斂星哪裡會承認,故作吃驚的問:“東海出了什麼事情了嗎?”
青年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
半側過身示意遠處的山巒,對他說:“那邊是永續川,我叫人乘小船送你過去。”
“不,我要跟著你們。”
水匪人龍混雜,是很好的去處,斂星決定先安定下來,再做打算。
聽他要留下來,青年眼底微有詫異。“你可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我們又是幹什麼的?”青年語氣加重些許。
“剛才這位姑娘告訴我了,你們是水匪。”
青年的眼睛眯了起來“知道我們是水匪還敢跟?不要命了?”
見他沒什麼反應,三條眉毛的青年說道:“還真是不怕死,既然你願意跟就跟著吧!”
聽到斂星願意跟他們去當水匪,紅裙女子很是高興,湊到他跟前自我介紹說:“我叫左嬋。”
隨後又將其他人一一介紹給他。
斂星最想知道的三條眉毛被她給省略過去了,斂星奇怪問道:“你沒有介紹他。”
“他是我哥,你叫他老大就好了。還有我的名字你私下裡叫,明面上還是叫我大小姐。”
斂星聽了一頭霧水,這兩兄妹怎麼神神秘秘的?該不會是什麼逃犯?
轉念想到,不犯事誰好好的日子不過,跑過來當水匪?
他之所以過來當水匪,不就是因為他殺了南海,西海龍王。一方面躲避危險,一方面苟著打探訊息。
左嬋對他很感興趣問道:“對了,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會在那條船上?”
“羅睺,”為什麼會在那條船上,羅睺直接說自己失憶了。
這裡的人都認為他是魔祖,乾脆咱自己承認算了!他剛才殺了人,是時候跟過去做個告別。
在沒有拿到魂櫻果之前,勢必跟這些人不死不休。他不想斂星這個名字,和魔祖一樣臭名遠揚。
從此以後他就是臭名昭著的魔祖羅睺。
小船越走越窄,左嬋不知從哪掏出塊黑布將他的眼睛遮住,黑布香氣繚繞。
水匪們住的地方是三層木樓。下面粗壯樹樁打在海里。
羅睺猜測這裡是一片沒有靠岸的淺水區,再加上濃霧的遮掩,十分的隱秘,是個天然藏身的場所!
下了船,他剛要跟著水匪往裡走。
左嬋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你跟我走,我帶你去你的住處。”
羅睺有些奇怪,還是跟著左嬋來到樓閣旁停靠的船艦。
左嬋對他說:“以後你跟我住在這。”
“住這?”
左嬋穿衣大膽,身材火辣勁爆,天天在身邊晃悠,誰扛得住?
望著不遠處的三層樓閣,他說道:“怕是不合適,孤男寡女的,我還是去那邊吧。”
左嬋冷哼:“城裡到處都是吸食蒼決花的巫。這種花會讓巫產生幻覺, 還會讓人上癮。
他們這會,就在吸食這種花,你要想吸,現在就過去。”
說罷兩腿併攏坐在床上。
羅睺嚇了一跳, 這不就是後世的‘鴨騙’?
“巫族酋長不管嗎?”
她手撐著床,一手攪動著紅頭髮“怎麼管?明面上沒有,暗地裡總有人兜售買賣。”
船艦有很多房間,做飯洗漱一應俱全。兩人進去以後,左嬋從裡面關艙。
船艦下潛到水裡從外面很難開啟,生命安全得到了保障。
土匪全是男人,左嬋和羊羔掉進狼群沒有什麼分別。好在她哥哥是老大,手段兇殘狠辣,大家多少忌憚。
她不知從哪裡又掏出一塊手帕,開啟將裡面的糕點遞給他“吃吧。這是我前兩天在永續川買的,他們的東西你不要吃,我有空會給你做。”
斂星見她穿的清涼,手上也沒帶儲存戒指,實在不知道她從哪裡弄出來的這些東西?
隔空化物?
