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溶溶問:“剛才那支箭是你射的?”
“是啊,我看你被嚇傻了。感覺你發揮有些不穩定,可能是臨場經驗還不足。”許忘憂其實也覺得害怕,只是妹妹受到威脅,他護妹心切,一時之間來不及恐懼,就作出了反應。
而陷阱裡發出了重物落地的聲音,和奶奶的驚呼。
許溶溶奔過去一看,原來剛才是文月白急著躍起救她。結果身體沒完全恢復好,直接又掉了下來,砸到了地上。
聽聲音都很疼。
奶奶先急著看孫女有沒有事,發現許溶溶完好無損,這才回頭去看文月白:“你著什麼急啊,有她哥呢。”
再說了,這小子現在身體也不行。她又道:“本來就沒恢復好,這可好,又沾上土了,肯定得感染。”
許溶溶道:“奶奶,我給他吃消炎藥了,應該沒事吧?”
奶奶嘆息道:“可是環境太惡劣了,天氣又熱。我一會兒得給他好好消消毒。又感染的地方,得清一下創口。我看之前你處理得還行,要不然他也不能恢復成這樣。”
就是有些地方縫合得太醜。奶奶在心裡吐槽道,當著外人面,她還是要給孫女留面子的。
“本來我沒信心,現在頓時有信心啦。”許溶溶說話都輕盈了幾分。
許忘憂笑,不放心道:“山裡野獸太多,還是少來這兒吧。”
兄妹倆在外面望風,奶奶獨自給文月白治病。主要是,許溶溶想一個人在外面,讓哥哥陪著奶奶,遞個東西什麼的。哪個大夫不需要護士當助手呢,即使是男護士。
可是哥哥有些不太放心她。知道她有能力,卻擔心她的反應速度。
奶奶也一再表示,她一個人可以的。
許溶溶只好不說話,任由哥哥在旁邊陪著她。她想到什麼,問哥哥:“要不,我把那根胖虎送的人參在系統裡賣了吧?我感覺咱家暫時也沒有人適合吃人參啊,是藥三分毒,總得對症才行。”
哥哥不太同意:“那等需要的時候呢?”
“在系統商場裡再買啊。剛才我檢視了,系統商場裡的賣價還不錯。”許溶溶覺得,留著他倆挖的那棵就行了,在本地賣了之後,就夠做小本生意的啟動資金了。
兩人商量之後,許溶溶就趁著這工夫,把胖虎送的人參賣了。
奶奶忙乎完,叫他倆過來:“要不,咱們把這孩子帶回家去吧?”在這裡也實在不是個事啊,不利於之後的恢復。
許溶溶道:“可以啊,只是目前還不行。等那批到處找他的人撤走的。我們正要想辦法,讓他們以為他沒了。”
她沒好意思說死這個字。
奶奶聽完了解釋,回頭又望了文月白一眼,嘆了口氣:“你心情不要太焦躁,不利恢復。”
許溶溶沒看出他心情焦躁啊,懷疑地看了奶奶一眼。
奶奶道:“我還能看不出來?呆在這種地方,是個人都會焦慮的。再說了,他身上也難受。”
文月白沉默了,這次沒有笑。許溶溶這才感覺,之前是他總微笑著面對她,讓她誤以為他也如此雲淡風輕。
其實,他有他的困境,他的責任。
許溶溶並不想心軟,強迫自己和哥哥、奶奶一起走了。只是走了幾步,奶奶又回了下頭,平靜地對陷阱裡面道:“安心待著,我們不會不管你的。”
許溶溶聽得鼻子都是一酸。
他們走了沒多遠,就聽到山裡響起一陣慌亂的腳步聲。許溶溶側耳聽了聽,“怎麼了?”
奶奶也一頭霧水,不過囑咐他倆道:“不要看熱鬧,通常意味著麻煩。咱們快走,本來是想來尋你爸媽的,現在也沒找到他倆。聽聲音不太對勁,先回家吧。”
她想著,得保證兩個孩子的安全才行。
許溶溶卻覺得,這聲音聽著確實意味著麻煩,他們還是換條路走吧。但她也擔心:“不會是爸媽也遇到野獸了吧?”
她在心裡呼叫玉佩。可這時玉佩卻沒有反應,不知道是不是修煉去了。
估計是她的安全沒有遇到威脅,玉佩就覺得天下太平,可以做點自己的事情了。
她一想到父母,許忘憂頓時不想走了,想過去悄悄看看什麼情況:“要是系統有隱身符就好了。”
許溶溶眼前一亮:“我有輕功的啊,再服一顆加強功法的藥丸,然後上樹頂看看。你們先躲起來。”
許忘憂默默看了看自己的系統商場,積分不夠買能飛到樹頂的輕功。他只好拉著奶奶,先找到自認為安全的地方,藏了起來。
不用擔心找不到妹妹,他給了妹妹一個眼神,指了下自己想藏的方位。又道:“要是一會兒你找不到我,就在系統商場裡換一個尋人的裝置,或許會有尋人獸之類的。”
不知道有沒有,或許只是他們的想象。要是兩個系統之間能繫結就好了,類似於彼此之間有定位。
許溶溶覺得遺憾,不過這種時候沒時間想這些,立刻用積分換藥丸。真是賺得快,花得也快。可是沒辦法,現在正需要呢。
本來她想讓哥哥帶奶奶先回家,可哥哥擔心她遇到危險,又擔心父母遇到危險,說什麼不肯走。讓妹妹衝鋒陷陣,自己卻和老人一起藏起來,他已經覺得夠丟臉的了。
許溶溶服過藥丸之後,才想起,這藥的效果是半個小時之後。可是她現在就需要去檢視敵情。只好冒險往樹上飛,又從半空之中掉下來,好不容易踩住了一棵樹的樹幹,卻是她橫著,踩在樹幹上的,別提多危險了。
嚇得許忘憂又從密林深處鑽出來,就想接住她。看她險險地保持住了平衡,卻不服輸,再次向上躍去。
這回像只沉重的大鳥,落在了枝頭。好在剛才聲音的來源,已經離他們有些遠了。不過她發出的聲音,還是引得其中一個人回了頭。
許溶溶看到,差點沒從樹上再次掉下來。是那個碧衣男子,目光正在林中搜尋。
好在她躲在茂密的枝葉之中,他似乎沒有發現。只是頓了頓腳步,又繼續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