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
江年坐在椅子上數著鈔票唉聲嘆氣,“人和人的待遇怎麼就差這麼大呢,什麼時候誰能給我這麼多錢。”
高靖雅跪在床沿邊,小手搭過他的肩膀,小腦袋貼近他的脖子,“我給你!”
“哈哈哈哈,不用啦,我養你。”江年將一把鈔票塞進她身前的口袋裡,囑咐了一句,“放好別丟了啊。”
高靖雅憨憨的點頭,拍了拍身前的口袋,“嗯,丟不了!”
兩人說話間一陣敲門聲響起。
高靖雅手忙腳亂的從床上爬下來,彎著腰急匆匆的找自己的拖鞋,江年見狀一陣失笑,把拖鞋遞給她才對著門說了聲請進。
江母端著一盤水果走進來,對著侷促的高靖雅笑了笑,將水果放在桌子上。
“你們吃。”
“一會我抱床被子過來,你在哪睡?”
江年點頭,他明白這話是對他說的,剛想說自己就在客廳睡就好了,不曾想高靖雅接過了話。
“阿姨,我和江年一起睡。”
房間裡的氣氛瞬間凝固了下來,母子倆對視一眼,江年眼中劃過一抹尷尬,抹了把冷汗,感受著老媽那玩味的眼神,他訕訕一笑,“我睡客廳我睡客廳。”
“咱倆一起睡就行,這床夠大,平時都是咱倆睡的。”高靖雅小手拍了拍江年,憨憨的說。
江年:“....”
江母瞬間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望著自己的寶貝兒子,江年心裡一突,嚥下口水,急急忙忙解釋:“等等,是白天一起睡!”
高靖雅憨憨的點頭附和一副是的,就是這樣。
江母眼神一下變了,那神色裡分明寫著兩個字,渣男。
江年無奈扶額,意識到自己沒解釋清楚頓時尷尬在原地,他腦子裡亂糟糟的說話也沒過腦子直接來了句,“不是你想的那樣,我還是處男呢!”
這話一說出口,江年後悔了,因為老媽接下來的話差點讓他找個地縫裡鑽進去。
“嘖。”江母雙手抱胸,緩緩搖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一句輕飄飄的話宛若一把刀子似的扎進了江年心裡。
“丟人吶,你是怎麼這麼光榮說出來的。”
“哎——”
最後一聲長嘆轉身離開了房間。
江年:“........”
接下來的幾天江年帶高靖雅游玩了整個北城,期間收到了讓江年擔心的高景輝的來電,原來從小蘿莉走出家門的那一刻開始他就知道了,讓江年意外的是他並沒有來帶走小蘿莉的打算,因為高景輝太忙了。
江年心下了然,是了,怎麼可能這麼一個大活人說丟就丟了居然沒有一點察覺。
直到開學前夕,江母把江年叫了出去。
“怎麼了媽?”
江年好奇的問,爸媽的房間他很少來,在他的印象裡好像還是試卷需要家長簽字的時候他才會主動進來。
江母從櫃子裡翻出一張銀行卡,輕輕地放到他手裡,撫了撫他的頭,神色溫柔,“本來這筆錢就是給你留的,想著你大學畢業思想成熟點再給你,不過為了我兒子能少點心理負擔現在給你也沒什麼,當然,這個姑娘媽挺中意的不然我可不會給你。”
江年一怔,微微低頭看向手裡的銀行卡,瞬間明白了這是什麼東西,這是年前老媽拿出來的那張卡。
他心裡五味雜陳,一時間失了聲音。
半晌後。
他笑了笑將銀行卡又塞回到了老媽手裡,緩緩搖頭,“不要。”
“不要?”江母微微詫異,揮了揮手裡的銀行卡,“別墅買不起最起碼兩居室是夠的,你可想好了有了它少奮鬥好幾十年哦,你也不用再看誰的臉色。”
江年雙手在臉上一個勁的揉搓,苦笑,“老媽你就別誘惑我了,我不要。”
他深吸口氣臉色平靜了下來,“我早就想好了,我會在這幾年去拼的。”
說完這話江年臉色說不出的輕鬆愉悅,他上前一把抱住江母,“拿了這錢我自己都會瞧不起自己的,老媽,你兒子不是廢物,我不能一輩子指望我爸媽不是。”
江母微微失神,眼底流露出一抹笑意,唏噓道:“我兒子真的長大了。”
話鋒一轉,玩味道:“你要是這麼說的話那我就可勁花了,先買幾個包吧。”
江年臉色一下白了,焦急道:“別別,你最起碼給我留個十萬八萬的,萬一到時候不夠你先借我啊,兒媳婦咱們還是得娶的!”
“哈哈哈哈哈哈——”
....
“我送你們去學校吧?”
“不用了爸,我倆坐公交車就行了,還有個同學順路,我們一起。”
“行吧,你們路上注意安全,到了學校發個訊息。”
“好。”
“叔叔再見。”
“再見再見。”
江年和高靖雅目送著江父開車離去,收回目光對視一眼笑了笑朝公交站臺走去。
不一會兒的功夫,一個女孩拖著行李箱出現在了視線中,一頭馬尾乾淨利落。
“我去,你倆搬家嗎,這麼多行李?”廖雪誇張的看向兩人身邊那一堆行李。
江年聳聳肩,順手拿了一個箱子遞給她,“謝謝啊。”
廖雪一臉懵逼:“....你能不能有點風度,不幫我拿就算了,還要我幫你拿?話說一會放到行李存放的地方不就得了,給我幹什麼!”
“不行,這兩個箱子是我的主機和螢幕,放那裡面到濱海就廢了。”江年瞥了她一眼,“再說了,要不是為了等你一起走,我直接讓我爸送我倆到濱海了。”
高靖雅抱著熊本熊憨憨的點頭,小手從口袋裡攥出一個肉包子“嗷嗚”一口咬了上去。
廖雪目光在兩人身上流轉了一瞬,紅著臉抱著那個箱子不吭聲了。
公交車來了。
三人上了車一路無話,臨近濱海大學的時候,廖雪的神色變得激動起來。
站臺附近。
男生身姿挺拔,高高瘦瘦,一身簡單的著裝,雙手搭在身側彷佛在等待著什麼。
“嘖。”
江年瞥了廖雪一眼,努努嘴示意,“在那呢,老大說好了等我不會食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