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色的月光穿過樹梢落在林間小道,腳下的路忽明忽暗,耳旁涼風呼呼吹過,沒有蟲鳴鳥叫。
向前深一腳淺一腳往山下走。
兩個月前,她是個城府深,做事不擇手段的女人,張口沒一句好話,想要利用他去陪喬琳睡覺換取合作。
可,她突然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變讓人無所適從,問出心裡的疑惑:
“你能告訴我為啥前後對我態度變化這麼大?”
“你真賤,對你好你還懷疑我?”
向前張了張口,想說的話最終化作一聲嘆氣。
公司檔案洩密之初他若沒有證據自證清白,她必然會報警把他送進去,只有這樣才能制止住外界質疑聲。
她不是感情用事的女人,很懂得權衡輕重,對自己態度大變可能是救了她的事業,
若當初沒有留一手,此時身陷囹圄,渾身是嘴也說不清楚,其實在她心裡自己一點都不重要,沒有她的事業重要。
兩個月的時間給了他太多錯覺。她表現出柔弱,不過是未婚夫出軌,她又捨不得退婚,各種憋屈和不甘讓她想找個人陪伴而已。
或許有過與他僭越道德的衝動,意在報復她未婚夫。
當下的好感很短暫,等她走出來了,依舊是哪個滿是心機的女人,但願是自己多心,把人心往壞處想吧。
各自懷著心事,
歐陽舒雯同樣有想著事,要剋制自己的心,事情超過了她認知範圍。
做朋友比成為一時男歡女愛的感情牢固,她還做了讓他這輩子都帶有汙點的事…………
兩個人,八百個心眼,想著心事便到了山腳,想明白了最近的事,
歸類於一時感動,一時寂寞。
向前示意她鬆手。
倆人上了車,沒有問去哪裡,徑直開車迴向前住的公寓。
碰到了昨天那位人工美女,衣著依舊暴露,該遮的地方只遮一半,清涼褲短到露出大腿根,懷裡抱著的泰迪犬都比她穿得多,西裝搭配小領結。
瞥了眼來人自顧自擼著懷裡的狗。
電梯到了一樓,向前和老闆一前一後進入,
她懷裡的泰迪犬不斷地呲牙發出嘶吼“嗡嗡………”
向前犯不上跟狗計較,把歐陽舒雯拉到身後,按了所在樓層。
女人擋在電梯門中間,眼睛往最裡面的女人胸口看一眼,面露鄙夷,挺了挺胸,摸著懷裡的狗自語:
“你說你那麼小,穿那麼多幹嘛呀,想摸你都要找很久,哎呦,好小啊。”
摸了摸狗頭道:“嗯,真舒服,軟軟的,毛茸茸的。”
沒有在意歐陽舒雯已經黑得快滴水的臉,按了樓層合上電梯自顧自繼續:
“寶貝,你怎麼瘦了,媽媽摸不到肉肉了。”
歐陽舒雯不是肯吃虧的主,當下便反擊:
“不往身上插雞毛也知道是隻雞。”
女人炸毛尖叫道:
“你說什麼?有種你再說一遍,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身後的電梯門開了,
她沒有出去,用腳擋住門不讓合上,依舊大聲輸出:
“沒有就沒有,有什麼不能認的,受不了你長一個啊,沒有還不讓說。”
“你出來,躲在男人身後算怎麼回事,看我不撕了你………”
她只是敢站在原地叫嚷,不敢上前一人一狗齊出聲,
忍受不了,
歐陽舒雯推開向前就要去揍她:
“賤人,今天我把你雞毛扒光。”
向前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拉回來,緊緊抱住:“吵什麼吵,還回不回家了。”
歐陽舒雯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你吼我,你竟然吼我?”
“你不幫我就算了,還幫著外人來欺負我,放開我,我一定要揍她。”
在他懷裡身體不停地扭動掙扎。
向前沒有鬆手,沒有回答她,朝女人笑了笑,說道:
“她把人打進醫院了,剛從精神病院,你多擔待,不要跟病人計較,打死人判不了。”
“上一個說她胸小的人在ICU住了三個月還沒出來,下半生生活不能自理。”
女人一聽不敢有任何猶豫,轉身就跑。
電梯再次合上到了樓層,向前還是沒鬆開她,豎著把她抱出電梯。
剛鬆開手,歐陽舒雯轉身便要走,向前回手一把抓住:
“她是個潑婦,渾身工業品,打壞了修起來麻煩。”
“我知道你有錢,人家就是覺得你有錢,打了人有錢賠才故意激怒你。”
“你一動手公司明天便會上熱搜‘平胸美女總裁與大胸人工美女爭奇鬥豔輸在胸上’”
“屆時你的形象大跌,她趁熱度開直播收穫粉絲,代表勞苦大眾討伐你這個資本家。”
歐陽舒雯語氣冰冷道:
“你說了這麼多全是為自己的無能找藉口。”
“我一直以為你是個爺們,沒想到是個軟蛋,鬆手,不然我報警了。”
向前自然是知道她氣不順,說道:
“我想到了一個妙計,用不著咱們親自出手,有人會替你出口氣。”
“說!”
“公寓每個月十五號監控會關一段時間………”向前是無意間現這個事,連續幾個月15號下班回來車庫和電梯裡的監控紅外燈是熄滅的。
把計劃詳細跟她說了一遍,鬆開手:“現在想走就走吧,我不攔你。”
歐陽舒雯抱著他的手臂眉開眼笑道:“走走走,回家,今晚喝點酒提前慶祝一下。”
向前到家直奔廚房準備晚飯,不久便端出來兩道菜,
歐陽舒雯開啟一瓶白酒,倒了滿滿兩杯:
“還沒見過你喝酒,要分別了,今晚敞開了喝。”
向前看著白酒有些頭疼:“我……我喝不了太多酒,你隨意,我只能喝一點點。”
“還是不是男人,婆婆媽媽。”歐陽舒雯拿起杯子一口悶。
那可是啤酒杯啊,一杯有二兩了吧,
向前照做了,辛辣的酒入喉,到了哪個位置很清晰的感受到,有些反胃,趕緊吃了一口東西壓住。
歐陽舒雯又倒滿酒杯:
“第二杯我向你道歉,之前對你態度一直很不好,是我不對,對不起,以後要是………沒什麼了,喝酒。”
說完仰頭一口乾。
放下酒杯朝他揚了揚下巴示意喝下去,
向前只覺得頭暈得厲害:“喝完這一杯不喝了,我頭暈。”
從小循規蹈矩,沒有所謂的叛逆期,菸酒更是半點不沾,以前推脫不掉只是喝一點,碰碰嘴皮子,今晚真過量了。
第二杯下肚沒一會兒起身跌跌撞撞回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