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姜嫿瑾便看見了放在他身邊的一朵玉蘭花。
見白欲晚並沒有醒過來的兆頭,她便慢慢的伸手,靠近了這朵花。
就在姜嫿瑾輕拿起的這一刻,白欲晚忽的睜開了眼睛。
瞬間,兩人的目光重疊在了一起,姜嫿瑾手中的花就這麼停在兩人的中間,少年的瞳孔動了動,目不轉睛的盯著眼前的女子,姜嫿瑾的眼睛也瞬間放大,絲毫沒有想到少年會突然醒過來。
這一刻風起,淡淡的梨花香順著風的方向吹到了兩人這邊。
時間也彷彿定在了這一刻,不捨得移開片刻的美好。
第一次見她這般的打扮,白欲晚既是驚訝也是震驚,眼前的女子實在是過於美好,讓人的眼睛捨不得在她身上移開片刻。
兩個人就這麼僵持了十幾秒後姜嫿瑾猛地站起,與他拉開了距離,手也迅速伸了回來。
“把你吵醒了!”姜嫿瑾輕咳了一聲,眼睛隨意瞟向了別的地方。
“沒事,將軍。你今日這身打扮甚美!”白欲晚搖了搖頭,輕輕將桌子上的琴裝進了琴袋裡,抬眼看向了站著的姜嫿瑾。
聽到這句話後,姜嫿瑾猛地回過頭看向了這邊的白欲晚。
“今日和宣王殿下玩的想必是很開心吧!”他接著開口,輕輕一笑。
“嗯,平日裡我們便喜歡一起玩鬧,自然是很開心!”姜嫿瑾點了點頭,手中的玉蘭花被她輕輕把玩著。
“對了,院子裡的花燈我都看見了!真是辛苦你還準備這些了!”她接著說道,笑了笑。
無錯書吧“不辛苦!既是將軍回來了,自然是要準備一些的!”白欲晚也站起,輕搖了下頭,走到了女子的身旁。
“還是你啊!這般的有心!”姜嫿瑾說著就將手中的玉蘭花遞到了他的手上。
看著遞過來的玉蘭花,他的目光順著那木蘭花的方向移了上去,直至移到了她的面孔上。
女子的笑靨如花,正如此刻的春風那般令人想永遠的留下來,她腦後的牡丹花更將她襯得國色天香,那雙眼睛好像是有清澈的湖水般,那樣的清澈和乾淨!
白欲晚溫柔一笑,緩緩的伸手接過來那朵玉蘭花。
“好了,時間也不早了,你也累了!趕緊回去休息吧!”姜嫿瑾見他收下後,開口道。
“將軍,你今晚能過來陪我嗎?”他立刻開口,目光裡帶著些乞求。
他的眼神過於炙熱,姜嫿瑾看到後一震,隨後慢慢開口:“你今日準備這些想必是很累了,早些休息吧!”說罷,她就要抬腳向遠處走去。
剛擦過白欲晚的肩膀,他就猛地拉住了她,下一秒就要從身後抱住她,但是姜嫿瑾畢竟是將軍,這些還是能輕易的反應過來的,她立刻回首就是一掌,直接把他推了出去。
她有好好的剋制住力度,畢竟也不想傷了他。
看著自己被推開,白欲晚抬起了他那委屈又惹人心疼的目光看向了這邊的女子,這一看,他的眼睛瞬間放大。
然而姜嫿瑾現在卻是一副冷漠且陰鬱的面孔,她的眼睛裡寫滿了冰冷。
“我不想傷了你,下次不要來輕易觸碰我的底線。”姜嫿瑾冷冷的開口,說完她就要抬腿離去,但是白欲晚還是叫住了她。
“將軍,你究竟在怕些什麼?為什麼一定要壓抑著自己呢?”白欲晚大聲的喊道,手中用力攥緊了那朵玉蘭花。
聽到這裡,姜嫿瑾的身子一顫,立刻停在了原地。
我怕什麼?是啊,姜嫿瑾你究竟在怕些什麼呢?我也好想這麼的問問自己,我害怕自己無法保護萬千百姓,我害怕自己會戰死沙場,負了關心的每一個人,我害怕會辜負了這盛世。
既然害怕,那就害怕吧!我寧願自己是一個膽小鬼,這樣便不會負了每一個人。
“欲晚對你的心意,將軍定是知道的!只是為何你只是停留在“知道”,卻不曾有任何的表現呢?”白欲晚接著說道。
“我知道宣王殿下早就心悅於你,也知道你們是青梅伴竹馬,當初所有人都認為是最般配的一對!我也知道,你心悅之人從來就不是宣王殿下,從你把我帶回家的那一刻我便知道,你從未想過有一天會嫁給他,所以你也像逃避我一樣,逃避著宣王殿下的喜歡,只是將軍,人這一輩子,是不能一直逃得,你也永遠逃不過的。”
聽到這裡,姜嫿瑾嘲諷似的笑了笑,隨後緩緩轉過身來,看著眼前的少年,她的眼角很紅。
“是啊,都被你猜對了!我對宣王殿下是如同好友般的感情,對於你……”姜嫿瑾說到這裡微微停頓了一下,白欲晚聽到這裡也猛地抬起了頭,看著眼前的女子。
“對於你,我是覺得你是個值得交心的知己。”姜嫿瑾一字一句的說的很是清楚。
那邊的人聽到後猛地震了下,他的眼睛裡盡是落寞與不敢相信。
“欲晚,我是個什麼樣的人,你最是瞭解了!而你……”姜嫿瑾向他那邊走了幾步,便停住了,沒再多走那幾步。
“你壓根就不屬於我這裡,你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隨便拿出幾樣便是整個京城的佼佼者!你不會一直呆在這將軍府裡的!”姜嫿瑾垂眉,眼睛裡盡是堅定。
姜嫿瑾話音剛落,白欲晚眉頭便輕輕皺起,眼角也紅了,晶瑩的淚珠眶在眼睛裡。
“所以你值得擁有更好的未來,如若將你一直留在我這府中,只會使明珠蒙塵!”她接著說道。
這次話後,兩個人都沉默了下去。
幾秒後,白欲晚率先開口,“所以……將軍你的意思是你我之間絕對不會有任何的……可能,是嗎?”他的嘴角微微顫動,幾乎無法開口。
“是!”那邊的女子沒有任何的猶豫,抬眼點了點頭。
“知道了,將軍!欲晚明白了!今日冒犯將軍了!”白欲晚作了個揖,低下頭的那一刻眼眶的眼淚再也控制不住了,簌簌的滾了下來。
看著眼前的男子,她立刻轉過身去,深呼了一口氣:“知道了,無事!既然我送你玉蘭,定是覺得儒是位君子,即是位君子,那便莫苦悶於兒女情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