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結束通話了。
江辰騎上自己的摩托車,戴上頭盔,踩下油門,揚長而去。
白錦月開著車,來到了江城一座燈光閃爍的大橋上。
看著滾滾的江水,不知不覺中,窗外下起了朦朧的煙雨。
白錦月也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之中。
直至楚懷的電話打了過來,喚醒了白錦月的神智。
白錦月按下了接聽鍵:“怎麼了?楚懷,談好了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很久。
久到只讓白錦月感受到楚懷的呼吸聲。
透過電話,白錦月似乎能感受到,楚懷內心之中的煎熬。
白錦月也沒有開口,就像是一個知己般,靜靜等候著。
等候著楚懷主動開口。
終於——
“能否做一個聽眾,什麼話都不要說,不要問,聽我說完一個故事呢?小月兒。”
楚懷像是好不容易整理好了自己雜亂的思緒。
口氣,也變得稍微正常了一些。
“洗耳恭聽,只要你願意說,我聽上一輩子,都可以。”
白錦月知道,這是自己作為女朋友,應盡的義務。
是在這個時候必須獻上的情話。
聽到白錦月的話語,楚懷心頭一暖:“這個故事……還有點長。”
但是“一輩子”這三個字,楚懷很喜歡。
接下來,楚懷將江辰告訴自己的話語,悉數告知給了白錦月。
最後,補上一句。
“等我媽來到江城的時候,小月兒,我希望你能夠陪著我一起去見她,以我夫人的身份,可以嗎?”
最後三個字,楚懷說的極為沒自信。
像是一種卑微的哀求。
白錦月反而生氣了:“幹嘛要說的自己那麼卑微一樣?都這樣了,我還能拒絕嗎?”
“我以為……你不想太早暴露我們之間的關係,你說過,我們之間……”
“如果這個時候還不跟你去見你母親,你想我後悔一輩子嗎?楚懷,我說的那些都是打趣話,我的真心,難道你到現在還看不出來嗎?”
不等楚懷說完白錦月冷聲打斷。
楚懷:“……”
短暫之後,楚懷不由得笑了。
笑聲落入白錦月的耳中,讓白錦月的小臉不由得紅了。
“你個王八蛋,故意的是吧?害我說出這樣羞死人的話!”
這不就搞得像是白錦月需要楚懷,要跟楚懷在一起的樣子了嗎?
明明先追求自己的人是楚懷好不好!
“小月兒,如果你現在就在我身邊,我發誓,我一定會將你緊緊擁入懷中,吻你吻到死為止。”
楚懷這話,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成分。
白錦月冷哼一聲:“我倒是想要給你的小祖宗來一腳!”
“你這丫頭,我都說了那麼動聽的情話,感動不已,你卻想著要讓我斷子絕孫,毀了你後半生的幸福。”
楚懷無奈地開口。
白錦月扁了扁嘴,眼下狀況有變,也不打算繼續打岔下去:“……總之,我會陪你一起去見你母親的。”
“……謝謝你,小月兒,在我最迷茫的時候,一直在我身邊,還有……說了這樣的話。”
“我的心情,總算好了一點了,如果這個世界對我來說是黑暗的話,那麼我相信,唯有你,就是我的光芒,我的救贖。”
楚懷突然冒出了一番撩人的情話。
字字句句,鏗鏘有力,洋溢著濃濃的愛戀。
於我而言。
你是無意穿堂風。
偏偏,引山洪。
將我原本黑暗的世界,弄得天翻地覆。
充滿了五顏六色。
再也不孤單。
再也不害怕了。
白錦月沉默了一下,道:“……你現在在哪裡?在家嗎?”
楚懷微微一怔:“是……怎麼了?”
