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非走到那個人跟前。
“水介?你怎麼會在這裡?”
水介顯然是喝的有點多,人事不醒。
蘇非見叫不醒,索性也沒有管他了,房間裡的暖氣很足,他躺在沙發上,大半個身子都被厚重的絨布窗簾給罩上了。
轉身出了影音室。
到了一樓餐廳,令蘇非沒有想到的是,剛才睡的很沉的燕子,居然已經坐在桌前,抱了一隻鴨腿在啃了。
她吃飯的速度驚人,風捲殘雲一般,蘇非剛坐下來沒多久,她就已經吃完,坐在座位上旁若無人的剔牙。
看起來又漂亮又文靜的妹子,其實一點都不文靜。
一隻腳踩在了椅子上,手肘靠在膝關節上剔牙的時候也不拿手擋著。
剔完牙之後,就去酒櫃裡拿了一瓶酒,自己啟開,一仰脖咕咚咕咚就幹了半瓶。
燕叔大概是心疼他親姑娘。
“女孩子在外面少喝點酒。”
燕子白了他一眼。
“大叔,你家住大海邊啊?”
燕叔立刻閉了嘴和一旁的施大姐調情。
一頓飯,吃的並不是很愉快。
施大姐比較活躍,頻繁舉杯,但在座的女士顯然不太愛鳥她。
男士們,除了小野,大都比較配合。
蘇非看得出來,施大姐還是比較享受的,她對在座的女士也並不太感興趣,只對在座的男士特別關注。
左右逢源。
水秀水總顯然看不慣一個年近60的大媽還這麼open,鼻翼裡哼了兩聲,起身來離開了飯桌。
飯吃的差不多了,酒也喝的盡興了,總要說兩句,不然這冰天雪地的不說話點,那不悶得慌。
施大姐旁邊那個文質彬彬的大叔,舉了杯。
“來,咱們乾一杯,相聚也是緣分,祝大家玩的開心。”
有人帶頭,在座的除了燕子之外,都還比較配合。
文質彬彬大叔先作了自我介紹。
“我是一名醫生,真實姓名,由於規則原因就不方便透露,大家就叫我老b。”
由於他年紀的原因,蘇非已經在腦海中自動生成了老b名字,出於對長輩的尊重,就叫他b叔好了。
b叔旁邊的大叔,相較於b叔,略顯潦草了一些。
他說:“我退休了,職業也不重要,大家叫我老t就可以了。”
蘇非自動生成了老t的尊稱:t叔。
b叔t叔自我介紹完了,然後就是兩位蘇非不認識的女性。
其中一位身形略顯發福,燙著大紅色自來卷的大媽,她自我介紹。
“我也退休好多年了,愛好就是跳舞,大家叫我芳姐就可以了。”
芳姐旁邊和她年齡相仿的大媽,打扮相對樸素一點。
舉手投足之間像是一個文化人。
她說:“我也退休好幾年了,大家叫我蘭姐就可以了。”
蘭姐介紹完,坐在蘇非對面的燕子不屑的撇了一下嘴,繼續喝酒。
施雨比較坦率,她直接說她叫施雨,無業遊民,喜歡祖國的大好河山,常年漂泊,四海為家。
一旁的燕叔語出驚人。
“說出來肯定會嚇大家一跳,我之前是一名精神分裂病人,十好幾年都在精神病院度過,最近才放出來的,大家叫我燕叔就可以了。”
在座的人並沒有覺得有好驚奇。
尤其是b叔,哈哈一笑。
“不瞞你說,我退休之前就是精神病院的醫生,你犯病我正好能治你。”
燕叔也跟著嘿嘿一笑。
“別怕,我是被有心之人陷害了,其實我根本就沒病。前段時間權威鑑定機構給我出了鑑定書,我除了有點輕微焦慮之外 ,跟正常人沒有什麼區別。”
施姐又舉了杯。
“這年頭,又有幾個人是正常的,就算你是精神分裂我也不怕。我就喜歡分裂的性格,刺激又炫酷。”
燕子語出驚人。
“大媽,別把無知當個性,精神分裂不是個性,搞不好會要了你的命。”
燕叔:“這孩子,別亂說話,我沒病。”
燕子:“精神病都不會承認自己有病的。”
一向不愛言語的蘭姐開了口。
“各位,失陪了,我要回去休息。”
蘭姐走了,在座的就只剩下燕子和蘇非沒有自我介紹了。
大家紛紛看向燕子。
燕子說:“我叫燕子。”
然後就沒了下文。
大家又紛紛看向蘇非。
就在蘇非猶豫著要給自己一個什麼身份的時候,一旁的燕叔開了口。
“她是小蘇,是我的私人醫生,忘記了告訴大家,我前不久因為得了白血病才換了骨髓。”
蘇非問了一個一直想在知道的問題。
“大家是什麼原因參加這個旅行團的?”
b叔說:“我退休了,老伴也不在了。這個旅行團說是免費的,還有錢拿,我就來了。”
t叔說:“我也是,旅行社的人說這是一個特殊的旅行,遠離電子產品,遠離城市。他們是徵集志願者,反正我平時也不太玩手機,對於我來說再適合不過了。唯一的要求就是保密自己的身份,免費旅行,還有錢拿,傻子才不會來吧。”
芳姐和施姐的說法和bt叔也是一樣的。
燕叔也附和,其他人參加旅行的理由是不是真實的,蘇非不敢肯定。
但燕叔,蘇非可以肯定他撒謊了。
然後就是燕子。
燕子把瓶子裡的酒幹光,站起身來。
“我跟你們的理由不一樣,我是聽說我消失不見的男友參加了這個旅行團,我來這裡是找他討要一個說法的。”
燕叔:“妹子,你咋這麼實心眼呢?一個男人,他躲著你,那就是不愛你了。你這樣窮追猛打又何必呢?你長的這麼漂亮,啥樣的男人找不著,何必在一棵爛樹上吊死呢?”
燕子反問燕叔。
“大叔,你愛過人嗎?”
燕叔嘿嘿一笑。
“嘿嘿,以大叔這個年齡,很難沒有愛過人。”
“愛一個人,就算他是一坨狗屎都是香的,我就是要他給我的一個理由,分手不能直接說出來嗎?”
燕叔語出驚人。
“大叔以過來人告訴你,人的一輩子不可能只愛一個人,在不同的時期可以愛不同的人。他沒有直接跟你說分手,只是不想傷害你。想開點吧,妹妹。”
燕子蹦出了兩個字揚長而去。
“老東西,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