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
陳武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就算是他現在也不免心有餘悸。
陳武緊盯著前方那艘被神機炮擊中的戰船，只見船身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窟窿，海水不斷湧入其中，正在緩慢下沉彷彿一頭受傷的巨獸正在垂死掙扎。
來不及多想，在處理完船上的敵人之後，陳武立刻帶人衝向下一艘敵船。
與此同時，東吳水師的將士們正奮不顧身地投入戰鬥之中。他們在各級將領的指揮下，不斷衝向荷蘭人。
戰場中心，喊殺聲、炮火聲響徹雲霄，一艘又一艘的荷蘭戰船被明軍成功繳獲。
當夜幕逐漸降臨時，科恩滿心期待著黑暗能給他們帶來一線生機。然而，現實卻無比殘酷。
僅僅一天時間，整個荷蘭艦隊竟然損失了超過兩百多艘戰船！
這個數字讓科恩觸目驚心—。
五分之一的戰力就此喪失，而且這些被擊沉的戰船和陣亡的荷蘭將士大多都是久經沙場的精銳力量。
對於荷蘭人來說，這慘重的損失是前所未有的。
畢竟，他們一直以來都以強大的實力稱霸大海，但如今卻遭遇如此重創，無疑給了科恩當頭一棒。
“傳令，後部變前部。”
“趁著夜色掩護，逐漸與明軍脫離接觸。”
“艦隊後撤三十海里整軍。”
科恩一連串的命令下達出去。
雖然各船已經開始點燃火把，可是光亮在這茫茫大海之上實在是太微弱了。
東吳水師的追擊也受到很大影響，不得不遲緩腳步。
“提督大人，天色太黑了。”
“如果繼續追擊下去恐怕收穫甚微啊。”旗艦上，老將韓當在一旁提醒道。
根據不斷傳回來的訊息，已經開始出現兩艘戰船因為看不清距離相撞在一起，造成士卒非戰鬥減員了。
如果再繼續下去，先不說能不能徹底擊潰荷蘭人，己方恐怕也要損失不少。
甘寧聞言，沉吟片刻。
“傳令，各部剿滅眼前之敵後，不再追擊，原地休整。”
甘寧看著黑暗的大海緩緩開口說道。
荷蘭人不惜代價一心想撤，無法阻止。
不過甘寧嘴角不由冷笑。
連戰場之上佔據優勢的東吳水師在追擊路上都會互相碰撞造成損失。
而荷蘭艦隊倉促後撤，恐怕現在海面上要熱鬧的很。
另一邊，正如甘寧所預料的一樣。
在科恩下達撤退命令之後。
荷蘭艦隊開始爭先恐後的向後方撤退。
途中因為後撤路線混亂。
導致出現很多戰船互相碰撞沉沒。
“大人，不好了。”
荷蘭旗艦戰船上，一名士卒匆忙彙報道。
“發生什麼事了？”科恩皺著眉頭詢問道。
艦隊撤退的速度讓他很不滿意。
雖然已經總體脫離了與明軍水師的接觸。可是如果大明主將是一個瘋子，不顧代價的追擊他們，那麼後果將會是慘重的。
“前往有七八艘戰船因為搶路撞擊在一起，導致海路堵塞。”
“同一撤退路線的其餘各船無法順利通航。”荷蘭士卒連忙低頭解釋道，其餘各處航道也好不到哪去。
“混賬東西！！”
“立刻清理出航道，各艦有序撤退，敵人在我們身後十幾海里，都慌什麼！！”
科恩聞言大怒。
今日一戰，被明軍水師殺的簡直是片甲不留，導致荷蘭艦隊撤退爭先恐後，唯恐落在後方被明軍追擊。
“是！！”
士卒冷汗直流，立刻去傳達命令。
“.......”，
整個荷蘭艦隊一直到天色快要亮起來時才撤退到三十海里外。
戰船之上，荷蘭士卒們七倒八歪的躺在甲板之上休息。
交戰了整整一天後又撤退了一夜使得士卒們身心疲憊。
“科恩，現在怎麼辦。”
荷蘭東印度公司中支援科恩出戰的一名董事成員看著現在的荷蘭艦隊詢問道。
很顯然，董事會成員中中飽私囊的那群傢伙導致軍需補給無法供應，沒有大量的神機炮和炮彈支撐，荷蘭艦隊戰力大損。
現在想在大海之上正面決戰擊敗大明水師的想法已經不現實了。
“不如我們先撤回爪哇港，陸地上還有我們士卒，憑藉公司在爪哇多年的經營，加上堅固的海岸防禦，明軍也難以攻破。”
另一名董事建議道。
此時這幾位董事還不知道留在爪哇的其餘董事成員已經乘船逃跑了。
在他們看來，現在可以水陸合作，以此來阻止大明水師前進的腳步。
畢竟，爪哇被他們荷蘭人打造多年。
光是爪哇港口處的神機炮就有數百門。
聞言，科恩眉頭微皺，陷入兩難。
明軍水師來勢洶洶。大有一口囤掉荷蘭艦隊的氣勢。
而且爪哇有一個天然的劣勢。
那就是地形狹隘，沒有縱深。
大明水師的神機炮射程範圍幾乎可以覆蓋大半個爪哇。
如果荷蘭人海上的力量無法阻止大明水師，那麼所謂的海防，便形同虛設。
只不過，科恩無法拋棄自己一手創立的荷蘭東印度公司。
“傳令，向爪哇港口後撤。”
“通知董事會準備迎擊明軍來犯！”
在內心掙扎片刻後，科恩還是下達了防守的命令。
另一邊，
當天色漸亮之後。
甘寧立刻下令全軍出擊。
東吳水師鋪天蓋地的向著爪哇港口而去。
“甘寧提督這是要一戰徹底擊潰荷蘭人啊。”
一直在後方引為援軍的浙江水師提督鄭森得知前方的戰況後低聲說道。
“各部前進，與東吳水師的距離不要超過三十海里。”
鄭森下令道。
經過昨日一戰，甘寧也對荷蘭人的戰力有了清楚的瞭解。
訓練多年的東吳水師不論從武器裝備還是個人武力上都絲毫不落下風。
甚至經過戰爭鮮血的洗禮，東吳水師的將士們實力還在增強。
反觀荷蘭人，一戰不勝，士氣逐漸萎靡。
已呈敗相。
爪哇港口，
當荷蘭艦隊返回之時，所有人都傻了眼。
科恩等幾名董事成員看著混亂的港口目瞪口呆。
“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了，董事會的人呢！！”
一名董事成員抓著港口守將的衣領咆哮道。
他不敢相信，前方正在大戰，還沒有分出勝負，後方這群人就已經迫不及待的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