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雞?
二十年後的雲淺月敢,可十二歲的她卻沒殺過也不敢。
避免暴露,她求助於雲伯渠。
雲伯渠動作慢條斯理,就像在做一個研究一樣,一旁的陸父看不下去,一把奪過野雞開始處理。
“下刀講究快準狠,不然殺不死,雞也會遭罪,力氣也要到位,就像這樣。”
隨意的一刀下去,鮮血便從野雞的脖子裡噴湧而出。
陸父面不改色,把野雞隨手一扔。
野雞在地上扭動,不一會兒便一動不動。
“啊!”雲晨光全程捂住眼睛。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殺雞。
心裡有點怕,可一想到等會能吃到雞肉就不怕了。
“燒熱水把野雞在裡面燙一下,就可以褪毛。”
“哦哦哦。”雲淺月連忙去燒水。
拔毛的活自然由雲伯渠包攬。
等野雞處理好後,雲淺月就把蘑菇和野野蒜苗放進雞的肚子裡,又放了一點鹽,外面裹了一層荷葉,最外面裹了一層泥巴,埋進燒得通紅得火堆裡。
牛棚裡時常有人來,比如說趕牛車得三叔,雲淺月怕外面的血跡被人發現,就把那一片的土翻了過來把血腥味掩蓋住。
趁著還有些時間,準就去割豬草,存著明天用,雲晨光也跟上。
差不多兩個小時後,估摸著叫花雞熟了,就快速下山。
弄掉泥巴,香味瞬間飄散開。
陸父本來想走,可聞到味道後生生頓住,腳像生根了一樣,怎麼挪都挪不動半分。
雲淺月勾唇,盡在掌握之中。
以前在家除了學醫之外,她唯一的愛好就是做飯,廚藝更是不用說,她自認為比一般大廚要強。
雖然調料欠缺,可這叫花雞勝在食材新鮮保留了食物得鮮味,香氣撲鼻,也算是一絕。
陸父就這麼被打臉了。
房間裡就三個小木樁,差一個,雲晨光個子矮,就站在那,他們都圍著叫花雞坐在那。
怕有人來,雲伯渠特意把門關上。
把乾裂得泥巴弄掉,露出沾滿油漬得葉子,輕輕開啟,露出油光發亮得雞肉,還冒著熱氣。
咕咚。
是咽口水得聲音。
四個人都饞了。
雞肉比較燙,雲伯渠手上有繭子比較耐熱,他特意把手洗了幾遍才開始分。
先給陸父這個客人一個雞腿,再給雲淺月一個雞腿,雲晨光得到了一個雞翅,他自已分到一個雞頭。
陸父有些受寵若驚,雞腿給他了,小光都沒分到。
連忙道:“給我吃雞屁股就行了,我喜歡吃,在家我都是吃雞屁股。”
雲晨光饞壞了,也不嫌燙接過就咬,一嘴下去滿嘴是油,燙嘴卻不捨得吐出來,仰著頭邊哈氣邊吃。
聽到他的話露出疑惑的目光,口齒不清道:“雞屁股裡面都是粑粑……”
雲淺月及時捂住他得嘴,瞪了他一眼。
笨蛋,怎麼什麼都說!
雞屁股不斷能吃,在日料店裡,還有雞屁股刺身呢!
雲晨光眨巴眨巴眼,一臉疑惑。
他說錯了嗎?
陸父沒聽清楚。
雲伯渠:“哪有給客人吃雞屁股的,你吃雞腿。”
陸父還是覺得要給小孩子吃,於是把雞腿塞到雲晨光手裡,選擇了肚子上比較柴得位置上的肉吃。
很嫩很香,很好吃,沒沒有意料之中得柴。
口齒不清道:“好好吃!”
“比我媳婦做的好吃多了,我媳婦粗幫,直接把雞放進鍋裡煮,雞腳傷那層衣服都沒脫掉,說那也是肉能吃。”
雲淺月好奇,“那你吃了嗎?”
“吃了,怎麼可能不吃,那可是肉啊!”
裡面得蘑菇和野蒜苗浸滿了雞肉得太湯汁,味道不言而喻,甚至比雞肉都好吃。
雲淺月忍不住多吃了一些蘑菇。
一隻野雞去吃皮毛和內臟也不大,估摸著兩三斤得樣子,四個人根本不夠吃,勉勉強強吃了四分飽,陸父剋制著,留了一點拿回去給陸母吃。
眼看到了飯點,陸父還沒回來,陸母剛準備去尋,就見他回來了。
“怎麼才回來?”
無錯書吧“看看這是啥?”陸父小心翼翼得把雞肉拿了出來。
雞肉不大,帶著骨頭。
陸母看到雞肉愣了一下,“哪來的?”
陸父簡單解釋了一番,把雲淺月誇了一頓,“那丫頭年紀不大,能力卻不俗,把銀針用得出神入化,居然能抓獵物!”
“我哩個乖乖,此話當真?”
“雖然沒有親眼看見,可小光親口所說,那丫頭也承認了。”
“那孩子以後不一般啊!”陸母有感而發。
後又想到什麼,看了雞肉一眼,脾氣上來了,把他臭罵一頓,“人傢什麼情況你不知道?好不容易抓到一隻野雞,你卻吃人家那麼多,還帶回來,餓死鬼投胎啊!”
陸父心虛得低頭。
剛開始他也想拒絕的,可叫花雞味道太好了,根本抵抗不住誘惑。
“我錯了。”
見他態度不錯,陸母白了他一眼,“下不為例。”
想了想又道:“上次我見那丫頭鞋子都破了,雲伯渠一個大老爺們估計也不會做鞋,改天我給她做一雙布鞋送過去。”
接著吸了吸鼻子,這雞肉還挺香!
於是把接了過來,嚐了一口。
陸母眼前一亮,“太好吃了吧!”
“雞肚子裡的蘑菇更好吃!”
不知不覺一塊雞肉下肚,陸母舔了舔手指,才想起來忘記給兒子留了,表情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