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跺了一下腳。
“這個狗雜種,不曉得躲到哪裡去了。等我找到他,非剝了他的皮不可。媽的,睡了老孃就白睡了,天底下沒有這麼好的事情。”
蘇非問燕子:“你到底看上他哪一點了,燕叔說的對,該放手時就放手,何必為了不值得的人勞心傷神的。”
燕子抓住了重點。
“什麼意思,你和那個老傢伙認識他?”
“說哪裡去了,咱們是第一次見面吧,你的那個他,我們怎麼可能認識?”
蘇非差一點心軟就告訴她真相了,到底還是忍了,這個妹子不太聽得進去別人的勸解,俗稱一根筋。
回到樓下的時候,燕叔在大廳的落地窗前,看著外面的世界。
隔著落地窗,施姐和bt叔還有芳姐在外面。
雪肉眼可見的越下越大,用鵝毛大雪來形容一點都不為過。
不大一會兒,雪地裡的四個人身上一片白,不過,他們好像一點都不覺得冷 。
施姐不愧是在北方長大的,此刻,她披著一條大紅色的圍巾,在雪地裡轉圈圈。
打個比喻吧,就好像動物園裡的孔雀一樣,展開了漂亮的尾巴吸引異性的注意。
芳姐想要東施效顰,披著一長綠色的圍巾,也跟著在雪地裡轉圈圈。
顯然,她那臃腫的身段引不起兩位年過花甲的老男人的注意。
蘇非走到燕叔跟前。
“其實和b叔t叔比起來,你的優勢還是挺明顯的,你為什麼不上?”
燕叔嘿嘿一笑。
“我老了,這樣的貨色還入不了我的眼,如果你母親還活著......”
這老傢伙一開口就欠錘。
“別侮辱我媽,你不配。”
“是啊,我的確不配。”
他突然正經起來,蘇非不有點不適應。
“水介在這裡你知道嗎?”
燕叔似乎並不關心。
“他在不在不重要。”
“燕子在找他,你不覺得對燕子不公平嗎?”
“成年人的事情,有他們自己的解決方式,我不方便摻和。”
“作為一個父親,你就不能負點責任嗎?”
燕叔轉過身來盯著蘇非。
“父親?誰的父親?”
“水介和燕子不是你的......”
燕叔打斷了蘇非的話。
“道聽途說......”
“水介給我的錄音筆裡,記錄的很清楚。”
“他們是親兄妹沒錯,但我是不是他們的父親只有他們的母親才知道。”
“錄音筆裡的燕叔不是你嗎?”
“蘇非,你是一名優秀的心理醫生,有的時候,需要有自己的判斷力。”
蘇非嘿嘿一笑。
“白面板,大眼睛,跟你倒挺像的,尤其是水介,一圈大鬍子就是完美的復刻了你這一圈。”
說完,蘇非就去扯燕叔的鬍子。
燕叔倒也不惱。
“大鬍子大同小異,總不能有大鬍子的都是我的孩子吧?”
蘇非也不逗他了。
“芳姐,施姐,蘭姐,還有bt叔,你認識嗎?”
燕叔回答的很肯定。
“不認識 。”
“以你和水總青梅竹馬的交情,你們看起來完全像是陌生人。”
燕叔自嘲地笑了笑。
“哈哈,熟悉的陌生人嘛。”
說完,他轉身朝房間走去。
“我要去休息了,一把老骨頭,不像你們年輕人。”
走到門前,他又回過頭來。
“非非,我總覺得這裡不大對勁,你晚上警醒一點。”
蘇非看著燕叔回了房間,也跟著回了自己的房間。
回到房間之後,徑直走到了後窗,掀開窗簾看向後院。
下午看到的那個凸起的部分,以為是積雪,現在才知道是狗房子。
那隻叫雪狼的狗子此時把頭探在狗房子的門前,兩隻眼睛閃著綠光。
檢查了一下窗戶,從裡面扣的好好的。只要不砸窗玻璃,要想開啟窗戶,只能從裡面開啟。
然後將門後面的安全鏈條給掛上。
回到床上,從床頭櫃上面拿了記事本,將住在這裡的人物都列了出來。
思考了半天,沒有理出個頭緒。
可能是在車上睡的太久了,毫無睡意。
又沒有手機和電子產品,眼下只有電視可以打發無聊的時光。
電視一開啟,畫面直接是地方臺。
錦市一臺,二臺,三臺。
這麼一推算,原來這裡是遼省的地界,距離錦市應該不算遠。
不過,能接收到的臺也只有幾個,畫質稍微能接受的就是一臺的節目。
換了幾個臺之後,彈出一則天氣預報。
:2024年1月5日21時10分,繼續釋出暴風雪紅色預警訊號。
截止目前,錦市市區,海安,寧口累積降雪量為30到60毫米。
預計5日晚間到6日凌晨上述地區仍將有10到20毫米降雪,對交通和農牧業有較大影響 ,請注意預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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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野說過,6小時之前還可以下山,現在肯定不行,天氣預報又是暴風雪紅色預警。
意思是說,這個旅行團被困在了這所房子裡。
小野還說過,他一個月前接到的通知。
這個團遲不發早不發,為什麼會在暴風雪的時候發團?
看來是有預謀的,接下來不知道還會發生一些什麼事情。
總之,這個神秘人肯定是想搞點事情來。
距離婚禮已經過去兩天了,羅蒙那邊肯定炸鍋了,到時不知道該怎麼向他解釋。
內心油然而生的焦慮,也不知道這些人裡面到底誰才是兇手。
天氣預報過後,電視裡開始播放一個仙俠劇。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睡過去的,睡覺之前,屋裡的溫度剛剛好。
她是被凍醒的,醒來的時候,後窗的那扇小窗戶不知道被誰開啟了,窗簾也是被拉開的。
雪花隨著嗚咽的風從窗戶外面飄進來,窗戶下面已經積了一層雪。
蘇非一個激靈,立刻從被窩裡爬起來。
睡覺之前,窗戶明明關的好好的。房間門也是反鎖的,這個窗戶是怎麼開啟的?
下意識地看向門口,門是關上的,安全鏈也是掛上的。
這就神了,這扇窗戶到底是怎麼開啟的?
走到窗前,還是下著鵝毛大雪,後院那盞路燈,散發出昏白的光亮。
伸手正要將窗戶給拉上的時候,在不遠處林子的邊緣,那棵粗大的樹木後面,一點虹色的光亮,似乎正在窺探著她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