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小魚一臉無辜,“你之前不是說這等人物將來必定一飛沖天,想結識一番嗎?我這幫你引薦,你還罵我?”
綰青有些惱羞成怒,“閉嘴!”
陳清愁頗為詫異,笑道:“我叫陳復。”
“陳兄,我可不會讓著你那位朋友哦,不過我要是得到了無極功,等我練完,再給你練!”
駱小魚說完,閃身進入了乾坤鼎。
綰青見狀,剛想跟著進去,腳步一頓,又看向陳清愁說道:“你神魂之堅韌在我們這一輩人中,是我生平僅見,氣海被毀也彆氣餒,總有辦法。”
此前她和駱小魚得了陳清愁一句鼓勵,如今她還了回來。
陳清愁自然還記得她,笑著點頭,“好。”
綰青隨後也進入乾坤鼎。
這兩人倒是有意思,以他多年的經驗——這幾日跟女魔頭相處的經驗來看,這綰青是喜歡駱小魚的。
至於駱小魚,估摸著也是有點情愫,只是神經比較大條,根本沒察覺到自己的心意。
否則也不會在和自己結交時,自然而然的帶上了綰青,關係不是那麼好的人,不會這麼越俎代庖。
那邊聖佛山的神空大師,對身後之人交代了句什麼,隨即幾人中唯一的少年僧人,起身掠至乾坤鼎外,一瞬而入。
接著,彩雲宮和另外幾大帝境勢力,也都讓各自帶來的天驕,直接進入乾坤鼎。
這些人是不需要登白玉臺階的。
除非他們自己想去登,否則可以直接跟著宗內長輩越過這個階段。
而此時白玉臺階上,還有不少人在攀登。
有的即將登頂,也有還卡在半路的。
如果這些人在為期一個月的天元會結束之前,成功登頂,那還是有希望進入乾坤鼎內世界,要是登不了頂,那抱歉,只能錯過了。
“剛才那是聖佛山的佛子?聽說是聖佛山花了極大代價才找到的,乃是佛陀舍利轉世之身,一入佛門便直接被封為了佛子,等待接管聖佛山,那時他還尚在襁褓之中......”
“這都是二十年前的訊息了,短短二十年,這位佛子據說就已經踏入了通玄境......”
“二十歲的通玄境?!嘶——真的假的?”
“佛陀舍利轉世,你以為是開玩笑?”
“那彩雲宮的傳人,被譽為白蓮仙子,比之佛子也不差,都是當今世上最頂尖的天驕,年方二十四,同樣是通玄境。”
……
陳清愁聽著這些從臺階傳來的議論聲,不由得感嘆。
原以為駱小魚綰青之流已經是中神域的頂尖天驕,兩人都是破妄境巔峰,不曾想這些頂尖大勢力,還培養出了更猛的部將。
二十歲的通玄境。
即便是他上一世,也比不上。
不過想到對方是佛陀舍利轉世,便釋然了。
要是這麼論的話,他這一世重修,二十歲已然有問鼎境初期,似乎還要更牛掰一點?
只可惜現在氣海不存,即便練了無極功,也得從頭開始了。
“咦?此人不是第一個登上白玉臺階的天驕麼?怎麼不進乾坤鼎?其他人可都進去了。”
正想著,耳畔傳來一道議論聲,四下環顧,好像乾坤鼎外只有自己一個年輕人了。
此時正像個顯眼包似的,引來了不少目光。
這讓陳清愁有些無奈。
他倒不是不能進去,只是對上這些天驕,極可能不僅幫不到連萱,還會給她拖後腿,想想還是算了。
“陳復,來這兒。”
一道聲音響起。
陳清愁偏頭看去,秋道長正在朝他招手。
陳清愁目露感激,走了過去。
不然自個兒在這裡傻站著,饒是以他的心境,著實也有些尷尬。
秋道長落座在那位為首道長身後,陳清愁秉著禮數為先,給這位道長行了一禮,“見過掌教。”
豈料此言一出,那位雲淡風輕的道長,饒有興致的挑眉看了他一眼,笑而不語。
秋道長小聲解釋道:“陳復,這位是我們大師兄,並非掌教師尊。”
陳清愁一下愣住了。
見那幾位道長都盯著自己看,這把他尷尬的。
三位女子道長中的一人,笑著解圍,“見過掌教師尊真容的,整個中神域都沒有多少,此子認不得也正常,坐吧。”
陳清愁笑笑掩飾尷尬,坐在了秋道長身後。
秋道長給他的感覺雖然很強,但還能捉摸一下,帝境無疑。
可這大師兄,他感覺不出半點深淺。
這樣的人物竟然還不是掌教,那乾坤道宮的掌教,得強到什麼程度?
天穹一碧如洗,乾坤鼎中的畫面不斷顯現,數十人的蹤影無所遁形。
“這麼快就打起來了?”
有人驚呼。
陳清愁望去,只見連萱根本不管什麼機緣不機緣,直接到處找人打架。
這不,眨眼的功夫,連萱就和人打起來了。
而且此人還是久負盛譽的佛子......
陳清愁嘴角抽了一下。
連萱的真實實力肯定是冠絕全場的,通玄境巔峰,一手凌霄劍法,真打起來,陳清愁倒是不擔心。
但那佛子也不是常人,剛才他聽到那佛子二十歲入了通玄,還以為是通玄境初期,結果剛打起來,才發現是通玄境中期。
連萱如果不是帝境元神重修,比這種舍利轉世還要更有優勢,這佛子估計能碾壓全場了。
兩人乍一交手,佛子一襲暗金色海青,剛雙手合十準備來一句‘女施主,小僧這廂有禮了’,結果就看到一縷劍光破空而至。
嚇得佛子那有些稚嫩的臉龐,抖了幾抖,急忙抬手一記佛門法訣抵擋。
喀嚓——
法訣當場被斬碎,劍光如舊。
佛子霎時間如臨大敵,神色凝重無比。
廣場上觀戰的眾人,也都嚇了一跳,臺階下數十萬修士,死寂一片。
“阿彌陀佛,秋道長,這女子來自何處?”
神空大師眸光閃爍,看向秋道長隔空問了一句。
秋道長偏頭看了眼陳清愁。
因為他也不知道連萱的身份,所以示意陳清愁來回答。
陳清愁不卑不亢道:“回大師,此人是我道侶,從西荒域而來,乃凌霄劍帝之孫。”
道侶?
神空大師頷首,“原是如此,施主這位道侶,不似一般天驕啊!”
陳清愁哪能聽不出這老和尚的話外之音,聞言笑道:“大師好眼光。”
神空大師還想再問,陳清愁繼續說道:“佛門講究六根清淨,佛子落敗尚且不急不躁,大師已入帝境,這心境比之佛陀舍利還是差了些。”
此言一出,神空大師那邊幾人,臉色都微不可察的有些許變化。
秋道長一怔,臉色古怪的看著陳清愁,嘴角抽了一下,在憋笑。
連那位大師兄,都微微側目,詫異的看了眼陳清愁,而後若有所思。
至於那位幫陳清愁解圍的女道長,直接輕笑出聲,“所以佛子是佛陀舍利,神空大師還沒有結出舍利。”
陳清愁這話都不是直白了,就差拿手指著神空大師的鼻子來一句‘你家佛子都不急,你急個勾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