瀑布下方站著兩人,在水流的衝擊下,身子微微晃動。
少女在咬牙堅持,少年則是迴歸本性,打算放棄,走向了岸邊。
小姑娘在旁邊怒不可遏,撿起石頭丟了過去。
“快回去,你還想不想報仇了?”
“可我真不行了。”
“男人怎麼能說不行!”
“你是最棒的,你要相信自己一定可以,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
聽完這話,關中莫名感覺自己又行了,這點小困難,不在話下。
之後的每天,都會激勵他一番。
他們兩人每天都會在瀑布下站立,還得山上山下的跑兩個來回,來鍛鍊耐力跟毅力。
日出之時,老人就會教他們練劍,然後讓他們自行體會,偶有不懂之處,便會給他們解惑。
每日午時,就是小姑娘最煩的時候,因為根本聽不懂他們唸的是什麼。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大道氾兮,其可左右,萬物恃道而生,而不辭而成。”
“信言不美,美言不信,善者不辯,辯者不善,知者不博,博者不知。”
“企者不立,跨者不行,自見者不明,自是者不彰,自伐者無功,自矜者不長。”
……
老人看著下方兩人認真的模樣,很是欣慰,看向其中一人道:
“關中,你來解釋一下這一句。”
“謹遵師命。”
“知者不言,言者不知,想要表達的意思是……”
“多說不宜,言多必失,每個人對事物的理解都有所不同,不要用自己的想法去說教他人。”
老人走了出來,郎朗讀書聲充斥在這小屋周圍。
仿若回到了那個盛夏,兩個少男少女之間的交流,爭論著誰對誰錯。
面紅耳赤之下,總是男生先低頭,姑娘好似打了勝仗一般,小腦袋高高昂起。
清風吹過草地,舞刀弄槍的孩子兩兩相望,交流著各自的心得。
奔走于山間中的兩人,看見百花盛開的場景,總是忍不住採上幾朵,送給自己心愛之人。
夕陽下,少女的臉龐,溫潤著少年的無數個春秋冬夏。
清風吹過北荒山,花開盛夏兩相難。
深仇血海路將至,屠盡他們把家還。
“老爺爺,謝謝你。”
有一個小人兒坐在一塊石頭上,雙腳晃盪個不停,心中有些開心。
老人坐在她旁邊,看著遠方。
“該啟程了。”
小姑娘不解:“不是還沒到時間嗎?”
“有人等不及了。”
“關中!雲漓!”
“弟子在……”
“出發!輪迴閣!”
“謹遵師命!”
另一處地界,一個個鐵籠子中,關押著很多人。
都是衣衫襤褸,身上也全是傷口,皮肉全部外翻著,暴露在空氣之中。
就算身上傷口眾多,也逃不過一頓收拾,好像這是他們每天的必修課。
不過好在每天管飽,不然這裡至少得死上一半的人。
有人在輕聲交流著:
“師兄,我們真的能出去嗎?”這人說話時還帶著哭腔。
“我相信宗主,她一定能帶我們出去的,就算不能,我也不怪她,畢竟還是自己實力太弱了。”
有的人卻不安道:“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啊,我都還沒娶妻生子,香火不能斷在我這一代啊。”
鐵籠外的人心情很是糟糕,本來在外瀟瀟灑灑的,自從這群人來了之後,每天得守著。
到底關的是他們還是自己?
離這不遠的地方,那裡卻是歌舞昇平。
白衣黑髮男子正飲著小酒,兩位丫鬟站立身後,下方薄衣青紗的姑娘們,在跳著舞。
一位尖嘴猴腮的男子正在說著什麼,看那模樣,應該沒憋好屁。
白衣男子聽得性起,嘴角漸漸流露出猥瑣的笑容,尖嘴猴腮男還吞嚥了下口水。
“啪啪啪!”
手掌重重地拍了三下,跳舞的姑娘們,顯然跳得有些熱了,身上的薄衣落在了地上。
白衣男與其中一位女子眼神對視,女子秒懂,邊跳邊往這邊過來。
果然!
還是這邊比較涼快,其他幾位也紛紛往這邊挪動,舞姿更加‘優雅’了起來。
有一人感覺還是有些熱,便坐在了男子腿上,希望透過接觸物體來降溫。
不過溫度降得有些過了,這個感覺女子有些冷,在腿上摩挲著,用摩擦力來產生熱量。
尖嘴猴腮男果然沒憋好屁,拉著一人的手,往自己這邊靠,表示自己也能幫助她們。
面龐的青紗滑落,落在男人的臉上,涼涼的觸感,讓他冷靜了少許。
突然傳來一聲輕喝:
“退下!”
被嚇了一跳的姑娘們,呆立了片刻才反應過來,紛紛退下。
一雙幽怨的眼神,注視著退走的姑娘們,不住的搖頭。白衣男卻是發出了疑問。
“還有半個月的期限,現在就要提前動手嗎?”
“少閣主不怕她跑了?”
“她跟她爹一副德行,重情重義,寧願犧牲自己,也會解救他人。”
“屬下斗膽問一句,為什麼不用強的,那豈不是不用這麼麻煩。”
“本少做事,還要你個下人來指點?”
“不敢不敢。”尖嘴男子嚇得連連搖頭,生怕得罪了這位少閣主。
本想著,跟著他就算撈不到好處,至少有口湯喝,誰知道這位爺,也是難伺候的主。
剛才自己,好歹不歹的說了這麼多,又把他哄得這麼開心,連個姑娘都不賞給自己。
哼!
小氣鬼,喝涼水!
不過卻也不敢表露出一絲不快,臉上的褶子都快成麻花狀了。
白衣男又想起一個事來,問道:
“她的動向?”
“我做事,您還不放心嗎?少閣主。”
“只要您上心的事,那都是我的頭等大事,就算死了爹孃,也得往旁邊靠靠。”
聽著這語氣明顯多了一絲恭維,不過這馬屁拍的確實到位。
索性就把他想知道的說了出來。
“哎,說這話就見外了不是,我有一口湯喝,保底給你留點渣。”
“說正事啊,這女人啊,都是水做的,得溫柔一點,粗魯不得半分。”
“你要讓她自己來,看見她不情不願,但又無可奈何的模樣,那才是最令人振奮的。”
“哈哈哈……”
兩人開心得大笑著,只不過一人笑得開懷,另一人只是陪著笑而已。
“弄兩個上來,助助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