“地址發給我。”
說完白錦月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楚懷雖然一臉莫名,但還是將自己的地址透過微信發給了白錦月。
半個小時之後。
楚懷還在房間思考著關於江辰,以及自己母親的事情。
突然間——
叮咚。
來了一條資訊。
是白錦月發的。
簡短的兩個字。
“開門。”
楚懷心頭一動,立馬衝到門口,將門扉開啟。
白錦月就在門口。
沒想到白錦月會來的楚懷,站在門口,愣愣地看著白錦月。
“小月兒,你……”
不等楚懷說完。
白錦月直接抱住了楚懷,將自己的吻獻了上去。
當唇畔交織的時候。
一切,都無需言語。
只需要遵循著本能的需求。
楚懷在剎那的錯愕之後,在品嚐到日思夜想,完全品嚐不夠,白錦月柔軟的唇瓣香甜的滋味的時候。
所有理智便消失地無影無蹤。
緊緊抱著白錦月,便將這個吻加深,加深,再加深。
直至地老天荒。
————————
一夜過去了。
早上,八點。
白錦月已經起身,穿著自己的衣服。
赤果著上身的楚懷,走過來,從背後抱住了白錦月。
“林深時見鹿,海藍時見鯨,夢醒時見你,這樣的感覺,真好,簡直比擁有了全世界一樣的滿足。”
楚懷閉上眼睛,滿足地吮吸著白錦月的芬芳。
“昨晚,為什麼會突然過來?是想我了嗎?”
白錦月將紐扣扣好,淡淡開口:“海中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楚懷聞言,仔細捉摸了一下白錦月的話,高興地往白錦月的耳邊親了一口:“我是你的心上人?”
“不然你以為我半夜找你來是玩鬥地主的嗎?”
白錦月轉身,雙手環顧著楚懷的脖子:“不過我人都送到你面前了,你竟然還不動手,要說你是性冷淡好,還是說你太過正人君子了?恩?”
“你可知道昨晚抱著你睡,我得多麼壓抑才能控制住自己的慾望,我想,我們之間的第一次,還是留在我們結婚的時候吧。”
提及此事楚懷那叫一個一臉委屈。
昨晚楚懷親白錦月,都差點親到失去理智,就要了白錦月。
楚懷簡直都佩服自己驚人的意志力,竟然能夠整晚抱著白錦月睡覺,什麼都不做!
好幾次楚懷都以為自己控制不住了!
可這個丫頭還在嫌棄自己性冷淡!
“等我們洞房花燭的時候,我一定要讓你知道,我多有能耐!”
楚懷發誓!
白錦月伸手揪了揪楚懷的臉頰,肆意地揉扁,弄成自己想要的形狀。
最後,看著楚懷那張俊美無雙的臉蛋,變得紅彤彤的,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找個時間,去傅家,我帶你見見我的爸媽,還有哥哥們。”
“醜媳婦,總是要見公婆的,這一關,早過早好。”
“好。”
昨晚的對話之後,兩個人有了心有靈犀的默契。
等一切結束之後。
該是他們真正在一起的時候了。
“對了,小月兒,你既然有辦法治好我的腿疾,那我母親的癌症……”
楚懷試探性地問道。
“還沒真正見到病人,拿到病理檢查報告,真的不好說,我只能說到時我會盡力。”
“但我終歸是人,不是神,無法起死回生,如果真到了那一刻,我們應該做的,還是讓你媽媽感覺到幸福,滿足吧。”
無錯書吧白錦月把玩著楚懷的指尖,口氣盡量放得平和,免得影響到了楚懷的心情。
楚懷繼而緊緊握住了白錦月的手:“我知道的,有你在我身邊,真好。”
掌心的力度,溫暖,那是楚懷的索求。
白錦月能做的,就是反握住楚懷的手。
十指相扣。
將楚懷的索求,變成屬於他的力量。
————————
告別了楚懷,白錦月開車回到了白家別墅。
白蒼莽剛要出門,就撞見了剛剛回來的白錦月,高興地打了聲招呼:“米蘭。”
白錦月從車上下來,手裡把玩著車鑰匙,微微一笑:“白叔叔,這是要去哪裡呢?這麼高興的樣子?”
白蒼莽哈哈一笑:“要去公司呢,昨天我可是打了一場勝仗,所以今兒心情高興,晚上我包下了一家餐廳,今晚上一起出去吃啊。”
“哦?看來昨日白叔叔去房地產交易所取得的成就不小啊,好,我一定前去。”
得米蘭賞臉,白蒼莽這下更高興了,走路都帶風,蹦蹦跳跳地從白錦月的視線之中離開。
殊不知白錦月看著白蒼莽離去的方向,眼神掩蓋幾分輕蔑,冷意。
白蒼莽啊白蒼莽,你也就只能夠趁著現在多高興一點了。
過段時間,你就會明白,自己猶如已經墜入陷阱之中的獵物,再也沒有任何逃脫的可能性!
