉冷冽:“假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