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醒了就趕緊起來吃點東西吧。你都已經幾天沒有吃東西了。”
老者把手裡熱乎乎的粥放在桌子上放涼,然後開啟離天星最近的桌子上的食盒。
裡面精美的餐食早已涼透,又是一盤未動。
他嘆了一口氣,自從天星醒來以後,除了睡覺上廁所,每天都是躺在床上發呆,笑容好像在她臉上永遠的消失了。有時半夜還會突然哭個不停,老者也會耐心的哄她到黎明。可是天星狀態依舊很差,平時叫她也不應,和她說話也不理睬,就彷彿失去了靈魂一般。
這讓老者心裡異常焦急,卻又無可奈何,畢竟不是誰都能從失去親人的陰影裡走出來的。
他開始懷念起不久前那個活潑調皮的天星了。
“等粥溫了,記得吃。”
老者無奈搖頭,擔憂的看了天星一眼便離開了房間。
而此時的天星,雙目無神,宛如一口深不見底的水井,漆黑而空洞。臉頰蒼白,面容憔悴。嘴角因為嚴重缺水而起滿白皮。兩道深深的淚痕掛在兩邊,見證了一段痛徹入骨的思念。
這種狀況,若是不知情的人見了,肯定以為天星早已病入膏肓。
不知過了多久,“嘭”的一聲,房門突然被重重推開。
老者火急火燎的捏著一封書信快步走了進來。
“有一件事要告訴你!”
雖然老者的表情因為被面具所遮而看不見,但從他顫抖的身體和快速且亢奮的語氣中來看,似乎是好事。
可床上的天星依舊呆呆的看著天花板,身體沒有因為老者的聲音而做出一個動作。就彷彿沒有聽見一般。
老者對於天星的態度早已司空見慣,但這次他信心滿滿,聽到這個訊息,天星絕對會打起精神。
果不其然,在聽到“你的哥哥和姐姐還活著”的訊息後,天星的目光轉到老者身上。
“你。。。你說什麼?”
雖然聲音嘶啞低沉毫無活力。但她的眼眸裡卻亮起了一絲光。
“我是說,你的哥哥和姐姐還活著!”
說著,老者把手裡的信封遞給了天星。
她顫顫巍巍的雙手接過,強忍住眼眶裡那酸澀的感覺,拆開了信封。
“灶門天星親啟
很抱歉獨自扔下了你!但當時禰豆子的情況緊急受傷嚴重,我只能先帶著她下山接受治療。途中還遇到一位傳說中鬼殺隊隊員的幫助。但是也得到一個不好的訊息,禰豆子的狀況不太好,她被鬼的鮮血所感染變成了鬼,但是她依舊可以聽懂我的話。我相信她絕對不會吃人的!我也一定會找到讓她變回人類的方法!在那位好心鬼殺隊對員的建議下,我前往了狹霧山,並在那裡遇到鬼殺隊的培育師鱗瀧先生。他很強大也很溫柔,我決心在那裡進行訓練。天星,家人的屍體處並沒有尋到你,我找遍了周圍的所有地方都沒找到你,我不知你是否還活著。為了預防萬一,我寫了這封信。如果你看見了,請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家人的仇我一定會去討伐!如果有歸來之日,我多麼希望能在家門口見到你,所以請你一定要活著啊!
--灶門炭治郎”
看著手裡熟悉的字跡,天星滾燙的淚水一滴一滴落在紙上。她把書信牢牢的按在心口,隨即終於忍不住的嚎啕大哭起來。
“太好了。。。太好了。。哥哥還活著。。我還有家人。。”
老者默默退出房間,聽著天星那天昏地暗的哭喊聲他一直擔憂的心絃終於放下了。
發洩出來就好,發洩出來就代表她願意從陰影裡走出來了。
他本想去山上安頓好天星親人的後事,結果發現他們早已被安葬好,他也碰巧發現掛在門上的書信,或許是天星僥倖逃脫的家人的信封,一想到這信或許可以讓低迷的天星重新振作起來,他立馬快馬加鞭的回來了。
果不其然,這信的效果很不錯,天星很快就發洩出來了。
哭聲一直持續了三個時辰,老者喝茶的手從平穩到微微顫抖。
這丫頭不會要把自己哭嘎過去吧。
他心裡放不下,正準備進去看看情況的時候,天星的哭聲戛然而止,隨後慢慢從房間裡走出來。
此刻的她雙眼紅腫,一顆顆晶瑩的淚珠掛在長長的睫毛上,鼻頭也是紅紅的,嘴巴里不停的打著哭嗝。
看到這一幕,老者的心都快疼化了。
“請問。。嗝。。您知道。。嗝。。狹霧山怎麼走嗎?”
本來嘶啞的聲音變得更加嘶啞,都快聽不清她說什麼了,但她的激昂的精神和眼裡的閃爍神采都告訴他,那個活潑調皮的天星要回來了。
“你要去找你哥哥?”
“嗯!我想要去找他。。。嗝。。。然後和他一起加入鬼殺隊!我要變的強大!。。。嗝。。我要找殺害家人的惡鬼報仇!也要幫忙找到讓豆子姐姐恢復的辦法!”
“現在?”
“嗯!”
