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就承認一笑傾城。。。”遲露的手機鈴聲一遍又一遍孜孜不倦的響著,遲露有些煩躁。
“誰啊,遲露快點把電話掐了。”葉歡樂有些煩躁。
“我生平第一次這麼討厭汪蘇瀧的聲音。”駱輕舟附和。
遲露在一片聲討聲中,掙扎著摸到手機:“喂~”遲露疲倦中透露著一絲的不耐煩。
“你煮火鍋的那個鍋借我一下。”沈哲宇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了出來。
遲露有些懵逼,看了眼時間,才早上八點。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今天好像是週日哦!”遲露耐著性子好心提醒。
“我知道啊,你快點下來,樓下風好大。”沈哲宇說著又咳嗽了起來。
“你要鍋幹嘛?”遲露繼續懵逼。
“拿來打人。”沈哲宇懟道。
“你這是求人態度?”遲露雖然嫌棄他,但還是起來了。
在櫃子裡一頓翻找,這回睡眠比較沉的沈夢溪給吵醒了。
沈夢溪迷迷糊糊的看見她手裡拿了個鍋,一臉懵逼,問她去哪。
“打人。”遲露沒好氣的說著,隨手套了件外套。
遲露氣沖沖的下來,就看見沈哲宇拎著一大袋東西在門口等他。
遲露把鍋遞過去,剛要說話,沈哲宇皺褶眉看她:“你怎麼穿成這樣就下來了,活該要生病。”
遲露看了眼自己奇怪的穿搭,裡面是條睡衣,外面套了件牛仔外套。摸摸鼻子有些心虛:“還不是你催的太急了!”
為了緩和氣氛,遲露問她:“你要鍋做什麼,做飯嗎?大早上的就這麼賢惠。”
沈哲宇咳了好幾聲,才緩過來,亞著嗓子說道:“嗯,有點咳嗽,打算自己做點金桔膏。你好點了嗎,看在你借我鍋的份上,給你也做點?”
遲露拉了拉外套,咳了一陣,迷迷糊糊回他:“算了吧,這種東西肯定不好吃,你還是自己留著吧。”
沈哲宇點點頭不再勸說,催促她抓緊上去。遲露打了個哈欠也沒多想,便自顧自的上樓了。
(2)
“你下來一下。”沈哲宇的聲音再次從手機裡傳來。
遲露有些煩躁,朝那頭吼道“你有完沒完了。”那頭的沈哲宇顯然被嚇蒙了。
印象中的遲露永遠都是溫吞乖巧的模樣,好像從來都沒有脾氣似的。
遲露見電話線那頭遲遲沒有動靜,她抬眼看了看時間,11.30。
她有些心虛,語氣緩了緩,問道:“有什麼事嘛。”
沈哲宇這才緩過來,“你下來一下,給你帶了點東西。”
“什麼東西啊?”遲露一邊問他一邊磨磨蹭蹭地下了床。
“你下來就知道了,快點,樓下風真大。”沈哲宇繼續保密。
遲露下來時便看著沈哲宇提了個保溫桶在門口坐著,遲露一臉無語:“說好的風大呢?”
“有位子不坐我是傻子嗎?”沈哲宇白她一眼。
“你很有自知之明嘛。”遲露一臉的揶揄。
“嘿!我這。。。算了,不和傻子計較。這個給你。”說著沈哲宇把手裡保溫桶遞給她,表情有一絲不自然。
“什麼東西啊,粥嗎?”遲露接過開啟一看,是類似於粥一樣的東西。
“有沒有文化,粥你不認識嗎?這個叫冰糖燉雪梨,專門治咳嗽的。”沈哲宇一臉認真的科普起來。
“哦哦,不是說做金桔膏嘛,怎麼又改這個了。”遲露想沈哲宇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啊。
“你管我,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那你給我做幹嘛,我不需要啊。”遲露絲毫不領情。
“做多了,不想浪費。”沈哲宇說到後面有些尷尬。
“敢情我這兒成了你的垃圾桶唄。”遲露噘著嘴嫌棄。
“我這不是第一次嘗試,怕把自己毒死,先拿你做個實驗!”沈哲宇看著她那模樣,又露出玩世不恭的笑來。
“我這就成你的小白鼠了?”雖然遲露滿是嫌棄,到底還是又往保溫桶裡看了一眼。
賣相不錯,遲露點點頭,拿出勺子嚐了一口,軟糯可口,甜度適中。“算了,我願意當舒克!”
“什麼玩意兒?”沈哲宇一臉懵。
“舒克貝塔開飛機的小老鼠啊,你有沒有童年。”遲露一邊吃一邊回答他。
“所以明天吃什麼還是這個嗎?”遲露吃完最後一勺一臉期待的看著沈哲宇。
“大哥,你有的選擇嗎?”沈哲宇一臉無語的看她,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圓圓的果乾:“這是羅漢果,你把殼敲開,分成四份,泡水喝,第一遍記得把水倒掉。”
“你哪來的,我都沒見過。”遲露拿著羅漢果一臉的好奇。
“昨天從中藥房順的。”沈哲宇朝她狡黠一笑。
遲露點點頭,抬腳就要往回走,沈哲宇伸手一掏,抓住她的帽子,把她拉回來,“我對你那麼好,我怎麼沒見你回禮呢?”
