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真是半分情面也不留啊。
“娘娘,這怎麼辦?”詠梅一臉著急。
詠梅是太后身邊的另一個大宮女,對太后忠心耿耿。
太后問她,“宣兒那邊到底怎麼回事?”
詠梅一臉鬱結,“回娘娘的話,奴婢也是出去打聽方才知曉,說是興宣王殿下在辰安街上遇見了大皇子和敕柔公主的隊伍,結果就上前摸了下敕柔公主妹妹的臉,大浟皇子一怒之下便把殿下打了。”
太后一臉怒容,“該死的大浟人,竟然敢在我大梁撒野,被我宣兒摸一下臉那是她的榮幸,竟還敢不依不饒!”
“宣兒如何了?”太后問道。
詠梅道:“不太好。”
“不太好是多不好?!”太后有點生氣。
詠梅說道:“據傳話的人說,興宣王的腿被大浟王子打斷了,頭髮也被拔了。”
太后:??!!
我的宣兒!!
這下,她再也放心不下,她必須出去!
“詠梅,我們翻牆。”
無錯書吧……
興延宮。
陸宣躺在床上哀嚎,大聲嚷嚷,“該死的奴才,都去哪了?還不叫皇上,為本王報仇!”
陸宣一臉齜牙咧嘴,身上各處包著紗布,頭上更是禿了半片,直接露出了頭皮,頭皮上還淌著血。
小太監戰戰兢兢來回稟,“回殿下,皇上去接待大皇子和大浟公主王子了,不在奉宸殿。”
陸宣:???
“本王都傷成這樣了,陸燁還去招待本王的仇人,他是一點不把本王放在眼裡了嗎?!叫他來,立馬叫他來見本王!”
陸宣大吵大鬧,情緒激動,臉上豐富的表情更叫他面容醜陋了。
太后進來見到的就是這一幕。
“宣兒!”
這……頭上禿了一片,身上包得如木乃伊,面上目眥欲裂的,是她兒子?
太后驚訝得目瞪口呆。
“母后?”陸宣偏過頭,“您怎麼來了?”
只見太后身上破一塊爛一塊的,頭上還帶著草,臉上也擦破了皮,彷彿從草堆裡鑽出來的。
太后愣了一瞬,隨後跑到陸宣身邊,“宣兒,你怎麼了……”
“母后,你要為宣兒做主啊,那個大浟王子他打人,還把兒子的腿打斷了,頭髮也給兒子拔了!”
太后看著陸宣一臉悽慘的模樣,不禁露出嫌棄,隨後急道:“喚太醫了沒,有沒有大礙,宣兒!”
陸宣破防道:“當然有大礙,兒子都毀容了!以後可怎麼找媳婦!”
而且母后居然對他露出嫌棄的表情,這是令他最出乎意料的。
太后登時手足無措了,只能宣兒宣兒的喊。
詠梅提議道:“娘娘,殿下,咱們去找皇上吧,當面說理,大浟王子公主也在那兒,咱們當講證據。”
陸宣看著自己剛包紮好的腳,“你這丫頭,是要本王命嗎?”
太后直接點頭,“哀家覺得可行,宣兒,你收拾一下,咱們去芫泉宮。”
隨後,一架轎攆抬著陸宣行走在宮中,太后陪伴在身側,一直噓寒問暖。
很快,轎攆到了芫泉宮,此時大殿內正歌舞昇平,暢談盛歡。
看到此情此景,陸宣氣極了。
陸婉眼尖地瞧見門口的陸宣,揮舞著小手道。
【啊,吃小朋友的妖怪來了,吃小朋友的妖怪來了。】
陸婉是記仇的,沒忘記之前太后說她是妖怪,那就在他兒子身上報復回來。
武嘉帝偏頭。
陸宣?
還敢來丟人?
大浟王子也看見了此景,疑惑道:“大梁皇上,這是何意?”
武嘉帝勾唇笑著,卻沒有言語。
太后不滿武嘉帝的態度,吩咐人抬著陸宣進去道:“皇帝,你就是這樣對待親哥哥和母親的嗎?”
武嘉帝:“那母后以為朕該如何?”
太后:“大浟人打了你皇兄,你就該為他報仇,也打斷大浟皇子的腿,怎麼,你怕大浟人?”
“自然不怕。”武嘉帝說的輕鬆又愉快。
太后示意他,“那還愣著幹嘛,派人打啊。”
大浟一眾人:……
這群大梁人好生囂張。
莫非大梁真的國力昌盛,不像南寧王說的花架子?
大浟王子道:“梁皇,此事有待商議,畢竟是令兄先出手輕薄本王子妹妹,本王子護妹心切,望見諒。”
若如大梁不是花架子,那可不能輕舉妄動。
陸宣不滿,“什麼叫本王輕薄你妹妹,要不是勻嘉公主以眼神勾引,本王會注意到她嗎?”
大浟人:……
芫泉宮眾人:……
興宣王好生無恥。
哪怕大浟是敵國,這種倒打一耙的事他們也看不下去了,簡直丟人。
大浟王子彷彿抓住了把柄,痛斥,“梁皇,你們大梁王爺就是這樣看待我們大浟女子的?我們大浟國力雖不如大梁,但也不容許貴國欺辱我大浟的公主!”
大浟王子義正言辭,一副不願受你大梁欺辱的模樣。
武嘉帝笑了笑,“大浟王子見笑了,興宣王不是我陸氏血脈,素質自然低下了些,望大浟王子體諒。”
大浟王子:?
太后、興宣王:!!!
“陸燁你說什麼?!”興宣王怒,想擺脫責任也不是這樣詆譭他的。
太后也是氣得發抖,這不要臉的孽子,明明他才是野種,卻詆譭她的宣兒。
武嘉帝一笑,“陸氏一脈長相出眾,陸宣一看就不是陸氏子,有眼睛的都能看出來,朕當初不說只是留皇兄面子,只是現在涉及兩國,朕自然不能再隱瞞了。”
確實有眼睛都能看出來。
大浟王子一副深信不疑。
太后長相出眾,梁皇更是絕色,瑞陽公主也傾國傾城,這陸宣……多少有點有礙觀瞻了。
陸宣齜著牙咧著嘴,“陸燁你胡說八道什麼?本王是父皇的親生子!你才是野種,你敢倒打一耙?!”
太后抿了抿嘴,到底沒附和陸宣的說辭,說武嘉帝才是野種。
畢竟在本國土地上什麼話都可以說,但涉及敵國,家醜不可外揚,何況如今陸燁是皇上,皇上不是陸氏血脈一事傳揚出去,恐生變故。
倒時恐怕不止叛黨,就連大浟也要分一杯羹,大梁危矣。
她是太后,享受無上榮華,但她知道先有大梁才有太后,沒了大梁,她什麼都不是。
她作勢指責陸宣,“陸宣閉嘴,皇室子嗣豈容你置喙!”
陸宣:???
“母后……”
“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