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廁所,秦悅站在洗手檯前,用水沖洗臉頰,紅臉漸漸恢復。
沈夢手插細腰,踱步徘徊。
微頓,手指著她,“你不會是瞞著我和顧林鈺有什麼事情吧。”
秦悅眼神飄忽,咬著薄唇,手摳著指甲蓋。
她閉著嘴巴哼道:“我初吻給他了。”
“什麼?認真地說。”沈夢實在是沒有聽清她說了什麼。
秦悅嘴巴微張,火速重複了一遍,“我的初吻給他了。”
沈夢眼瞳瞪大,“什麼?昨天?”
秦悅輕輕點頭,抿了抿紅唇。
沈夢眉梢微挑,唇角上揚,好奇地問:“誰親的誰?”
“他親的我?不對,好像我親的他?”
她細手捂住臉頰,“哎呀,我也不清楚。”
沈夢掰下她的細手,望著紅臉的她。
“算了,說了也是白說,你那個酒量真的一杯倒。”
秦悅嘴巴嘟囔著:“但我有點想知道。”
“你既然想不出來,那就去求證呀,不能這麼糊塗的就被親了。”
沈夢眉梢輕抬,唇角微起,拉著她走回包間。
包間內,兩個男人已經將五花肉烤了起來,肉香溢滿。
她們兩人口水都快要流露出來了。
秦悅盯著顧林鈺深沉的眼眸,抿嘴一笑,緩慢地坐了過去。
她拿起筷子夾起一塊烤熟的肉,微微張嘴,吹了吹。
旁邊的男人把他自己滿碗的肉換給她,並將辣碟移了過去。
秦悅眉頭微蹙,黑眸斜瞄,頓了頓。
這是什麼意思?
對面的兩個人看著顧林鈺的動作,眸光一驚,唇角微挑。
四個人默不作聲,徐徐地吃起肉來。
秦悅喜歡吃辣的,但這家店的辣椒格外的厲害。
她吃了幾口辣到不行,在桌上拿了一個水杯猛地喝了一大口。
但嘴裡的辣味並未消減多少。
“悅悅,你的杯子是那個吧。”沈夢指著另一個水杯。
秦悅眼眸一顫,視線順著手指看到了自己的杯子。
“咳咳咳…”她猛地咳嗽,辣味從喉嚨開始上頭,臉又變得通紅。
顧林鈺眉眼緊鎖,輕輕地拍著女人的背。
他犀利的眼眸轉向對面的男人。
“好的,我知道了。”
陸相點了點頭,會心一笑地走出包廂。
沈夢緊跟著他,“哎,你去哪裡?”
男人走到前臺,拿了幾瓶酸奶返回。
“你怎麼也出來了?”陸相咧嘴而笑。
沈夢揹著手,身體微斜,嘴角淺淺一笑。
“我看你也出來了,就…”
陸相搖了搖手上的酸奶,“你要哪種口味?”
她眉梢輕挑,微微點頭,將草莓味和黃桃味抽走。
房間內,兩個的水杯都被秦悅喝空,辣味才稍微緩解一點兒。
她伸手拿起水杯,“對不起啊,我去幫你換個杯子。”
顧林鈺低沉的聲音傳來,“你為什麼裝作不理我?”
秦悅緊握杯子,眼皮急眨。
“沒,沒有啊。”
男人抬眸,和一雙明亮的目光相撞。
“昨天的事…”他聲音極其低沉。
秦悅立即打斷他的話,“昨天有發生什麼嗎?我不記得了。”
顧林鈺深鎖眉頭,露出愁苦惆悵的神色,一聲不吭。
暖光燈下的房間格外冰冷,她杯子還在手上,心卻遠飛了。
外出的兩人終於回來,秦悅好似望見了救星。
“悅悅,這個黃桃味的給你。”沈夢將酸奶給她。
沈夢雙睫微顫,別過臉,小聲問:“你們這是怎麼啦?”
秦悅咬著紅唇,不解地看著男人搖了搖頭。
她桌上手機立馬震動了起來。
【我今天就覺得你兩不對勁。】
【我感覺大機率是昨天接吻的事吧,我跟他說我忘記了,然後就這樣了。】
【叫你談不是這樣談的。】
秦悅癟著嘴,眉頭微皺。
她也不想這樣的呀。
陸相瞅著氛圍十分詭異,手搭椅背,歪著腦袋低笑。
“還吃嗎?”
沈夢抿嘴微笑,眉梢輕挑,示意對面的兩人。
秦悅眼角彎彎,勾出一抹笑意,“吃。”。
旁邊男人一動不動,眼眸直盯著她。
女人正吸吮著酸奶,小嘴不停地噘動。
又由於吃辣的緣故,薄唇變得更紅,像是塗了小辣椒色口紅,暖色的燈光照射在唇上,顯得格外的火辣。
顧林鈺抿了抿唇,身體開始發熱。
他喝了口水,試圖沖洗這熱烈的身體。
秦悅發現男人正喝水,無意瞄見男人嚅動的喉結。
她嚥了咽口水,耳根漲紅。
一場如坐針氈的飯局終於結束。
秦悅長長地舒一口氣,掐著沈夢急促逃離。
顧林鈺死死地盯著遠遠離去的背影,眼眸漸漸黯然。
“哎,你和你的白月光是怎麼回事,她好像不想理你。”陸相露出一絲譏笑。
他突然感到一陣抽痛,青筋冒起,冷汗湧出。
陸相察覺到旁邊的臉色突變,頓時扶住他,“胃痛了?藥帶了嗎?”
顧林鈺點了點頭,用手按住腹部。“藥在車上。”
車上,他將藥吞入肚子,汗珠並沒有停止。
“你說你,有胃病還來吃辣,你就作吧。”
陸相唇角勾笑,眼尾上挑。
“我就當個田螺王子,送你回家吧。”
一小時後,
顧林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淡淡地說:“她不記得了。”
“什麼?”陸相疑惑地看著他。
“昨晚的事,她說不記得了,可是我卻記得清清楚楚。”
顧林鈺的腦海一片混亂。
“啊,就這事?”
陸相心中先是驚愕不已,然後揚唇微微一笑。
“她不記得,你就在她清醒的時候讓她記得呀。”
車內寂靜了起來。
另一邊熱鬧的小吃街,兩個女人還在覓食中。
沈夢嚴肅地問:“你真的能放下嗎?”
秦悅啃著香腸,停頓了一下。
放下?她遲疑了。
她緊緊地抱住沈夢,眼眶又開始溼潤。
原本是想要忘記,決定才一天他們又碰到了。
昨天的那個又是她的初吻,讓秦悅的心愈加躁動。
“美女,你們的冷麵好了。”
店主做好將它放在桌子上。
沈夢推開懷裡的人,憤怒的眼眸望著秦悅。
“今天烤肉吃得我真的非常不爽,就因為你們兩個。”
她將冷麵撈到自己面前,大口地吃了起來。
秦悅翹著二郎腿,抱起手臂。
反駁道:“這能怪我?是你約那個什麼陸相的。”
沈夢眼神飄忽,手絆著面,壓低聲音。
“我又不知道他們是鐵哥們,不然我哪敢約出來呀。”
秦悅猛然一笑,搶過碗來。
忘記真沒那麼容易,更何況是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