遲露有些心虛,開始裝傻:“我們的友誼是能用金錢衡量的嗎?”
“別給我貧,記得給我織圍巾,上次可是你自己說的。”沈哲宇笑著看著向她。
“啊,圍巾?你不知道我是手殘黨嗎?”遲露有些蒙,開始回憶自己什麼時候答應的如此不切實際的要求。
“遲露,你不會是忘了吧,白瞎了我大冷天的陪你演戲,還借你衣服!”沈哲宇有些失落,他就知道,遲露只會嘴上說說:“還我冰糖雪梨。”說著一把奪過遲露手裡保溫桶,碎碎念道:"本來還想分你點金桔膏的。"
遲露一聽有吃的,忙改口:“我的意思是,毛線還在路上,等我拿到了,我就開始織,你彆著急啊!”
沈哲宇盯著她看:“真的?”
“當然啦,你快走吧,我要回去設計圍巾圖案了,你就等著收禮物吧。”遲露連忙心虛的推著他往外趕。
沈哲宇得到滿意回答後,嘴角上揚著離開了女寢。
剛走了兩步路,就被身後的蔣麗羽叫住了:“沈哲宇,你來女寢做什麼呀?”
沈哲宇幾不可聞的皺了皺眉:“哦,是蔣同學啊,我來給遲露送吃的。”
“這樣啊,你給遲露送了什麼呀~”蔣麗羽厚著臉皮繼續套近乎。
“就自己煮的藥膳。”沈哲宇顯然不是很想多說。
但蔣麗羽似乎並沒有想要放過他的意思:“哦,我忘了,你爺爺是中醫,那你肯定也很厲害吧。做你的朋友可真好呀,你真貼心。”
“謝謝,不過我也沒你想得那麼好。”
“沒有呀,你對朋友都很好的,真是羨慕遲露和陳沐澤他們呢,有你這樣的好朋友。”蔣麗羽說著,眼睛亮晶晶的看著沈哲宇。
“你不用羨慕他們,我罵他們的樣子你只是沒看到。”
“那我能申請和你成為好朋友嗎?”
“不好意思哈,我喜歡和比我差勁的人做成朋友,這樣我比較有成就感,你太優秀了,我感覺咱們的磁場太接近了,容易排異。”沈哲宇面上依舊保持著微笑。
“可是你不覺得你就應該跟那些能和你旗鼓相當的人做朋友嗎?”蔣麗羽對沈哲宇的這個態度表示不理解。
“可是我就是喜歡和傻子玩誒。”沈哲宇盯著著她說道,說完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讓蔣麗羽看了心裡毛毛的,到嘴邊的話,終是沒能說出口。
“蔣同學我還有事,就先走了,有機會再跟你交流哈。”說完不等蔣麗羽反應,他已經自顧自往外走了。
(3)
許亮越來越看不懂他的兩個室友了,一個開始沒日沒夜的健身,一個非要大晚上衝冷水澡,把自己弄感冒,接著又開始異常養生,居然開始在寢室做藥膳。
最後他總結,都是愛情惹得禍,還是離這個東西遠點吧,免得到時候淪為下一個神經病。
而另一邊的女寢,葉歡樂也對室友們怨聲載道。
之前天天宅在寢室的駱輕舟,現在白天連個人影都見不到了,而天天愛和男朋友打電話秀恩愛的沈夢溪,最近好久沒“擾民”了。原本天天往外跑的遲露最近居然開始在寢室織起了圍巾,葉歡樂看著室友們的詭異行為,直搖頭,不正常,大家都不正常。
而這些不正常的舉動裡面,葉歡樂又覺得遲露是最不正常的那一個。
這個大小姐,平時連個蝴蝶結都打不好,怎麼突然迷上了織圍巾?
