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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時間,說快也快,說慢也慢。
慢到方多病都已經習慣了李相夷時不時的出現在他身邊。
至於笛飛聲,方多病早就已經習慣了他的存在。
慢到李相夷和笛飛聲自那日的東海一戰之後,每每碰面都要打架,然後再可憐兮兮的跑到蓮花樓去找方多病。
這種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剛開始的時候方多病還會罵他們幾句,後來也懶得罵了,直接將他們扔在二樓不管了。
如今二樓的地方可大了去了,被方多病做了隔斷。現在二樓是兩間。
不管方多病去哪,李相夷和笛飛聲總有辦法找到他,他們也不敢做什麼太過分的事兒,畢竟方多病怎麼也不鬆口。
何曉鳳已經和展雲飛成婚,婚後的日子過得蜜裡調油,現如今幸福的很。
何曉鳳的性子比較跳脫,自從知道李相夷和笛飛聲都喜歡方多病後,就很熱衷於給他們製造機會。
還問過方多病到底看上哪個了?實在不行全部娶了,這沒什麼大不了的。
聽著自家小姨語出驚人的話,方多病扶額嘆息,這都什麼事兒啊,他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何曉鳳覺得方多病確實很有本事,將四顧門門主和金鴛盟大魔頭,哦不對,現如今金鴛盟已經不是那個魔教了。
都給迷的不要不要的,實在是太有出息啦!
真不愧是天機山莊的種啊!
何曉惠也不再阻攔,小年輕的事,還是讓他們自己解決去吧。
大不了全部都要,反正她天機山莊家大業大的,養得起。
至於外界怎麼說,就讓他們說去吧,重活一輩子,何曉惠看開了很多。
越是快到臘月二十七,方多病的內心就越是忐忑不安。
整個人處在一種渾渾噩噩的狀態,笛飛聲是最瞭解方多病的人,也知道臘月二十七是什麼日子,心裡瞭然,李蓮花要回來了。
他也很高興。
最近一直都在蓮花樓陪伴方多病。
“別怕,有我在,我會陪著你。”
方多病看著笛飛聲眼中的寬慰內心稍定,長長的吐出一口氣,整個人洩力般的趴在桌子上。
“我知道,我只是……”他怕一切都是假的,一切不過是他的一場夢。
細細算來,他已經十年未曾見過李蓮花了。
笛飛聲的手附上方多病的手,安撫性的拍了拍。
“別怕,到時候知道了。”
“我陪著你一起去。”
方多病並沒有掙脫,直直的看著笛飛聲,鄭重的開口。
“阿飛,謝謝你。”
“我說過的,你不需要對我道謝。”
“李蓮花也是我的好友,我也很希望他能回來。”
臘月二十六晚上方多病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索性直接起身,搬了張椅子坐在樓外看著天上的月亮發呆。
良久拿出那枚玉佩,輕輕的撫摸著,滿心滿眼的都是期盼。
小花啊,我好想你……
正在二樓打坐的笛飛聲聽見動靜,向下望去,看見方多病披著單薄的外衣正在看著月亮發呆,想了一下,拿著一件大氅走了下去。
方多病聽見動靜沒有回頭,突然一件毛茸茸的大氅將他包圍,整個人都暖和起來。
方多病笑了一下,將身上的大氅攏了攏,開了個玩笑。
“呦,阿飛,你也激動的睡不下啊!”
笛飛聲挑眉。
“你不也是。”
二人對視一眼,都笑了起來。
方多病向後靠了靠,整個人都窩在椅子上,抬頭看著月亮,不再說話。
而笛飛聲站在他的身後,也看著天上的月亮。
看了一會兒月亮,方多病突然感覺到了睏倦,打了個哈欠,站起身。
“困死了,睡覺去了。”
“阿飛,晚安。”
“晚安。”
次日一早,方多病猛的睜開眼睛,重重的呼吸了幾口空氣,心裡的激動無以言表。
“阿飛!”
正在樓外練刀的笛飛聲聽到呼喊,連忙收刀歸鞘,跑了進去。
來到床邊看著正在穿衣的方多病問了一句。
“怎麼了?”
方多病眼睛亮晶晶的,激動的握住笛飛聲的肩膀。
“我們去望江亭!”
“好。”
還好,他們離望江亭不算太遠,方多病什麼也顧不上了,整個人都很亢奮和激動。
他們將蓮花樓停好,方多病就迫不及待的向著望江亭趕去,輕功用到了極致。
終於他們到了望江亭,方多病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遠處那熟悉的背影,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腳步,眼中閃爍著淚花,不敢置信地看著。
他突然有些害怕,遲遲不敢上前。
是真的嗎?真的是李蓮花,他沒有看錯,真的是他。
十年了,他一直都想讓他活過來,如今他就活生生的站在不遠處,可他卻退縮了。
三千六百多個日日夜夜啊,太漫長了……
笛飛聲直接喊出了聲。
“李蓮花!”
