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源緩緩閉上雙眼，彷彿回到了年少的時候。

“貧道在村子裡找了食物吃，不知道要去哪裡，也不知道將來會怎麼樣。”

“後來，村子裡來了一隻妖獸。貧道跑不過，直接被妖獸給吃了。”

李牧之雙眼微縮。

被吃了？一個普通小孩，怎麼可能活下來？

“貧道也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禪源看了看天空，笑道：“不知道什麼時候，貧道張開雙眼，再一次看到了這個世界。”

禪源頓了頓，低下頭看著李牧之：“只不過，貧道變成了那隻妖獸。”

“咕咚！”

李牧之吞嚥了一口口水。

禪源被妖獸殺了，但是卻成為了妖獸。

奪舍……

《誰來殺了我》竟然這麼霸道……不對！

“你從未修煉，怎麼可能會這樣？”

“貧道不知。”禪源搖搖頭，看著李牧之道：“奪舍後，妖獸的記憶也湧入貧道腦海之中。”

無錯書吧

“貧道不斷死亡，不斷奪舍，到後來已經不記得到底死了多少次，腦海中的記憶也越來越多。”

禪源緊緊閉上雙眼，看起來相當難受：“相當長一段時間，貧道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誰，活在這個世界的目的到底是什麼，直到有一天……”

李牧之一言不發，靜靜地聽著禪源傾述。

“貧道腦海中一直有著很多聲音在爭吵，那天他們都安靜了下來。”禪源雙眼猛地張開，開口道：“有一個從來沒有出現過的聲音響起。”

“睡吧！好好睡一覺！”禪源一臉震驚的表情，好像那個聲音還在腦海中：“聲音很柔和，我從來沒有那麼舒服地睡過一覺。”

李牧之舔了舔嘴唇。

“夢裡，貧道一路往西，身邊帶著悟空、八戒、沙僧、白龍馬。”

禪源看著李牧之，突然笑了起來：“貧道師徒幾人後來見到了您——我主上帝，您給了貧道一刀，就在這裡，心臟的位置！”

李牧之嚇了一跳，往後退了半步。

禪源說這些事情的時候，情緒明顯要激動的多，看起來不是很正常。

無緣無故，我怎麼會給他一刀？

而且還那麼狠，直接捅心臟……是要說什麼掏心窩子的話嗎？

李牧之吞嚥了一口口水。

禪源修行的功法是《誰來殺了我》，我要真捅了他一刀，那我豈不是會被奪舍？

李牧之暗暗決定，老子打死都不會捅那一刀。

“那一場夢之後，貧道終於想起了自己的身份。”禪源長舒一口氣，開口道：“那些混亂的聲音和記憶也安靜了下來，只有和尚、道士和教士的三個靈魂一直很活躍。”

李牧之點點頭，這也難怪禪源說話總是表現得三教合一。

線索斷了啊！

李牧之微微皺起眉頭。

禪源根本沒有學習過《誰來殺了我》，被妖獸殺了便自動覺醒了這個功法。

陳依諾曾經說起過這個功法，當初建立這個功法的人是被活活餓死的，所以無法奪舍，功法也就斷了傳承。

嗯……李牧之輕輕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喃喃道：“餓死，奪舍餓了嗎……”

“我主上帝。”禪源看著李牧之，在胸口劃了一個十字：“多想無益，請準備好捅我一刀！”

呃……

李牧之嘴角一抽，要不是你的功法特殊，老子早就捅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