左嬋這會拿下面紗,火焰紅髮,面板雪白,桃花眼眸,眼角一點硃砂勾人奪魄,烈焰紅唇泛著微微珠光。
面對這樣一個絕色大美人,羅睺心臟不受控制的亂跳。
有些不好意思拒絕她的盛情邀請,拿了一塊放在嘴裡。冰冰的口感在嘴裡蔓延開來,有種淡淡類似桂花的清甜。
第二天一早,天光透著微亮。周圍蘆葦搖曳,海鳥從上空三三兩兩吹過,風吹來秋意。
大家沒有事情做,三三兩兩聚集在一起躺在樓板處,在身上左撓右撓,還有人難受的滿地打滾。
看到羅睺從船上出來,不少男人眼裡流露出敵意。大小姐生的絕美,身材惹火,舉手投足簡直是勾魂的妖精。
之前有精蟲上腦的,被三條眉毛的老大殺了掛起來,當著所有人的面活活剝下皮,大夥一下子收斂了起來。
如今肥水流向外人田,怎麼不讓他們生氣?
東海龍王封鎖了海面,大肆盤查,客船商船沒有了。水匪們沒有事情可以做,沒有錢買蒼決花。難受的滿地打滾,痛苦的嚎叫。
還有人跳進了海里,向著深海中游去,很顯然是被毒花給迷惑了。
東海和巫族緊密相連,海里的族人拿出海錦,海中食物,珍珠,藥物來兌換巫族的糧食。東海龍王封鎖海面,龍族沒有糧食餬口,沒過幾天又解封了。
客船往來,走南闖北做生意都知道水匪都是在晝伏夜出。只要避開雲夢澤,就不會出什麼事。
再說東海畢竟是東海龍宮的地界,水匪們還沒有膽量敢跟東海龍宮叫板。
把所有路過的人都劫了,誰還敢從海上過?有海道這個下蛋的母雞,自然是讓一直給自己下蛋。
三條眉毛的意思是白天放客船過去,晚上經過雲夢澤外圍地界,就把他們劫了。
多少年了,算是個不成文的規矩,經常走水路的大客商都知道這一點。
他守規矩,不代表別人也守。
獨眼龍一群人吸食過毒花,毒癮發作難受的不行。三條眉毛的翎還要等到晚上在劫!
看著遠處經過的高頭船艦,上面懸掛的紅頭旗幟,迎風招展。
一旁小弟舔了舔乾裂的嘴唇,眼裡流露出兇殘貪婪的神色“老大,紅牛艦可是巫族的官船,裡面一定有達官顯貴,金銀細軟怕是不少。
咱們多少日子沒有開張了?不劫吃什麼?喝什麼?既然做了這一行,心就要夠狠!只求溫飽算什麼水匪?”
這幾年三條眉毛早早做了甩手掌櫃,看起來是不太想做這一行了。”
獨眼龍暗中培養了不少勢力,早就對這個空有實名的老大不滿。
“被一頭蠢驢騎在頭頂拉屎拉尿的日子,老子早就過夠了,走!去劫了他。”
手下歡呼鼓舞,跟著他上了船,一行人向著外面跑去。
羅睺看到他們鑽出蘆葦蕩,滿臉滿身的血。獨眼龍肩膀上扛著九環大刀,笑的合不攏嘴。
腳趾頭也能想到他們去幹了什麼。
羅睺剛要轉身離開,看到三條眉毛的青年站在木板高臺,看著肩膀上扛箱子的幾人。
“老大~”獨眼龍的手下聲音發顫,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三條眉毛的翎。
獨眼龍對三條眉毛早就不服氣,有自己的勢力更加有了底氣跟他叫板“怕他個卵。”
如他想的那樣,三條眉毛的翎並沒有多說什麼,收回鎖定的目光落在羅睺身上,對他說:“亥時有事做,不要睡的太死。”說完轉身進了三層木樓。
羅睺打心底裡不想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的作用,越想逃避時間反而過的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