李蓮花聞言轉過了身,看著不遠處的二人,溫柔的笑著,抬步走了過來,來到他們跟前站定。
先同笛飛聲打了招呼。
“阿飛,好久不見。”
“歡迎回來。李蓮花。”
自李蓮花轉身之後,方多病的眼淚就掉了下來,大顆大顆的淚珠順著臉頰滑落,模糊了他的視線,可他沒有伸手去擦,只是一瞬不瞬的盯著他。
真的是李蓮花,這不是夢!
李蓮花雖然在和笛飛聲說話,但是也在關注著方多病,見他不說話,只是默默的流淚,真是讓人心疼的很,嘆了口氣。
“哭什麼,我不是在麼。”
說著就抬手輕柔的拭去方多病臉上的淚水。
“李蓮花,真的是你。你知不知道我……”
方多病的眼淚就沒停過,聲音都帶著顫抖。
“我知道,小寶,你很辛苦吧。一直都在等我。”
“別再哭了,開心一點好不好。”
笛飛聲很識趣,默默的離遠了點,給二人留了獨處的空間。
只是他的拳頭握的很緊。彰顯著他內心的不平靜。
方多病伸手緊緊的抱住了李蓮花,似是要將他嵌進懷裡,頭埋在他的頸窩處痛哭出聲。
“李蓮花!”
李蓮花沒有掙扎,只是摸著他的頭,一遍又一遍的安撫著方多病的情緒。
“我在呢。”
“李蓮花!”
“我在這。”
“臭狐狸,你知不知道我很想你啊!”
“小寶,我也想你。”
李蓮花感受著衣襟上的溼潤,嘆口氣,輕輕的掙開了方多病的懷抱。
不能再哭下去了,眼睛要壞了。
看著還是淚流個不停的小寶,伸手扶上他的臉頰,吻住了他的眼睛,一點點的將他的淚水吻去,最後輕柔的吻住了他的唇。
方多病怔愣,反應過來,扣住李蓮花的腰,用力的回吻過去。
一吻罷,二人都有些氣喘。
李蓮花看著方多病的眼睛,滿眼都是寵溺和包容。
“不哭了?”
方多病破涕為笑,用力的握住李蓮花的手,同他十指相扣。
“小花,我們回家!”
“阿飛!我們回家啦!”
“來了!”
方多病拉著李蓮花,身後跟著笛飛聲,漸行漸遠。
臘月二十九,當李相夷高高興興的去往蓮花樓的時候,隔著老遠就聽到了方多病的呼喊。
“李蓮花!你別動,我來!”
腳步頓住。
???什麼?李蓮花?啊?李什麼?
就在他疑惑,懵逼之際,又一道有些無奈的聲音傳來。
“小寶,你不用這麼的小心翼翼,我的毒已經解了。現在好的很。”
“我知道,我只是……”習慣了,也害怕。
前段時間李相夷沒有去找方多病的原因是,他想要陪方多病過年,為了能早些過來,他可以說是幾乎不怎麼休息,終於在二十九之前將所有的任務做完,馬不停蹄的就趕了過來。
可他聽到了什麼?李蓮花?
李蓮花不是他自己嗎?這哪來的一個李蓮花?
難道,他說的都是真的?
李蓮花好不容易將方多病安撫好,拿著菜準備來到屋外擇菜,剛推開門的第一眼就看到了不遠處的李相夷,原本勾起的嘴角慢慢拉平,眯起了眼睛。
李相夷。
而李相夷也眯起了眼睛,神色不明。
二人的神情竟驚人的相似。
良久,李蓮花笑了,眼神依舊看著李相夷,對著屋裡的方多病說了一句。
“小寶,有客人來了。”
正在收拾食材的方多病聞言抬起頭,隨口問了一句。
“客人?誰啊?”
什麼客人會今天來?今天可是除夕啊。
擦了擦手,走了出去,一眼就看到了不遠處的李相夷,一拍額頭,略有些心虛。
他怎麼這時候來了。
嘶,糟糕。
“小花你聽我狡辯,阿呸,聽我解釋。”
李蓮花抱著手臂,好整以暇的看著方多病。
“好啊,那你解釋吧。”
“那個,我,……”方多病卡殼,他該怎麼解釋,他確實和李相夷牽扯不清,是他的錯,他不該,但那個時候他並不知道李蓮花能回來。
方多病垂下了頭,說不出什麼。渾身帶著落寞的氣息。
“我無話可說,但是小花,你能不能別走。”
方多病抬起頭眼中帶淚,哀求的眼神看得李蓮花嘆口氣,無奈的笑了,他也沒說什麼過分的話吧,這小孩怎麼這麼愛哭啊。
抬手擦去了方多病眼角的淚珠,語氣溫柔。
“小寶,我不會再走了,這樣吧,我去和他聊聊,好嗎?”