“我不同意 。”
“為什麼!”
“你如今的身軀太過虛弱,恐怕還沒走到狹霧山你就昏迷了。等你變強了再去也不遲。”
“您是說?。。。。”
“沒錯,我也是鬼殺隊的培育師,我叫風侍八郎。”
聞言,天星一愣,滿臉不可置信,他居然是傳說中的鬼殺隊培育師,難怪力氣如此之大。
“懇請風侍先生收我為徒!”
天星恭敬的伏在地上,頭挨的低低的。
“你如今身體虛弱,地上陰涼,趕緊起來。”風侍連忙把她攙扶起來。
“那麼,您是答應要教我本事了嗎?”
“當然,只是其中的訓練很苦,恐怕要苦練相當長的時間,你能接受嗎?”
聞言,天星臉上露出一絲猶豫。
風侍一下就看清了她心裡所想。
“放心,等你完成訓練的同時,你的哥哥也差不多完成了,你們不會錯過的。”
聽到這句話,天星才露出一絲微笑,然後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那我們現在就開始訓練吧?”
“不行!先把你身體恢復好再說!”
“欸~~~~~”
。。。。。。。。。。
隨著天星恢復精神,她的胃口和體力也慢慢到達了最佳,甚至有了那麼一絲長胖的嫌疑。
“嗯,看來你的各方面都恢復的不錯,那我們開始訓練吧。”
“可算是。。。”
終於聽到了最想聽到話,天星留下一滴欣喜的淚水。
鬼知道她這段日子有多難熬,為了能儘快恢復到最佳狀態。
她每天努力吃飯,好好睡覺,積極治療著身上的傷口。
明明身體早就已經恢復了,可風侍依舊不放心。
直到再三確認天星確實精神、體力、健康,和身上確實沒有明顯傷口後才同意。
“那先來跟我跑步,等追上了我才算透過。”
“就這樣?”
天星狐疑的看了風侍的老胳膊老腿一眼,這怕不是瞬間就給他甩個十萬八千里了。
“別小看任何人。”
風侍淡淡的說了一句,然後邁步跑了出去。
“您就看好吧!”
天星挽起頭髮,眼裡閃爍著必勝的光輝。
從小到大,家裡就屬她最野,漫山遍野的跑,幾乎誰也逮不住她。
人稱,灶門小旋風。
。。。。。
十分鐘後。。
天星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目光看向前方不遠處的風侍。
“還差一點,再加把勁!”
二十分鐘後。
“呼。。。呼。。這。。老傢伙。。怎麼。。這麼能跑。”
此時的天星面色微紅,汗水佈滿她的臉頰,嘴巴里也不停的喘著粗氣。
明明風侍的身影清晰可見,但是天星不管怎麼加速,就是摸不到他。就彷彿那看得見摸不著的太陽般。
一小時後。。。
“要。。。要。。死。”
此時的天星面色潮紅,衣服已經溼了大片,嘴裡的喘氣也變得急促起來,眼前的景象彷彿旋轉起來。雙腿也痠痛無比,但她依舊可以咬牙堅持。
直到太陽最後投下一絲光線,風侍才停下步伐。
“吧嗒,吧嗒”
天星拖著宛如殘廢了一般的身體慢慢往前挪。
硬是憋著一口氣挪到風侍身邊才重重摔在地上。
心臟彷彿都要從胸口跳出來了,雙腿更是酸脹的微微動一下就痛的不能自己。眼前的世界彷彿陀螺般快速旋轉。腦袋裡也脹的彷彿都要裂開。
她大口的呼吸著空氣,她現在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更是一動都不想動。
有好幾次她都要以為自己要被累死了。
“不錯,勉勉強強透過吧。”
相比於天星那狼狽的樣子,風侍與天星成了鮮明對比。
他氣都不喘一下,身上更是一滴汗也沒有。
就彷彿只是散了一個步一樣。
“這。。。這。。傢伙。。還是人嗎?”
天星氣喘吁吁的嘟囔著。
“你說什麼?”
“沒。。。沒什麼。。”
“明天繼續。”
“好。。。好的。”
見天星一動也不想動的樣子,風侍獨自進入了木屋內。
躺了好一會兒,直到夜晚的涼風吹的她有些冷了,她才慢慢爬起來。
“沒想到這裡也有風侍先生的屋子啊。”
看著周圍的散發著點點亮光的螢火蟲,聽著耳邊的蟲鳴蛙叫,吹著讓人清涼的微風,讓她想起和家人一起納涼聊天的情景。
如今物是人非,這段回憶也只能永遠的封存在腦海裡了,也不會再有這樣的回憶了。
天星低下頭,黯然傷神。
“喂,剛出汗別感冒了哦!吃飯了!”
“來了!”
天星甩去腦海裡的悲傷的場景,她現在要做的就是變強,然後為家人報仇!
“風侍先生,這裡是哪裡啊?”
吃飯的時候,天星問了一句。
“這裡是風襲山,是教你習得風之呼吸的重要地方。”
“風之呼吸?”
“嗯,等你這副身體修煉到某種程度強度再告訴你,不然怕是很慘很慘哦~”
看著風侍那不懷好意的目光,一種不好的預感縈繞在天星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