葉歡樂覺得遲露一定是受了什麼天大的刺激。
看著某人笨拙的跟著影片學習,葉歡樂終於忍不住了:“露露,這段五分鐘的影片,你都來回看了不下八百遍了,咱就是說,沒這天賦的話,就別勉強自己了。”
“我也想啊,可是我真的欠了沈哲宇一條圍巾。”遲露放下棒針哀嚎。
“嗯?真的假的。怎麼感覺又嗅到了八卦的味道。”駱輕舟從床簾中鑽了出來。
遲露把整件事的前因後果在寢室講了一遍。
“我真的服了,那金魚是不是有病啊,怎麼可以那麼綠茶啊,還有那個什麼銳的,渣男。”葉歡樂忿忿地說。
“就是啊,這對狗男女真是夠了,真的,露露,我表哥比那個銳角好一萬倍。”沈夢溪朝葉歡樂點頭附和。
“真的,從今往後我都站沈哲宇了,這就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唄,這樣的人咱就是說直接遠離。”駱輕舟邊說邊下了床:“這回是該好好謝謝沈哲宇,讓我來看看這個怎麼織。”
其他幾人,一聽也來了興趣。
(4)
半小時後,大家看著手裡的圍巾陷入了沉思。
天分這個東西實在是太重要了,有些人努力了半天依舊在原地踏步,而有些人就跟開了掛一般,就看了一遍立馬就能上手,甚至還會舉一反三,自己DIY各種針法。
而這個天才就是駱輕舟。
沈夢溪學了一會兒,看著錯亂的圖案和不整齊的紋理有些失去耐心:“舟舟,真的救命,我發現我好像不太適合這個東西,我的眼睛覺得我會了,但是我的手和腦子不會!”
“小學妹,你要知足,起碼你的圍巾沒有大洞,你看看我的,能看出來是圍巾不?”遲露舉起手中佈滿大小不一網格的圍巾來。“舟舟,我覺得我需要你的幫助。”
“哈哈哈,露露,你怕不是織的漁網咖!”葉歡樂無情嘲笑道。
“那你行你來。”遲露說著就要把自己手裡的棒針遞給她。
葉歡樂擺擺手:“我覺得我不適合兩隻手的操作,我協調能力不行。”
“那你可以試試這個羊毛氈的,它不需要協調能力。”駱輕舟說著從抽屜裡翻出了製作羊毛氈的工具包。
葉歡樂看著成品的照片,突然來了興趣:“我覺得我可以試試。”
“你這是青銅水平直接挑戰王者任務啊!勸你三思。”沈夢溪毫不留情地懟她。
“我也想試試。”遲露聞聲也湊了上來。
駱輕舟笑笑,手上卻一刻不停:“你們要不先自己對著教程研究一下,我抽屜裡有好幾款呢。”
沈夢溪跟著兩人看了會兒,最後興致缺缺的上床玩手機去了。
葉歡樂試了一會兒,看著手上越來越偏離原型的玩偶陷入了沉思,最後默默選擇了放棄。
而另一頭的遲露卻好像突然打通了任督二脈一般。
手法越來越嫻熟,玩偶的輪廓在她手中變得越來越清晰。
花了幾天的功夫,遲露給室友們每人做了一個卡通版的小玩偶。
有的時候找準方向真的比努力更重要,要選擇擅長自己的領域去努力,而不應該在不擅長的領域死磕。如果一條路你走不通,可以試著換一條路試試,人生的選擇可以是多種多樣的,也許一次偶然的嘗試,你的未來就會發生不一樣的變化。
這天葉歡樂見遲露還在那兒專心致志的做玩偶,有些好奇的湊了上去:“露露,你這是在給誰做啊?”
遲露手裡的玩偶濃眉大眼,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腳上的aj甚是顯眼。
“我怎麼看著這麼像我哥呢~”沈夢溪擠眉弄眼的說道。
“是他呀,我還做了韓世雅,陳沐澤,趙子豪他們的,這不是之前他們幫我們出氣懟了蔣麗羽嘛,那我們不得回個禮嘛。”遲露自然的回答道。
“露露那你也太有心了吧。”駱輕舟驚訝地看著遲露一堆的玩偶評價道。
“露露,你能幫我給蔣易寒也做一個嘛,我想和他來個情侶款的。”沈夢溪語氣怪怪地說道。
然而大家都沉浸在遲露超強的手工能力上,並沒有人注意到,沈夢溪心情的變化。
“好啊,沒問題,等我做好這個就給你做。”
“露露你也太好了吧,以後不知道要便宜哪個小子。”葉歡樂感嘆。
“那當然是我哥那樣的啦~”沈夢溪立即接嘴。
“那一定得是像餘淮那樣的。”遲露嘿嘿一笑。
“劉昊然是我老公,你別跟我搶。”葉歡樂激動地說道。
“你前兩天不是還喜歡肖奈呢嘛。善變的女人啊。心疼我哥一秒鐘。”沈夢溪繼續刷存在感。
“我這叫雨露均霑,沒事,劉昊然我讓給你了。我還有趙雲雷。”
“就沒有人覺得紙片人更香嘛?”駱輕舟表示不理解。
“其實我本來打算請大家吃飯的,但是,最近在攢德雲社門票的錢,所以,只能給你們這種小禮物啦。”遲露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果然趙雲雷才是你的本命。”沈夢溪笑著回道。
最後大家就誰才是劉昊然的老婆展開了激烈的討論。
遲露現在對這種場面已經見怪不怪了,反而可以很好的融入她們的話題。
果然時間真是一個神奇的東西,可以改變一個人的喜好,生活習慣,甚至是思維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