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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再續前緣

狀元樓內掛滿了古畫和字畫,平添一份雅緻,此刻人聲鼎沸,瀰漫著濃郁的酒香,真是有人歡喜有人愁,唯有杜康能解憂。

包廂內,安郡王也不客氣,開門見山,“論輩分,我與你父親共事多年,你當喊我一聲伯父。近期因公務繁忙,少了些來往,你也莫要見怪。”

崔容時手執酒壺,為從來上朝只摸魚的第一閒人斟上一杯酒,真誠的說:“安郡王抬愛,晚輩斗膽喚您一聲伯父。素聞伯父為人正直,俠肝義膽,從來都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坊間多有威名。”

無論是安郡王的隨從王英還是崔容時的隨從謝笙都低頭不語,均腹誹道:“崔公子,您醒醒吧,您嘴裡的人確定是坊間一霸安郡王嗎?他路見不平頂多繞過,拔刀八成是賭錢輸不起要賴賬,談何威名,都是罵名啊。”

安郡王被恭維的渾身舒服,看看這狀元的嘴,吐出來的字都跟花似的,和他們一家子耿直的打法全然不同,定是可造之才。遂舉杯將酒一飲而盡,一臉讚許的說道:“賢侄客氣了,我日常也就是扶個老人家過亂市,送個孕婦去醫館,算不得好事,身為朝廷命官,都是應該做的。我看你也老大不小了,緣何未定親呢?”

崔容時又斟上一杯酒,誠懇的說:“男兒未立業,何以成家?祖父常說,崔家男兒要輕私慾而重家國,母親也教導我要清心寡慾方能讀好書,以後若娶妻就要做到白首不相離,因此從未相看。”

身後的謝笙實在沒耳聽了,少爺,夫人給你相親的畫卷都能開畫館了,只是你從來不看而已。

安郡王立刻拍掌叫好,“賢侄當真是克己修身,有你伯父的風采。有道是紅粉佳人是骷髏,傾國傾城化白骨,得一賢婦可終老,整那一屋子鶯鶯燕燕幹什麼!”

王英望天望的眼睛都抽抽了,您老人家是晝伏夜出,玩的沒時間看美人了,每次犯錯誤都被王妃拎著耳朵教訓,哪還敢有花花腸子。

兩人你一杯,我一杯,酒過三巡,安郡王握著崔容時的手說:“賢婿,啊不,賢侄,伯父這有個難事,那突厥可汗老兒要娶大妃,厚著臉皮來和親,我這花骨朵似的女兒怎麼能埋骨在那荒涼之地,於是我就拍著胸脯跟官家說女兒三個月必將成親,讓他另選他人。我這女兒端的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傾國傾城,你哥哥沒福氣,但我看你福氣大大的,咱倆如此投緣,要不要做伯父女婿,也算解我燃眉之急。”

崔容時抬眼,本清澈的眼眸像是染上一層煙霧,水光瀲灩,不徐不疾的說:“長樂郡主大義,曾救我崔家於危難,崔某早就敬佩不已。可崔某人輕,如何能配的上郡主,實不敢高攀。”說完心中像擊鼓一樣,砰砰跳個不停,神情專注的看著安郡王。

安郡王彷彿要溺在這氤氳的眼波里,久久才能回神,“配的上,配的上,我女兒素來喜歡有才情的人,其他倒是好說,只是這剛與哥哥退親又與弟弟相親,怕世人流言蜚語的亂說。”

崔容時舉起手中酒一飲而盡,定下心神說道:“郡主年幼曾體弱,需與八字相合之人結親,這結親不一定非要結婚,做弟妹也是姻親,您看是不是。”

安郡王瞬間眼睛亮了起來,“妙極,妙極,女兒身體越發羸弱,作為父親的如何能看的下去,還是得再續前緣,方能保長壽安樂!”

崔容時微笑應下,“伯父高見。”

推杯換盞之間,已至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