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街臺上三尺雪,片片飄落高臺上……
“父親,這糖葫蘆可真好吃啊!”一個身披紅色長袍的女孩兒笑著看向了身旁一個十分高大的身影。
“瑾兒喜歡吃便好!”男人的聲音十分的淳厚,他的肩膀很寬,拉住女孩兒的手十分的溫柔。
“父親,最遠的地方是哪裡啊?”女孩兒的聲音帶著稚氣,伸出小手指向了遠處的城牆外。
“這個啊……瑾兒要不要猜一猜呀?”男人十分的有耐心的說道,順手將女孩兒抱了起來,笑的很是燦爛。
“對不起,父親,瑾兒愚笨,不知。”女孩兒輕輕低下了頭。
“就是遠方啊!嗯,換個瑾兒可以明白的吧!我們國家的疆域中,最遠的地方便是邊境,也就是父親經常去打仗的地方。那裡啊,不僅是最遠的地方,也是最自由的地方啊!”男人的目光順著滿是鵝毛大雪的遠方看去,提到這裡,他的眼角有些發紅,像是想到了什麼。
“好,那瑾兒長大後也要去最遠,最自由的地方,像父親一樣,保衛國家!”女孩兒甜甜的回答。
男人頓了下,吸了吸鼻子:“嗯,父親相信瑾兒!”
鳳安國,周曆十二年,春之。
此時正值三月末,桃花盛放,整個京城一片粉色新裝,紅磚綠瓦被片片的花瓣覆蓋在下。
繁花似錦,落英繽紛,風捲花瓣落,花飛花雨花滿天。
京城大街,車水馬龍,熱鬧非凡……
“唉,你們知道嗎?黎霄將軍明日就要回來了!”說話的人手上拿著一個菜籃。
“真的假的?這麼快嗎?不是前幾天才說大捷嗎?這麼快就要到京城了啊!”另一名穿杏色長裙的女子顯得有些驚訝。
“對啊,那可是黎霄將軍啊!有什麼事情是她不能平定的!”手上拿菜籃的女子說到這裡一臉的羨慕與驕傲。
“就是,誰說女子不如男的,真打起仗來,女人怎麼了?不也威震八方嗎?”賣菜的大娘聽到後也忍不住附和了起來。
“說的真是太好了,只是恐怕沒人能做到她那樣吧!”穿杏色長裙的女子眉頭微蹙,長嘆了一口氣。
無錯書吧“確實啊,一直都是以面具示人,從來沒有人見過她的真面目啊!”大娘點了點頭。
“沒有的,曾經將軍是不帶面具的,後來聽說是黎安將軍(姜嫿瑾的父親)過世後,她受到了一些打擊就帶上了。但是也有人說她是因為打仗把臉傷著了,落下了疤痕。所以……”沒等拿著菜籃的女子說完,就直接被杏色長裙的女子捂住了嘴巴。
“真的假的呀?唉,真是說不準啊!算了,別說了,要是被巡邏的官兵聽到,小心被抓了去。”幾個人有些慌張的看了一眼遠處的巡邏兵,這才作罷。
皇宮內,御書房裡。
“陛下,明日黎霄將軍她們便回來了!宮宴都已經備好了!”張公公笑著將一盞茶輕放在了紫檀木製的桌子上。
“好,哈哈哈!不愧是姜茗山的女兒,真是虎父無犬子啊!”皇上放下手上的奏摺,大笑著站了起來。一旁的張公公立刻扶上了皇帝的手臂。
“是啊,老奴也是沒有想到,黎霄將軍一女流之輩竟然也會有如此的膽識和魄力!”張公公也忍不住讚揚了起來,眉間難掩笑意和喜悅之情。
“那邊境苦寒,這兩年也真是苦了啊!這次她凱旋而歸,朕定要重重的賞啊!”皇上嘆了一口氣,憐惜的點了點頭。
“陛下聖明!”張公公附和。
翌日,京城大街一片熱鬧,到處都掛上了彩色的燈籠,人們早早都來到了大街上,等待著大軍的凱旋,城門早已被開啟,過來迎大軍的官員也早已在城門口等候多時……
“殿下,殿下,宣王殿下,你等等我啊!”話音剛落,一匹白馬飛馳而過,直衝城門口。
“宣王殿下竟然親自出來迎接了?”幾個不知所以的百姓在道路兩邊悄聲的說道。
“是啊!這陣仗也太大了吧!”“你們懂什麼啊!人家宣王殿下和黎霄殿下可是青梅竹馬,當然要過來迎接了!”“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了!”幾個人將目光再次看向了那邊馬上的少年。
依稀見到馬上的人約弱冠之年,身著深藍色的袍子,頭髮被全部束起成馬尾,戴著嵌寶紫金冠,眉色如墨畫,面色如白玉,眼埋深情,鳳眼難掩喜悅之情,輕輕揚起,渾身都透露著十分高貴的氣場。
“哎呀,你真是慢死了!礙事!”他並沒有回頭,而是大喊了一聲。
“兩年了,阿瑾你終於回來了啊!駕……”他輕輕一笑,自言自語道,馬的速度變得更快,飛速的跑到了城門口。
“大軍凱旋而歸!大軍回來了!大捷,大軍凱旋而歸!”瞬間城外的騎兵飛奔進來。
話音剛落,大軍入城,巨大的旗幟高高揚起,一群身穿鎧甲,手持兵器的軍隊宛如一條巨龍浩浩蕩蕩的走了過來。
走在最前面的便是此戰的主帥黎霄將軍,姜嫿瑾。
她騎著一匹黑色高大的戰馬,身上披著紅色的披風,穿著銀色的貼身鎧甲,眉目間透露著凌厲與英氣,豎著高高的馬尾,腰間配著一把劍,一個銀色的面具緊緊的貼合在她的臉上,無法看見她面具之下的樣子,只能看到她如血色一般的紅唇和一雙深邃,充滿不羈的雙眸。
“恭迎黎霄將軍凱旋而歸!諸位將軍都辛苦了!”趙言立刻行禮(禮部尚書),話音剛落,後面的幾個大人都一起行了禮。
“趙大人快快請起,諸位大人請起!”姜嫿瑾立刻下馬。輕輕將趙言扶起。
“將軍,陛下早已在宮內設好接風宴席。我們拜過太廟後,即可前往赴宴,辛苦各位將軍了!”趙大人接著開口,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無妨,好,那我們這便前去!”姜嫿瑾點了點頭,剛想向前走去,就被一陣咳嗽的聲音吸引,她的腳還是沒有邁出去,嘴角卻止不住的上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