“你真的不會走嗎?”
看著小寶眼中的不信任,李蓮花是真的無奈,是他的錯,小寶不信任他是他活該。
李蓮花湊過去,在方多病嘴角留下一個吻。
“我真的不走,我很快就回來。”
“我想吃豬肚雞和紅湯燴魚,就拜託小寶了。”
被晾在一邊的李相夷在看到李蓮花吻方多病的時候,拳頭緊握,而後又頹然的鬆開了手,李蓮花回來了,那他是不是永遠不會接受自己了?
剛開始他不懂,明明他和李蓮花是同一個人,但方多病就是不肯接受他。
後來他明白了。
可他不會這麼輕易的放棄,李相夷想得到的就一定會得到。
深深地看了一眼方多病,而後就跟著李蓮花離開了。
至於他們聊了什麼,你猜。
正在做飯的時候,笛飛聲拎著東西回來了,看到李蓮花居然沒有在蓮花樓有些驚奇。
“李蓮花,他去哪了?”
正在做飯的方多病聞言隨口回了一句。
“他和李相夷出去了。”
聽出了方多病語氣裡的心不在焉,笛飛聲瞭然,原來如此啊。
看來某人有的受了,笛飛聲幸災樂禍。
笛飛聲很清楚李蓮花最不喜歡的人就是李相夷了,不巧,他也是。
回來的當天晚上,笛飛聲就和李蓮花坦白了一切,他喜歡方多病,不可能會放手。
李蓮花早就知道了一切,也知道他們十年內發生了什麼,他能怎麼辦?
笛飛聲他也很瞭解,他們都是同一類人,想得到的東西,就不可能會放手。
也看得出那十年內笛飛聲對方多病的諸多照顧。
他也能看出小寶對笛飛聲的依賴,二人之間十分的默契。
笛飛聲對小寶來說是不一樣的存在,所以他便默許了笛飛聲住在蓮花樓。
至於小寶能不能接受,他管不了,也不會插手。
(哈哈哈哈,畢竟是小寶的第一個男人)
說到底,一切都是因他而起。
沒過一會兒,李蓮花就神清氣爽的回來了,身後跟著一言不發,異常沉默的李相夷。
剛把菜端出來的方多病,就看到了剛踏進屋門的李蓮花,連忙放下盤子,迎了上去。
“小花,你回來了!”
李蓮花心情很好,摸了摸小寶的頭,笑眯眯的。
“是呀,這下放心了?”
方多病很不滿的拉下李蓮花的手,嘟囔。
“哎呀,別摸我頭了,我已經不是小孩了。”
李蓮花的笑容一頓,是啊,小寶已經不再是小孩了,他已經長大了呢。
李相夷看著他們之間融洽的氣氛,抿著唇一言不發。
他從未見過方多病對誰這樣的撒過嬌。
晾了半天李相夷,李蓮花也不為難他了,直接開口。
“行了,李門主過來坐吧。”
剛將人臭罵一頓,李蓮花如今的心情很好,也不與他計較那麼多。
方多病看著他們二人,很明智的沒有說話,而是溜進了廚房,拿碗筷去了。
至於笛飛聲正坐在桌前,看著他們幾人的交鋒。
特別是看到李相夷垂頭喪氣的模樣,心情好極了,吃飯的時候多吃了好幾碗飯。
嗯,小寶的手藝越來越好了。
吃完飯,眼看著李相夷沒有要走的意思,李蓮花睨著他,開始趕人。
故意說些陰陽怪氣的話,成功的將人給氣走了。
方多病本就心虛,更是大氣都不敢出,縮在一旁默不吭聲。
他這不是慫,是怕小花生氣,對,他不慫。
至於笛飛聲被方多病打發洗碗去了。
一直都是如此。按照方多病的說法是,他做飯,難道還要他刷碗?
天底下哪有那麼好的事。
對於李相夷,李蓮花已經原諒他了,但還是看他不爽。
所以晚上就拉著方多病折騰了一宿,第二天差點起不來床。
至於笛飛聲早在下午的時候就被李蓮花找了個藉口給支走了。
大年三十,李相夷又來了。
因著是大過年的,李蓮花也沒有在趕人,而是打發他出去買東西了,說什麼以前他管不著,現在他不能白吃白住。
打發李相夷去買年貨去了。
連方多病的面都沒見著。慘,還是他慘。
李蓮花看著李相夷走遠的背影,又聽到屋裡方多病的罵聲,心想,這樣的日子好像也挺不錯。
“李蓮花!”
而後轉身回屋去了。
“來了。”
算了,不想那麼多了,人生在世,難得糊塗,就這樣過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