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南郊園林,蘇驚瀾就讓人把侍者綁到了李無恙的工作區。
一身防護服的男人在工作室裡面忙碌,見蘇驚瀾來了,拿起裡面的對講機,讓她等一會,蘇驚瀾笑著點點頭。
“你們就非得把我和毒品扯上關係是吧,一計不成再來一計。”
“技不如人,沒什麼好說的。”
被五花大綁的男人坐在地上,後背靠在牆上,表情木然,聲音平淡,似乎對這樣的結果並不意外。
“心理素質不錯啊,就是不知道以後會不會依然這麼平靜。”
男人抬頭輕蔑的看了一眼蘇驚瀾,嘴角還帶著嘲諷不屑的笑容。
少女看著他臉上的表情,眸色越來越深,看不起她,蘇驚瀾低頭認真反思了一會也不覺得自己有哪裡讓他這麼看不起,不過也不是很重要,總歸是要讓他做一個對社會有用的人。
南榮雲州抬起自己修長的腿,直接踢過去,男人被踹倒在了地上,額前的髮絲有些凌亂,看不清神色。
“我有件事情挺好奇的,你們是換老大了嗎?怎麼部署生澀了不少。”
蘇驚瀾用鞋尖輕輕踢了踢男人的腳踝,歪了歪頭,看起來像是在虛心請教。
“我什麼都不知道,只負責接任務。”
“你最好說實話,雖然我是一個守法公民,但是你要知道你是偷渡來的,趁著海城地震逃到了臨川。在境內你沒有身份,沒有出入境記錄。”
蘇驚瀾白嫩的手指輕輕把他的頭髮捋上去,看著他整張臉,上下掃了幾遍,眼中的興味漸濃。
“你說你這個身份,我對你做點什麼都不會有人發現吧,更何況我是一個好人,會讓你發揮做人最大的價值,生命的盡頭會讓你變成一個好人,你說……我對你好不好,也算對得起你這張臉了吧。”
男人的眼睛瞬間睜大,看向她的瞳孔有些緊縮。
“你想做什麼?殺人滅口嗎?”
蘇驚瀾嫌棄地拍了拍他的臉,站起身,找了個不遠不近的位置坐好。
“你們這些人真沒意思,張口閉口都是打打殺殺的,我可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怎麼會做那麼喪心病狂的事情呢?真是粗魯。”
男人看著眼前的少女輕輕撇過頭,他不是傻子,知道自己在這裡不會好過,只是不知道這個小姑娘能把自己怎麼樣,他作為殺手連死都不怕,還有什麼可怕的。
“你最好說到做到,如果讓我活著,我一定有一天親手殺了你。”
男人的目光別的銳利,殺氣四溢,一看就是手裡有過戰績的,蘇驚瀾搓了搓自己的手臂,躲到南榮雲州身邊,不愧是殺手,原來真的有殺氣。
南榮雲州把她摟進懷裡面,目光有些懷疑的看向侍者,對方接收到了這個眼神,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一下就黑了,把頭轉過去,不看他們。
三個人就這樣詭異的沉默的在房間裡面呆了半個小時,鹿星痕和張洗塵也急匆匆地趕過來,一進屋就拉著蘇驚瀾上下檢查了一遍。
“哎呀,你們幹嘛呀,我沒事,這還有外人呢。”
蘇驚瀾看了一眼牆邊地上躺著的人,輕輕推了他們幾下。
“就是他嗎?”
張洗塵面無表情一張臉,目光冷銳,用手捏著男人的下頜,然後嫌棄地甩開,掏出手帕擦了擦手。
“這是色誘不成惱羞成怒了?說實話確實長得不怎麼樣?”
男人的頭接觸到地面發出了沉悶的響聲,他只覺得頭痛,聽到張洗塵的話,竟然氣的一個字都吐不出來,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從哪裡反駁,只能在內心瘋狂咒罵。
有病吧,一個兩個的都喜歡捏他下巴,還都那麼嫌棄,他這張臉當年也是風靡萬千少女,名副其實的芳心縱火犯,真是氣死人了。
“瀾瀾,在宴會上收到驚嚇了吧,這是爸爸燉的我給拿過來了。”
蘇驚瀾點點頭,鹿星痕看著她的眼神十分柔軟,開啟小盅,用勺子盛好喂到她的唇邊。
“快吃吧,一直溫著的,溫度剛剛好。”
不知道鹿父做的什麼,一開啟蓋子就有一種甜香的味道,勾的人很有食慾,侍者也覺得自己很餓,肚子傳來了聲音。
他用力閉著眼睛,也能感受到對面幾個人落在他身上的目光,真是羞憤欲死,他緊緊咬著牙關,直接降下來一道雷劈死他吧,他能接受任何死法,唯獨不能是社會性死亡,堂堂殺手,不要面子的嗎?
蘇驚瀾幽幽說了一句話,侍者覺得自己要憋出內傷了,如果可以的話,他現在就想吐血。
“嘖,他們殺手的待遇也太差了吧,連飯都不給吃,他不會是個傻子吧,是個人都知道找工作得讓自己吃飽穿暖,真可惜。”
男人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靜靜裝死,過了好一會,李無恙從裡面走出來,消毒過後脫下了防護服,然後開門好奇地看著大家。
“有什麼事嗎?怎麼大家都來了。”
李無恙的目光澄澈乾淨,像一隻布偶貓,試探性地看向南榮雲州,見美少年的臉色冰冷,他也有些小心翼翼的看著蘇驚瀾。
“阿恙,過來,你看看我給你帶來了一個好東西。”
蘇驚瀾的語氣中是難以掩飾的興奮,眾人也不明白她在高興什麼。
“什麼好東西?”
“我聽說對人的實驗資料會更具有科學性是不是?”
“話是這麼說,可是都是要經過動物實驗,然後經過批准才能應用於臨床,不是走投無路誰會願意承擔風險。”
李無恙聽她這麼問,臉色有點古怪,他不信蘇驚瀾是一個會讓她做人體實驗的人,在他的眼裡,她是一個很善良的人。
“有用就行,你看看這個怎麼樣,是個殺手,應該身體素質不錯,還特意帶來了這個貼紙。”
南榮雲州上前一步把透明袋子交到他的手裡,李無恙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嚴肅地看著地上的男人。
不知道為什麼,侍者覺得這個看起來單純無害的人讓他汗毛倒豎,竟然比培養他們的教官還讓人覺得可怕,不自覺往牆邊貼的更加緊密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