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白玉耳墜,他一直好好的存著,只是七年不見,上面的裂痕,是不是又大了?
謝玉嘆下一口氣,不自覺想起了以前的盛林書院——
追到他後,霍寒恨不得讓全世界都知道,打飯的時候都要加一句“給玉兒帶的!”
所以,真的喜歡,怎麼會小心翼翼的藏著掖著,怎麼會為了自己的顏面,放心愛之人去受天下人唾罵?
耳墜的旁邊,放著一張圖。
謝玉開啟,入眼是一隻小白狗可憐兮兮的趴在榻邊,不理解的盯著曖昧飄搖的床帷。
他記得這隻狗。
是他生辰時,同父親討的禮物,剛到手的第一個月,溺愛的不行,狗勾想做什麼他都縱著。
然後,狗就在大街上走丟了。
再找回來的時候,霍寒告訴他,狗犯錯的話,要先把它揍幾頓,揍服帖了再給些好處,忽遠忽近,糖棍交雜,反覆幾十次,它就會變得很聽話。
講這些時,霍寒就把他困在這張榻上,從身後抱著他,一隻手掐著他的脖子,迫使他仰起頭。
謝玉的脊背被迫開啟,完全承受的同時,耳朵上的耳墜便會連同通紅的耳垂一起,被霍瘋狗咬住,肆意撫弄。
他的耳朵有點燙,指尖落在畫卷上,似乎想挑開那片床簾,把當時的霍寒拉出來揍一頓。
可是畫作難以剝離,當時的霍寒,再也揍不到了。
那不如……揍現在這個!
終於,謝玉擱下了耳墜,合上畫卷,目光落在屋裡新養的小狗身上,逐漸變得幽深。
狗:!!!
(總覺得他要打我,汪嗚d(ŐдŐ๑)!)
.
收回玉匣,謝玉將小狗抱在身上,順著毛擼了兩把,輕盈的手法,差點把狗嚇暈。
外面,謝執來報:“主子,顧大人又送信來了。”
謝玉開啟,顧海平寫道:遲景瑞在獄中大喊你與劉慧全勾結,以協查之名貪汙賑災款,銀錢全部藏在他的宅邸,時機一到,你就會派人搬走。
事情很嚴重,但我今日腰疼,便不去見你了,珍重。
腰……疼?
謝玉理解不了:上位者會腰疼嗎?
焚去信件,謝玉放下了狗,沉眸盯著面前的火星。
一側,謝執還在擔憂:“主子,現在怎麼辦?”
信件焚完,謝玉才問:“望月樓是不是有溫泉池來著?”
“額……是……”
“就說我這些天身子不適,得了陛下的賞,出去休養了,闔府放假半月,任何人不得再呆在京城。”
謝執擰眉,頓了一會兒才明白——主子這是想大張旗鼓的避嫌,讓遲景瑞連誣陷都找不著人。
“還有……”謝執壓低聲音:“狗皇帝既然已經把東廠的火銃恢復到從前了,那我們詐遲景瑞的那些火藥……”
“自己留著。”謝玉背過手,志在必得的盯著皇宮的方向,毫無掩飾的野心:“跟以前一樣,用在那處。”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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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玉搬去了望月樓,夜裡梳洗完,便隨意披著一件衣裳,提著一罈酒,開啟了霍寒的房門。
將那精緻雕花的楠木榻仔仔細細看了一遍,而後,毫無顧忌的躺了上去。
放不下啊……
霍寒就像從前那隻走丟的小白狗,既然放不下,就要多揍幾頓,再忽遠忽近,糖棍交雜的訓上幾十次才好。
房間裡不知焚了什麼香,各處瀰漫著一股藥味,連他的情緒都能很好安撫。
謝玉縮在被子裡,乖乖靠在床腳,直到腦袋變得澄明,才出門,隨手叫了個小廝。
他醉醺醺的站在門口,同小廝說要個腰軟身嬌,狐狸精化身的美人。
小廝看了幾眼,明知他走錯了房間,也沒敢說什麼。
九千歲是皇上都要讓三分的人,寄宿在這裡是他們的福氣,自是什麼要求都得答應。
所以,霍寒回屋的時候,就恰好看見謝玉單手撐頭,靠在他的軟榻上,屋子正中,站著一個戴著狐耳和狐尾的白衣小倌,男生女相,怎麼看都不會惹人生厭。
謝玉手裡捏著一尊酒盞,微微仰眸,任酒液撩過領口,存在分明的鎖骨裡,桃花眼一笑,說不出的魅惑。
小倌兒的耳朵紅了,不一會兒,就聽“噹啷”一聲。
謝玉將一錠金子丟在了地上,喃喃道:“脫。”
小倌兒緊張的抖了一下,聽他說:“一錠金元寶,脫一件。”
小倌的耳朵更紅了,兩隻手絞的死緊,額角卻是浸出了一層薄汗。
無錯書吧好看,九千歲真的好好看!
若是他不那麼愛取人首級,便是倒貼自己也願意,只是……“嗯……”
小倌兒咬牙,悶哼了一聲。
同時夾在身上的狐狸尾巴不小心動了一下,像是戳到了什麼地方,讓他眼淚都差點掉下來。
會……動的?
謝玉不大明白,這給錢丟衣服的招數還是方才聽隔壁玩,現學現賣的。
尾巴為什麼會……
“子卿。”忽然,身後大門敞開。
霍寒的聲音透進來,激的小倌整個人一激靈,尾巴“啪嗒”一聲落了地,謝玉看見了尾端那一點……類似於玉勢的凸起……
眼眸微閃,聽霍寒道:“九千歲也是誰都能伺候的?抱著你的東西滾!”
雖然被罵了,但小倌依然如釋重負的跑遠。
然後,謝玉就聽“砰”的一聲,霍寒狠狠踢上了門。
他像是生了氣,靠近的速度快到離譜。
被撲倒時,謝玉不自覺慌了一瞬,隨即便又恢復了一貫的從容。
他醉醺醺的抬起眼睛,像是認不清人,連呼吸都融了酒氣,合上眼,一副任君伺候的姿態。
輕笑道:“伯離,你,好,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