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爐裡的火還在燃燒,木柴噼裡啪啦作響。
陳譯此時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玩著一款末日喪屍型別的大型單機遊戲。
以往,他玩遊戲是用來打發時間的,畢竟一個人待在庇護所裡,是件很無聊的事情。
而現在,他是想發洩一下。
在遊戲裡,他揮舞著屠刀,將那些恐怖的喪屍砍成碎片,似乎這樣,才能讓他心中的怒火減少一些。
時間逐漸流逝,來到了下午兩點,因為打遊戲時吃了不少的零食,陳譯到現在才有了些餓意。
可是,當他準備開啟物品空間拿些食物的時候,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了起來。
物品空間,竟然打不開了!
接下來,他又反覆嘗試了多次,而最終的結果,讓他感到絕望,完全沒有任何的反應。
這個打擊,對於陳譯來說太大了,讓他都有些崩潰。
他本質上就是個懦弱無能的人,一切的底氣來源,就是物品空間和心中隱藏的復仇慾望。
可如今,物品空間無法使用了……
確實如許謙所料,陳譯除了那些常用的物品之外,別的東西,都放在了物品空間之中。
包括了所有的食物和水,以及燃料。
目前庇護所中能吃能喝的東西,也就桌子上剩下的半包薯片以及半瓶可樂。
甚至於,連武器也就只有一把手槍和一把十字弩。
手槍還是上午從物品空間內取出的,還沒來得及放回去,而十字弩,是他用來在室內的靶子上練習射術的。
“我的食物是不多了,可是我敢保證,你會比我更先撐不住。”
趙謙的話,突然在陳譯的耳邊迴盪了起來,這讓他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隨後就是難以抑制的恐懼。
“為什麼……那個傢伙……不可能……為什麼那個傢伙會……”陳譯的嘴巴,不受控制的上下開合,牙齒碰撞間,發出了“噠噠噠”的響聲。
良久之後,陳譯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他的大腦中一片空白,整個人看起來失魂落魄,滿臉的呆滯神情。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陳譯才突然瞪大了眼睛,蒼白的臉色也變成了潮紅,他望著天花板,不甘的大聲怒吼了起來。
“賊老天,為什麼,為什麼給我了希望,又把它奪走,為什麼!”
只不過,他沒有等來任何回應,所能做的,也只不過是無能狂怒而已。
……
1號樓10層。
趙謙也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個短髮美女,正站在他的身後,用那纖長的手指,幫他輕輕的按壓著肩膀。
“絕望進度條+40%。”
突然,那有些類似於設計師的機械聲音在趙謙的腦海中響起。
“沒想到,這傢伙比我想象的中還要差勁啊……”趙謙頓感索然無味,和這樣的主角當對手,會有種菜雞互啄的感覺。
“美女們,玩個遊戲吧。”看著鶯鶯燕燕的女人們,趙謙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一副撲克牌。
災難來臨後的生活,是極其乏味且枯燥的,王雄平日裡消磨時間的方法,就是和手下們一起打牌。
可許謙覺得,和被一群大漢圍著相比,還是跟美女們更有意思。
至少養眼多了不是。
玩著玩著,時間就來到了晚上。
吃過晚飯之後,依舊有些無聊,可因為只有蠟燭,照明情況有限,所以玩撲克牌就不適合了。
這時候,許謙突然有了個好主意,他決定玩一下角色扮演的遊戲。
將想法告訴了美女們之後,換來一聲聲嬌羞的打情罵俏。
在場的幾位美女,變成了拯救世界的女性英雄,為了打敗邪惡的大魔王,她們同心協力,一起對大魔王發動了攻擊。
可是大魔王突然變得比以往強大許多,即使她們一起上,也被殺的丟盔卸甲,潰不成軍。
第二天,許謙一副精神萎靡的模樣,雖然身體被強化了一倍,可是接連不斷的戰鬥也有點頂不住。
不過,令他比較振奮的是,主角絕望進度條,已經來到了50%。
這代表著陳譯很快就頂不住了,他也很快就能結束遊戲了。
“在這樣看不到希望的末日,你們是感覺苟延殘喘著好,還是轟轟烈烈的好?”
許謙站在窗戶前,看著外面依舊不停在下的大雪。
他住的這裡可是十樓,可看起來卻像是在一樓,因為堆積起來的雪,都已經把九樓給填滿了。
“說都不想苟延殘喘,可是誰又都怕死。”
讓許謙沒有想到的是,說出這般話的人,竟然是集合了綠茶婊與白蓮花屬性為一體的謝夢夢。
“無論是凍死,還是餓死,亦或者是被人殺死,都太痛苦了。”注意到許謙的目光,謝夢夢迴應了一個楚楚可憐的悽婉笑容。
“怪不得把陳譯那傢伙迷的找不著北,有點東西。”許謙的嘴角勾了一下。
他的目光又看向了其餘幾個女人,發現她們對謝夢夢所說的話,深以為然。
這一個月,她們經歷了太多,都知道死亡是一種解脫,可誰真的能鼓起勇氣,去迎接死亡呢。
“我是一個壞蛋。”許謙指著自己的鼻子說道:“我是沒有底線的,你們雖然是我的女人,但我對你們可沒有感情。”
他這話一出,幾個女人都有些色變了。
“不過,既然也是露水情緣一場,我會送你們一個轟轟烈烈的退場。”
“雄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謝夢夢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字面意思。”許謙雖然依舊帶笑,可眼睛裡,卻沒有絲毫的笑意,只有令人畏懼的森寒。
“好了,這麼嚴肅幹嘛,開玩笑的啦!”
說罷,許謙獨自一人,進入了最角落那個放置雜物的房間中。
猛然關上的房門,發出了巨大的聲響,將客廳中的幾個女人嚇了一跳。
她們互相對視,都能看到對方臉上的蒼白,如果說曾經的王雄讓她們害怕,那現在的許謙,則是令她們感受到了深深地恐懼。
不只是許謙的喜怒無常,她們更恐懼的,是從他身上,散發出的那股視人命如草芥的感覺。
那是一種對生命的漠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