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姬若寒，不知是怎麼突破防禦陣法來到這裡的。
雲燕以靈氣裹住她，拖拽至跟前，“怎麼，不敢光明正大見我是嗎？”
姬若寒走到她身旁蹲下來仰視著她，有些擔憂的問道：“燕子，還記得我嗎？若寒。”
雲燕想伸出手摸摸她，又回憶起了什麼，停下動作，嚴肅道：
“魔族仙宗勢不兩立，在我殺你之前趕緊回去。”
姬若寒上前牽住她，“你之前還對兩族一視同仁，現在怎麼勢不兩立了？”
雲燕甩開她，疾言厲色道：“因兒女情長殺我弟子，為一己私利禍害凡人，你想讓我怎麼對你好聲好氣？”
“我什麼時候做這些了？”
不光姬若寒震驚，看熱鬧的雲昕月她們也是愣住。
“趕緊滾，別讓我說第二次。”雲燕手執青白長劍架在姬若寒喉前，閉上眼睛不去看她。
雲昕月急忙勸說：“老祖，這其中肯定有誤會。”
雲妙瑛也跟著說道：“對啊，魔族出了應寧山會被壓制，魔尊不至於傻到單純出來作惡，肯定有原因，先聽她解釋吧。”
雲燕也不是急躁的人，她盯著姬若寒說道：“那就給我死去的十四個徒弟一個交代。”
雲昕月前幾日聽馮雪說，青山門只有掌門和兩個長老是雲燕弟子，那其他人全被姬若寒殺了？
怪不得老祖不待見她。
姬若寒怎麼知道誰幹的壞事，她面露難色，反駁道：“肯定是別人頂著我名號乾的，我真什麼都不知道。”
雲燕：“那時我可是親眼所見，你的氣息我絕不會認錯。”
“我……”
“走吧，讓老祖靜一靜。”
雲妙瑛阻止了姬若寒反駁的話，語言是蒼白的，證明無罪還需另尋他法。
她瘋狂朝姬若寒擠眉弄眼，示意她別先回去。
“別生氣了老祖，帶你去看看我們的仙運會冠軍獎牌。”雲昕月也在幫師姐轉移注意力。
時隔多年的初次會面並不愉快，姬若寒沒直接回魔域，被雲妙瑛用生命樹枝掩蓋氣息帶到了地下室。
能讓“任務提款姬”走？
床被都是新換的，有術法在，也不怕染上塵土。
雲妙瑛：“你們讓情緒帶動了，這事明顯不對勁，等師妹去打探下訊息再說。”
姬若寒目光真切的看著雲妙瑛說道：“我真沒殺青山門的人，我在這長大的，怎會做如此大逆不道的事？”
“我們相信你，等誤會解開就好了。”
“唉。”姬若寒還是覺得心塞：“解開誤會有什麼用，魔族和人族永遠不會和睦相處的，雲燕接受不了我。”
雲妙瑛不以為意：“矛盾，可以轉移，也可以消除，不過得帶點血。”
“你是說從外界人身上下手？”
雲妙瑛急忙擺頭，“可不是我說的。”指了指姬若寒，“是你，魔尊的想法。”
姬若寒點點頭，表情堅毅，“我懂，這不單是兒女情長問題，事關兩族聯合。消除種族矛盾，是大事也是好事。”
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
雲昕月這邊沒師姐那麼多花花腸子，她正帶著雲燕圍繞食堂展開攻勢。
“老祖，這個很好吃。”
“嗯不錯。唉，他家店主換了？”
“這個也很好。”
“嗯可以。這家這麼多年還在開啊？”
……
雲昕月很熱情，雲燕很有耐心地接受她的熱情。
就是旁邊弟子的議論聲讓雲燕聽得煩躁。
“那是雲昕月和大師姐的孩子嗎，都這麼大了？”
“怎麼可能，一米三、四的樣子，這得10歲了吧，10年前雲昕月不也才這麼大麼？”
“那就是新來的弟子。”
……
現在的雲燕看上去也就比那日姬若寒做出的假人高一點。
“滿口胡言。”雲燕也只是獨自罵兩句，沒去管那些小弟子。
雲昕月右手拿著肉串，左手提著一袋子燒肉，吃得滿嘴是油。
她見雲燕沒什麼興致了，擦擦嘴說道：
“老祖，我帶你去看看二長老吧，她肯定特別想見你。”
“嗯。”
帶著老祖巡山並沒有多風光，弟子們不認識雲燕，只當是雲昕月在帶孩子。
來到第三峰，馮雪和時依在一處涼亭裡，坐在長椅上笑得歡暢。
時依愣了一下，然後笑得更歡了。
馮雪覺得不對勁，回頭迎上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師尊？”
“乖徒兒。”
雲燕與馮雪坐著差不多高，她抬手揉揉馮雪，和聲和氣道：
“工作得累不累？讓燕子看看長胖沒有。”
馮雪連忙取出茶具倒上水，扶著雲燕坐下，把雲昕月安插在她們之間。
“師尊，這出關怎麼不提前通知我們聲啊？我們好去迎接你，師兄他們知道嗎？要不再慶祝下……”
從來到開始馮雪話就沒停下，但云昕月不覺得她是興奮。
緊張的氣息？
雲燕小品一口茶水，說道：“不用，跟徒兒們說說話我就很知足了。”
馮雪抿著嘴，眉毛止不住顫動，她回頭朝時依眼神示意，說道：
“你不是有事要找月月嗎？趕緊帶她去啊。”
雲昕月壓根和時依不熟，她出於禮貌問道：“時長老有什麼事嗎？”
“沒有沒有……”時依擺手否定，臉上的笑就沒斷過，“別亂跑，多跟你家老祖聊聊天。”
馮雪瞪她一眼，幽怨地說道：“我有事行了吧？”
“唉。”雲燕嘆口氣，滿面愁容，“徒兒要不願和我說話便不說吧，倒不如外面的姐妹有趣的很。”
“我不是，我沒有，師尊你不要亂說。”
不是馮雪不願陪她，只是老人家吧，喜歡在外人面前談自家孩孫瑣事，馮雪小時候恰巧很皮……
雲燕自顧自地回憶起了從前，雲昕月聽得津津有味，時不時看一眼旁邊滿臉黑線的二長老，然後偷笑兩聲。
“小時候的雪兒多乖，被看門狗追著咬了三里地愣是一聲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