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宗,大殿內。
宿掌門和四位長老一起,討論著捕靈人的事情。
若周師叔說的沒錯,荒海入海口之事,的確是捕靈人所為,那麼捕靈人在這個時候現身,多半與丁零部落的兩個大秦皇子有關。
當年帝都一戰,雲宗便是帶頭者之一,若捕靈人要報仇,雲宗首當其衝。
雖然周師叔說讓大家不要擔心,但誰都知道,自從當年護宗之戰後,周師叔便居於後山破院之中,不曾下山。
傳聞那一戰,周師叔修為跌落過半,身子骨也比以前虛弱了許多,只能在後山靜養。
至於是真是假,就連宿掌門也不知道。
這麼多年,從未見過周師叔出手。
或許,傳言是真的吧,即便是真的,那些覬覦雲宗的修士,也不敢有任何動作,畢竟,雲宗是楚國的修仙大宗。
眾人商討應對之策,首先就是要弄清楚周師叔目前的狀況,以及那個捕靈人的身份,然後再做打算。
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但以周承業的脾氣,他們主動詢問,他必然不說,只能側面打聽了。
“我覺得此事,靈兒最為合適,除了掌門師兄和我們四個人,就靈兒能接觸周師叔了,也只有她能探聽出一些情況來。”單一提議道。
“不妥,不妥,以靈兒的性格,還沒等打聽,周師叔就知道是我們的主意,到時候怪罪下來,該當如何?”柳茗對自己這個弟子最是瞭解。
“主動詢問不行,側面打聽也不行,那你們說,怎麼辦?”單一無奈地說道。
宿掌門沉吟片刻,微笑道:“不還是有一個廢脈弟子跟著師叔嗎?”
雲宗,偏殿內。
宿掌門端坐在殿前,秦生站在殿下。
“弟子秦生見過掌門。”秦生拱手行禮。
“免禮。”宿掌門一臉和藹。
“那日你開脈未成功,我心中甚是掛念,特召來了解一二。”宿掌門關心地說道。
“有勞掌門擔心了。”秦生心中一陣暖流湧過。
“雖說你是廢脈,但依舊是我雲宗弟子,既然入了雲宗,就要守雲宗的規矩,關於你開脈的事情,等以後有機會,再給你一枚開脈丹。”
秦生心中大喜,沒有想到,居然還有機會拿到開脈丹,連忙拱手致謝。
“上次在後山破院裡,你也聽到了,趙酒舟重傷昏迷,捕靈人身份未定,還有師叔的身體狀況,這些都令我十分的擔心,如今你在周師叔身邊跑腿,一定要盡心盡力。”宿掌門十分關切地說道。
“是。”
“如今是多事之秋,關於周師叔的一切,你要及時向我稟報。”
“是。”
“去吧。”
秦生拱手告退,從偏殿出來,心中大為不解,宿掌門竟以開脈丹為餌,讓他監視周承業,這是為何?
後山破院。
秦生在一旁使勁地劈柴,“啪啦啪啦”的弄出很大的動作來。
周承業看了他一眼,道:“這幾日,你是怎麼了,要是有事情,就說出來,何必跟這些木頭過不去。”
秦生聽吧,連忙湊了過來,道:“師叔祖,趙酒舟師姐會不會有事?你認識那個捕靈人嗎?”
“趙酒舟的情況不好說,至於那個捕靈人嘛,認識。”周承業坦然道。
“他為什麼要對付趙師姐?你們兩個誰厲害?”秦生好奇地問道。
“你這孩子,你如此關心別人的事情,怎麼就不關心自己的事情呢,我可聽說了,你未開脈成功。”周承業輕聲責備。
提起自己未開脈成功的事情,秦生一臉的沮喪。
別人都成功了,只有自己不行。
“師叔祖,難道廢脈真的不能修行嗎?”
周承業見秦生一臉期待地望著自己,認真地道:“當年我在荒海斬妖的時候,與我隨行的一位少年郎,便是廢脈修行。”
秦生一聽,頓時來了精神,道:“能與師叔祖一起斬妖除魔,定是少年才俊。”
“是啊,那少年郎當時不過一十六歲,便是九脈修者,他不畏艱險,道心穩固,我們在荒海殺了七天七夜,殺得妖宮遍地妖屍,殺得妖王丟盔卸甲,殺得荒海平安至今......”周承業講的非常投入,就像是發生在昨日一般。
“後來呢?”秦生追問。
“後來...那少年郎死了。”周承業露出惋惜的神情。
“對不起啊,師叔祖,提起你的傷心事了。”秦生連忙道歉。
“講了這麼多,我也渴了,你下山去酒坊打些酒來,我們爺倆喝一杯。”
“好。”秦生一口答應。
山下,吉安村,酒坊。
羅胖子和吳老闆正在忙碌,見秦生過來,滿臉的歡喜。
“你開脈了嗎?”羅胖子一臉期盼。
“沒。”秦生語氣中透著無奈。
“無妨無妨,開脈是遲早的事情。”吳老闆寬慰道。
“山上有啥新奇的事情?給我講講。”羅胖子連忙轉移了話題。
“有啊,那可多了。”秦生和羅胖子兩人,走到一旁,說個不停。
直到吳老闆將打好的酒水交給他,兩個人才停止了談話。
“平日裡也沒見那老頭喝酒呀,今日是怎麼了?”吳老闆好奇地問道。
秦生就把周承業荒海斬妖的故事說了出來。
聽得吳老闆和羅胖子連連點頭。
“那少年郎是怎麼死的?”吳老闆好奇地問道。
秦生搖了搖頭,嘆息一聲:“具體如何,師叔祖並未細說,但應該是傷心之事,否則,也不至於借酒消愁。”
“唉,天妒英才,可惜了那少年郎。”吳老闆感慨了一句。
“酒錢我暫時沒有,記賬行嗎?”秦生嘿嘿一笑。
“送你了,秦仙師。”吳老闆打趣了一句。
“謝謝吳叔。”秦生大聲說道。
雖說和吳老闆等人接觸的時間短,但秦生早就把酒坊當成自己的家了,每一次下山,都會有一種回到家的感覺。
看著秦生歡快的背影,吳老闆輕輕地搖了搖頭。
“吳叔,這酒水就白給他了。”羅胖子試探著問道。
“誰說白給的,從你月錢裡面扣。”吳老闆一本正經地說道。
無錯書吧“吳叔,關我什麼事。”羅胖子滿臉委屈。
“你不是還給人家買了牛肉嗎?這點酒錢算什麼?”
“那...那牛肉是給靈兒帶的。”羅胖子嘀咕了一句。
“反正從你月錢裡面扣。”吳老闆說罷,轉身去忙了。
“吳...鐵公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