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劍之後,世間再無妖帝…”
話音落,柳墨辰手中的墨攻竟從其手中滑落,那浮於半空的劍海也如雨水般紛紛落下。
桃殤終於從陳彥懷抱中掙脫,連忙飛到了柳墨辰身邊。
她神情緊張看著這個苦等她五百載的男子,如今他的靈力正在快速衰敗,氣息也越來越微弱…
“柳墨辰!!!”
桃殤緊緊抱住他,大聲呼喊:“你快醒醒啊!我是莫桃殤!是你師尊!你快醒醒看看我啊!我回來見你了!柳墨辰!!!”
一望無垠的冰沙荒漠中,少女抱著那個青衣男子,大聲痛哭…
…
妖族徹底敗了,因為妖帝已死,他們便再無翻盤可能。
而那片由妖帝屍骸組成的巨大荒漠,也成了所有妖族最不願靠近的地方。
三日後,那片荒漠中突然爬出一隻妖。
那隻妖全身佈滿紅麟,雙眼猩紅,明明有著通聖境境界,氣息卻異常微弱。
沒錯,他便是妖帝,他沒有真的死去。
即便是那個世間最強的男人,揮出的世間最強一擊,依舊沒能將他徹底擊殺。
不過現在的他傷勢頗重,恐怕沒個幾百年休養生息,都難以恢復。
妖帝警惕環顧四周,在確定無人後得意大笑:“哼哼…哈哈哈!柳墨辰,你敗了!最後活下來的是本座,哈哈哈!待我蟄伏起來好好休養個幾百載,到時候再來一統五界!哈哈哈!”
就在妖帝為自己死裡逃生得意之時,一陣掌聲突然響起。
“誰?!”
妖帝連忙尋聲看去,只見一個黑衣男子緩緩走了過來,對著他拍手稱讚:“真不愧是妖帝,在那樣恐怖的一劍下竟還能活命。坦率講,若論實力,本尊真是與你差了太多太多。”
妖帝冷眼看著來人,沉聲道:“魔尊,居然是你…你這個不守信用的傢伙,說好咱們兩界一起進攻人界,將其瓜分。結果你卻按兵不動,就等著我們兩敗俱傷,真是可惡至極!”
魔尊擺了擺手:“此言差矣,我魔族也有幫忙,只是妖帝大人不知道罷了。”
“哼!一派胡言!你魔族根本就未派一兵一卒。”
妖帝一邊憤怒至極一邊在想辦法逃離。以他對魔族的瞭解,自己現在恐怕比落在人族手中還要危險!
魔尊似是沒注意到妖帝的小動作,認真道:“錯了呦,本尊在人魔邊境親自做了一個局,人族不少仙宗都死在了那裡。”
“哦?比如呢?”
魔尊輕撫下巴,若有所思:“嗯…大部分都是無名小卒吧,要說妖帝能提得上興趣的,恐怕也就是玄天劍宗第二劍仙古崖和他的三個弟子了。”
“你說什麼?!是你們消滅了那個古崖?”妖帝滿臉震驚,先前兩界大戰,妖帝一直與古崖大戰。
若非有古崖這個頂級劍修阻攔,他早已攻入軒轅皇城,徒手撕了軒轅皇帝,從而奪取整個人界!
事實上,被封印本體的妖帝險些被古崖擊敗,好在那男人似是遇到了更為棘手的事,竟放棄擊殺他這個妖界首領,轉而消失得無影無蹤。
魔尊似乎與李沐白有著相似的能力,他看出妖帝所想,淡笑道:“你猜想的沒錯,就在你快要被他擊敗時,我將他弟子被殺的訊息傳給了他,所以他才匆匆離開。”
“要說也多虧你與他戰了足足一月,將他靈力消耗得所剩無幾,本尊才得以聯合魔族高手將其圍殺。啊,話說回來,妖帝是打算逃跑嗎?”
妖帝心頭一顫,剛剛還在談笑風生的魔尊突然就散出可怖殺意,這傢伙果然是來趁機要他命的!
妖帝不敢耽擱,連忙往冰沙裡鑽。
這冰沙本就是他的本體所化,只要他潛入其中,縱使是魔尊也不可能在這片荒漠中找到他!
卻不想其周圍突然出現一圈法陣,而後一股烈焰之火直接爆開,將妖帝燒得嗷嗷直叫。
他想要逃出這片火網,然而那片烈焰卻一直跟著他,他往哪逃都無濟於事。
魔尊就靜靜看著妖帝在那裡痛苦掙扎,他特別喜歡欣賞別人這種痛苦的表情。
很快,烈焰熄滅,魔尊便單手將被燒得外焦裡嫩的妖帝抬了起來。
“嘿嘿,妖帝大人,你那身通天妖力,本尊便收下了~”
已經失去意識的妖帝竟本能掙扎起來,還發出了悽慘至極的嚎叫,然而一切已成定局。
很快,妖帝全身的精華都被魔尊吸收。
魔尊雙手一握,感受著這股強大妖力,桀桀大笑:“哈哈哈!很好,本尊才是最大的贏家!哈哈哈!”
…
與此同時,在賦雪峰上,桃殤與李沐白就坐在柳墨辰身邊。
這三日她與李沐白已用盡方法,卻始終無法停住柳墨辰那急速流失的生命。
沒有辦法的桃殤就只能握著柳墨辰的手,她神情有些呆滯,顯然傷心到了極致。
李沐白從未見過這樣的小師妹,但多少也能理解,一個苦等自己五百年的人,好不容易能相認,結果卻要天人永隔,任誰都無法接受。
李沐白微微嘆息,他想出去待會兒,給這對苦命師徒留點自己的時間。
桃殤卻叫住了他:“師兄,我突然又想到了一種辦法。”
李沐白望著憔悴的小師妹,輕聲道:“師祖,你想說的,是神陽浴嗎?”
桃殤用哭腫的眼睛看向李沐白,默默點頭。
李沐白眉頭微皺,神陽浴他曾在師祖遺留的一本醫道古籍中看過,那是一種特殊的續命之法。
就是兩個境界相近、血型相同的男子共同浸泡於仙品藥浴之中,然後健康的那人以自己的鮮血為媒介持續將自己的生命力輸送到那人體內,以保其不死。
此過程中,兩人都將失去所有行動能力,意識也將消散,而且此法最多隻能維持一年,若超過一年,兩人都會死去。
毫無疑問,在這賦雪峰中,與柳墨辰境界最接近者,只有他李沐白一人。
他其實早已想到這個方法,之所以沒提,是因為他還有一件事必須去做,便是去阻止一個更為可怕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