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大概在上一層的辦法成功了,現在來到了下一層。
至於他們為什麼這麼肯定,是因為這一層的構造,跟他們之前經歷的兩個樓層,內部建築都不一樣。
他們前面經歷的樓層建築內部,是像一個巨大且不怎麼粗的環,最外層一個大環,越往裡環越小。
直到建築的最中心部分,環直接變成了圓。
整個構造跟蚊香差不多,不過環跟環之間是不相通的,所以一直在一個環裡走的話,不過走到建築最中心部分。
只會一直在那個環裡面繞圈。
他們之前是打破了環繞的牆壁,所以才能在整棟高塔裡暢通無阻。
而上一層,他們根本就不需要,去最中心部分,尋找那一層的罪惡,就已經在那之前,遇見了懶惰。
所以也沒有細細研究過,上一層跟上上一層,他們的構造到底一不一樣。
不過,想來上面兩層應該是一樣的,畢竟他們在上一層的時候,透過感覺也察覺出,他們是在一個環形建築內部。
但是在這一層,沒有那麼多環形牆壁把他們隔絕,這裡變成了一片空曠的圓形空地。
空地很大,估計有好幾百平了。
空地上豎著幾根柱子,那些柱子不算細,支撐著這一層的空間不倒塌。
柱子上面全是那些,被殘忍殺死之後,照著他們死前的樣子,刻畫在上面的壁畫。
因為這裡牆壁與牆壁之間,相隔很遠,所以這一層的鬼怪,都在柱子上。
“起開!你要壓死我?!”
你要壓死我——
你要壓死我——
你要壓死我——
餘暉生氣地朝,壓到了自己身上的廖鳴春大叫。
他的聲音因為這裡的空曠,被傳出好幾聲迴音,引得大家都看向他。
只見廖鳴春,抱歉地從餘暉的身上站起身,跟他道歉。
廖鳴春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重新整理位置,重新整理在了餘暉的身上,甚至還把他壓倒了。
這個高塔的傳送機制,還真是會坑人。
他這麼想著。
但是就是這麼簡單的一件事,廖鳴春也道歉了,餘暉卻完全抓著不放,甚至在廖鳴春起來之後,在商城裡面購買了一個便宜的斧頭。
他還好沒有過惡人值的臨界點,但是現在看起來也不正常了。
餘暉掄起斧頭,就一臉兇惡地,砍向廖鳴春的頭。
廖鳴春的眼睛瞪得很大,瞳孔都緊縮成了一個點的大小。
即便他是身經百戰的驅魔師,即便他殺過無數惡鬼。
但他從來沒有殺過人,他當然也就沒有對付人類的手段。
所以他很清楚,自己今天很可能會死在這,所以對於死亡的恐懼,佔據了他的大腦,讓他的身體有一瞬間的怔愣。
雖然快速做出反應,但那一點怔愣的時間,足夠餘暉揮出斧頭。
所以直接砍在了,廖鳴春的一側肩膀上。
“嘶。”
廖鳴春咬牙切齒,上下兩排牙齒咬在一起。
當然不會就這麼站著捱打,他被砍中了肩膀之後,迅速再做出下一個動作。
用另一隻手接住了,餘暉手裡斧頭的手柄,抓住了餘暉的斧頭。
然後加重力道,不讓餘暉有進一步動作。
餘暉滿眼仇恨。
“放開!你他媽放開!我的身體是姐姐的!我是被姐姐救回家的!除了姐姐,誰碰我都得死!”
餘暉一邊這麼喊著,雙手試圖把斧頭,從廖鳴春的手裡搶回手裡。
不過他的力氣,當然也還是個孩子的力氣,怎麼可能爭得過成年人的力氣。
“撲。”
江照晚拿著一把劍的劍柄,砸到餘暉的頭上,發出沉悶一聲響之後,餘暉暈了過去。
江照晚的眼裡也有仇恨,他怎麼能忍得了,有任何人傷害廖鳴春。
更別說是在他肩膀上,砍出這麼大一個傷口。
但他生生忍住了,誰讓廖鳴春是個醫生。
雖然是精神病醫生。
他不殺人,也不讓江照晚殺人。
江照晚很聽他的話。
餘暉暈倒以後,一旁的黎明又生起氣來。
“我說小帥哥們,雖然是我弟弟有錯在先,你們就這麼二打一嗎?”
江照晚跟廖鳴春都轉頭看向她。
廖鳴春選擇沉默,扶了扶眼鏡框,什麼都不表示。
但是江照晚可不會慣著他們。
“你弟要殺我們,你還有理了是吧?那我也拿個斧頭,來砍你你看怎麼樣?”
說著,江照晚竟然真的,鬆開自己雙手上拿著的雙劍,雙劍離開他的手心之後,化成黑色煙霧消散。
然後他蹲下身,撿起剛才餘暉因為摔倒,而跟著掉落到地上的斧頭,雙手舉起來就跑向黎明。
黎明反應也是很快,畢竟她可是真真正正的,長期跟人類和鬼怪打交道的人。
自從她被拉進惡人遊戲,就一直在與人類和鬼怪戰鬥。
其實惡人遊戲的玩家們都清楚,在這裡,除了NPC和鬼怪能殺人之外,玩家也會殺人。
為了遊戲的勝利,為了獎勵或者其他什麼,玩家甚至已經捨棄人性,自私自利地,掠奪其他人的東西。
這就是目前惡人遊戲的現狀。
所以黎明當然,也早就做好了,跟現在一起通關遊戲的玩家,決裂的準備。
她是隨時隨地,都能在被背刺之前,立馬反擊回去的人。
這也是因為被背叛的次數太多,她已經形成了肌肉記憶。
“江笙離!!!”
黎明大聲喊出這個名字。
所有人都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在這樣的時刻,呼喚一個才認識不久的新人。
先不說那個新人,會不會回應她的呼喚,就算回應了,人家也不一定會有所動作。
畢竟人家是新人,新人的戰鬥力幾乎為零,現在上前來就是送死。
但是緊接著下一秒,在所有人都以為,黎明這個呼喚是無意義的舉動,無視了她這句話的時候。
他們沒有注意到,江笙離的表情一變,完全搞不清楚狀況地,看著自己的身體,快速地朝黎明的方向跑過去。
江笙離的表情現在變得很難看,眼裡是難以置信的情緒,以及拼命反抗地咬緊自己的嘴唇,想以此阻止自己那,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就失控的身體。
但一切都是徒勞,她直直地跑到了江照晚的斧頭下,替黎明擋下了這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