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消失,羅睺回到了蒼梧山洞窟,坐在石椅上。
結蘿被迫坐在他的腿上,情緒激動的質問:“為什麼?你非要等青知音死了,才說出真相?
你心上人的貞潔,比一個人的性命還要重要嗎?”
羅睺聽她提起青知音,強烈的妒意在心中燃燒“青知音那個短命鬼,也配跟她相比?”
結蘿聽了他的話抬手擦去眼淚。
羅睺見她哭,心尖一陣刺痛,衝她吼道:“不許哭!你以為青知音是什麼好東西?
當初孔胡桃給你發傳信的時候,他為什麼沒來?他是神明會算不到會發生什麼?如果當初他跟著你一起來,吾又怎麼會被孔胡桃羞辱?”
“就算算到又怎樣?起碼他敢作敢為,勇於在萬民面前承認錯誤,你呢?”
“給吾閉嘴!”羅睺伸手去捂她的嘴。
啪啪啪…
洞窟內傳來掌聲。
羅睺抬眸看去,身著玄色衣袍,戴著青銅面具的男人朝著他們走了過去。
羅睺的落到面具上,輕聲笑道:“看來你很喜歡這個面具,姜世子。”
結蘿滿眼狐疑的朝男人看去。羅睺心中泛起嘀咕,結蘿不知道對方的真實身份?為何當初姜恆林會出聲喊她?
姜恆林臉上是一塊惡鬼的面具,眼睛處挖了兩個窟窿。
這會窟窿下的目光正朝他看來,沒有反駁。
九百年前,姜恆林外面走進來,看到滿箱子金銀珠寶,高興道:“小叔,蚩尤給你下的聘禮?咱們的火藥有著落了!哎?這個面具好像還不錯。”
穿著喜服的羅睺滿臉不耐煩,朝著他揚了揚手“你喜歡,拿去好了。”
姜恆林聽了他的話,滿臉激動叫道:“多謝小叔,小叔大氣。”
思緒稍縱即逝。
面具下的姜恆林甕聲甕氣的對他說道:“小叔,你總算醒了,剛才白光一閃,你和結蘿去了哪裡?”
“九百年前,吾離開以後巫族發生了什麼?”
“九百年前?”姜恆林聲音裡帶著疑惑。“看來小叔的陰陽玉佩,果真有穿梭時空的妙用。
難怪兩千年前,八百年前,小叔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
羅睺聽了他的話疑惑起來,兩千年前巫妖大戰的開端,八百年前又發生了什麼?為什麼這兩件事,他一點印象都沒有?
姜恆林聽他提起八百年前,咬牙切齒的對他說道:“八百年前,黃帝殺了阿父。小叔你帶著我和落雪,被人四處追殺。
阿父見追兵緊追不捨,用始祖劍將天地斬落下來一塊,形成我們現在所在的五方界。”
“蚩尤死了?”
羅睺是現代人,早就在歷史書上看到這個結果。
以前蚩尤對他來說,就是一個名字,一段故事。
可是親自去往九百年前,認識了蚩尤,接觸了蚩尤。
對方几次三番為他不顧性命,為他親生兒子也能不要,他怎麼能夠無動於衷呢?
姜恆林見他臉上五味雜陳,知道他對於蚩尤複雜的情感。
繼續對他說道:“小叔,九百年前,你走了以後。天地間第七位聖人帶走了東皇諸邪和落雪。
帝俊的兒子陸壓趁機發動政變,妖族改朝換代。東皇明月被追殺,流落凡間。
聽說後來拜入人族道門,成了道門魁首崑崙虛最年輕的掌門。
人族和龍族妖族聯合攻打巫族,還好有小叔你教我的製作火藥的方法。
憑著火藥,我們··我們捨棄了東勝神州和北俱蘆洲,攻進了人族的南瞻部洲,在哪裡生活了一百多年。”
羅睺看向棺材裡面的女人,當初系統告訴他拿到魂櫻果,復活棺材裡的女人,就能告訴他離開的辦法。
原來,她是蚩尤的女兒姜落雪,也是他拜堂成親的新婚妻子。
掌心煞氣凝聚,棺材裡的姜落雪被他吸了過去。
姜落雪穿著初見時的豔紅羅裙,上面大朵大朵的石榴花,開的絢爛。膝蓋上方雪白的大腿露在外,收口小皮靴緊緊包裹著小腿面板。
微風一吹,小皮靴上的金鈴鐺,叮叮噹噹的響,極為悅耳動聽。
面板泛著晶瑩的蒼白,雙目緊磕,滿頭紅髮梳著高高的髮髻,額前貼著花蕊,頭上插滿金色的步搖。
比九百年前個頭高了些,也多了些成熟的風韻,愈發叫人移不開眼睛。
羅睺搭眼朝姜恆林看去“吾要你的血。”
姜恆林聽他有所屬,反而鬆了口氣,對他說道:“小叔,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幫你救活了落雪,你幫我報仇怎麼樣?”
報仇?幫蚩尤報仇又能怎麼樣?蚩尤不能夠再活過來。而且如今過去八百多年,一覺醒來外面早就變天了。
羅睺沒有猜錯的話,外面早就是人族鼎盛,道門崛起。
曾經魔祖和天道爭氣運,現在他的時代早就過去,天地間已經有了七位聖人。
他巔峰十層也不過是準聖,如今卻連準聖人的門檻都沒有摸到,貿然衝過去,和炮灰有什麼區別?
他的手扼住結蘿的脖子,對姜恆林說道:“給吾你的血,不然就送這個人歸西!”
結蘿被他緊扼住脖子,背脊挺直,頭顱揚起,滾燙的熱淚滑落眼眶,瞬間眼角滑落。
羅睺心下有些不忍這麼對他,為了復活姜落雪,也只能暫時為難她了!
姜恆林見他竟然拿結蘿威脅自己,毫不在意的往洞窟外面走“小叔,你太不瞭解一個國破家亡,想要復仇的心了!
別說是一個女人,就算是犧牲我自己,也在所不惜。”
羅睺見他不受威脅仍開結蘿“哪裡走?”
手中蒼淵劍出,姜恆林三尺黑金苗刀擋住他的劍。
冷聲說道:“小叔,讓我猜猜,你為何會在這洞窟枯等了八百年。”
姜恆林面具後面的眼睛望著洞窟上空,明滅不定的紫星法陣,說道:“因為誅仙法陣吧?這法陣任何人都可以來去自如,唯獨小叔不可以!
因為,這是道祖為了困住小叔你,特地下的禁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