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池淵對沈清檸幼稚的行為又氣又好笑，如果不是場合不對他絕對會把她扯到懷裡狠狠收拾。

方淮比顧池淵大幾歲，跟顧池淵是校友，顧池淵考進京大的時候方淮已經畢業離校。

但這不併影響兩個人耳聞過對方的事蹟，神交已久。

都是天之驕子般的人物，作為京大的優秀畢業生兩人頗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但從事的領域不同，幾乎沒有什麼交集。

奇建建築是一家家族性的大企業，在業內的名氣非常響亮，哪怕整個經濟大環境都不好，建築行業下行的情況下，奇建的業務依然沒怎麼受影響，專案多到接不過來。

方淮作為奇建董事長的獨子，毫無意外會成為下一任接班人，老方總為了鍛鍊兒子的業務能力，把他下放到泰城的子公司去基層磨鍊。

而方淮也不負眾望，把泰城的子公司做得風生水起，短短几年時間就升到了業內第一的位置。

老方總老懷甚慰，正在籌謀讓獨子接班的事宜。

這次自家公司需要搭建網路體系的建議是方淮提出來的，承辦商也是方淮提議的，顧池淵並不知道這裡面的事。

方淮不明白顧池淵的表情什麼變化那麼快，他跟顧總並不熟，但不妨礙他欽佩對方的才華。

方淮主動朝著顧池淵微微點頭，以示友好，顧池淵也點頭示意，這是最基本的禮節。

沈清檸以為他是在跟自己打招呼呢，哼了一聲扭過頭去不再搭理。

方淮和沈清檸撐傘走在前面，顧池淵和張愷撐傘走下後面，一前一後進了方氏大廈。

四人走進會議室的時候，方氏和顧氏的工作人員已經分坐在長長的會議桌兩側等待開會，氣氛嚴肅，沈清檸有點不太適應。

顧池淵坐在顧氏一方最中間的位置，張愷坐他旁邊，兩人沉默不語均低下頭看資料。

方淮作為這次專案的發起人坐在方氏一方最中間的位置，沈清檸作為方淮的助理，坐在他的旁邊，幫他整理資料，做一些輔助性的工作。

顧池淵抬頭看了一眼忙碌著給方淮整理資料的倩影，再轉頭看了一眼同樣忙碌的張愷，心塞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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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把人給換一下。

會議嚴肅而緊張，兩方人馬就網路體系搭建的要求和技術難度做了一番交涉，最後都解決完後又開始談價格，這不是顧池淵擅長的。

顧池淵不喜歡討價還價，感覺有點像菜市場賣菜一樣，有點低廉。

直接一口價，成與不成全看對方意願。

這次方氏的誠意很足，再加上跟方淮是校友，總給留些面子，不過這種事他交給張愷去做。

張愷也算是精英中的精英，討價還價的事也沒怎麼做過，以前上學的時候是沒必要，家裡有錢，工作以後是沒機會，顧氏有錢。

但他口才非常不錯，能夠舉一反三學以致用。

方氏派出來的代表是沈清檸，因為她擅長，幾年清苦的生活已經讓她學會了講價。

張愷不知道沈清檸就是自家老闆心目中的白月光，儘管對方是個讓人心動的大美女，但他沒有被之所迷惑，一心為顧氏的利益考慮。

不能不說張愷口才堪稱一絕，沈清檸在他面前完全沒有施展才華的空間，直接被碾壓，只見兩方的懸殊越來越大，張愷慷慨激昂滔滔不絕，還炫耀式地看了一眼顧池淵，想求誇獎，沒想到顧池淵直往他身上甩眼刀子。

張愷心思非常細膩，立馬覺察到顧池淵的不對勁，心想難道自己誤會老闆的意思了，自家公司根本就不差錢，也沒必要為了這點錢傷了大家的和氣。

本來張愷佔了絕對的優勢，突然話鋒一轉，把利潤讓回給方氏，這個轉折讓大家為之一愣，顧氏到底在搞什麼鬼。

張愷才不管別人怎麼想，他悄悄看了一眼老闆，只見顧池淵給自己拋了個非常滿意的眼神，心裡終於安定下來。

他就說嘛，作為老闆心目中的蛔蟲，怎麼可能會錯了老闆的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