進入白家別墅,一個人都沒有。
白天心知道米蘭今天要回來,早早找了個藉口便偷溜出去了。
要是就她跟米蘭兩個人在房子裡,肯定會被吃得死死的,要麼就被坑死。
惹不起還躲不起不成?
白修偉已經去了公司,當做白蒼莽的左膀右臂開始培養著。
自從白慕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之後,白修偉連夜店都沒去了,跟一群狐朋狗友也斷絕了聯絡。
似乎一夜之間,就長大了許多。
又或者……
是感受到了什麼危機。
一場針對他們白家的危機。
如果白修偉不在這個時候站出來幫助白蒼莽。
估計他們整個家,都要沒了。
楊藝跟白慕出國接受更高階的治療,不過白錦月完全不擔心這一點。
就白錦月改良的毒藥,除非是白錦月自身的研究室或者SIP研究所那群妖孽出馬。
不然,是絕對不可能檢查出什麼異樣的。
憑著白氏集團的底蘊,就算窮盡一切,都不可能跟SIP研究所沾上邊。
白慕,註定要做一個活死人,日日夜夜承受生不如死的煎熬,一輩子!
直至死亡!
看著這空無一人的家,白錦月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真想放一把火,直接燒光這一切呢。
白錦月拿出手機,撥通了傅慎的電話。
嘟嘟嘟……
“喂?二哥嗎?對,是我,錦月,今天晚上,告訴諾倫,我有一個計劃……”
夜幕降臨。
白蒼莽選了一家日本餐廳。
到場的,是白錦月,白天心,白修偉,還有白蒼莽。
一系列流水的美食送上餐桌。
白蒼莽端起昂貴的紅酒,舉杯,臉色緋紅地說道:“為了慶祝我們白氏集團簽下了一單大業務,也同時為了歡迎米蘭正式加入我們白家,來,讓我們舉杯,慶祝!”
“恭喜。”
白修偉端起酒杯,衝著白錦月揚了揚。
只是神色,難免有幾分憂愁。
不只是為了白慕還有公司的事情。
其實花了一大堆錢買下那塊地,現在白氏集團的財務岌岌可危。
很多要展開的企劃案,因為這筆錢,徹底擱置了。
如果這塊地,不能夠迅速,按照白蒼莽的期望那樣轉手出去。
白氏集團的運營,會出現很大的問題的!
白修偉不像是白蒼莽那麼樂觀。
這簡直就是在拿集團的未來做賭注。
如果鼎盛集團不上當的話。
白氏集團會因為債務危機爆炸的!
白天心哪怕再怎麼不情願,也只得跟著一起舉杯。
不過米蘭回到白家的這些天,都沒有找過白天心的麻煩。
可能跟白天心一直早出晚歸有關。
偶爾碰見,只是互相點頭,便分開兩個方向離開,沒有多說什麼。
雖然這讓白天心有些鬆口氣兒。
但情況還是不容樂觀。
因為米蘭的存在,白蒼莽現在滿心想著,念著的,都是米蘭。
完全沒有白天心的身影。
白天心如今感覺自己在白家就是多餘的,就是空氣。
這股壓抑感,讓一向身為天之驕女,被白家捧在手心裡寵愛著的白天心,簡直一天比一天難過地要命。
白錦月輕輕搖曳著紅酒杯,紅唇如血,輕抿了一口,猶如貴婦人般精緻。
舉手投足之間,那是屬於成功人士才有的氣度。
是白天心怎麼學習都無法學習出來的。
白天心氣得喝了一大口的紅酒。
人比人,氣死人!
特別比的這個人,還是白天心的眼中釘肉中刺,是一個當年被拋棄的死孤兒!
簡直氣死白天心了!
吃了一會兒後,白蒼莽起身,道:“抱歉,我去下洗手間。”
“好。”
待白蒼莽離開包廂之後,白錦月戴上耳機,用著只有自己跟電話那頭的聲音說道。
“他出去了,一切按照計劃行事。”
“明白。”
白蒼莽來到了洗手間吹著小曲兒小便。
就在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