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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養野兔

其實作為一個現代人,許溶溶已經很久不太吃豬肉了。無它,為了瘦身。誰都知道豬肉脂肪含量高,吃牛肉不好嗎?

為什麼一定要和豬過不去?

可剛來到古代,就想到了豬肉,難道這是一種身體飢餓的本能?

總是搶戲的玉佩又道:“主人,恭喜你,又要激發一個潛在的任務了。因為莫愁很久沒有吃過豬肉,會覺得它有些腥。另外,其實野豬肉也不好吃。所以,你要吃到的話,會格外獎勵一分哦……”

明明是好事,怎麼讓它一說,就覺得裡面一定有坑?

問題是她還沒見到肉的影子呢,就讓奶奶瞪得進屋了。沒想到,親媽一看到她,立刻道:“要是不願意躺著,去窗前那,曬曬太陽去,能結實點。”

眼看這野菜湯都快燉好了,她沒走,問道:“媽,野豬肉能吃嗎?”

沒想到,正忙碌的母親居然抬頭望了她一眼:“你叫我啥?我怎麼聽見好幾次,叫我媽呢?”

許溶溶連忙改口:“娘。”又看了下許母的神情,這回才正常點。想起來,哥哥好像就是這樣叫的。

只是,許母一邊忙得滿頭大汗,一邊還是有些狐疑:“怎麼覺得你自從暈過去之後,再醒了就有些奇怪。”

許溶溶立刻替自己解釋:“就是覺得腦子和從前不太一樣了,好像記憶力不好了。”

她貼心地去投了個毛巾。外面有剛從井裡取出來的水,正放在太陽底下的大缸裡曬著。旁邊的狗懶洋洋蜷縮著,熱得直吐舌頭。

許溶溶覺得狗可能會渴,順便給它附近的破狗盆裡也添了些水。好在這水還沒有被完全曬熱,她回屋遞給媽:“媽,你擦擦。”

許母又看了她一眼,她準備改過來,許母道:“行了,你愛叫啥叫啥吧,反正是在家裡。”

也是,如果在外面,恐怕會有人懷疑了。眼看著菜湯快好了,許母揭開鍋,準備熱飯,實在是沒時間接女兒那條汗巾:“就你花樣多。”

許溶溶主動過去給她擦汗,只是許母有些不適應:“不用了不用了,就這樣吧。”看樣子,為生活所迫,這樣母親也沒心情嬌慣兒女,更不習慣和孩子親密。

見氣氛溫馨一些,許溶溶問道:“媽,野豬肉好吃嗎?”

這下,許母手中的動作都有些停頓了。剛才麻利地往簾子上放苞玉面的鍋貼子,準備用灶坑裡的餘火熱一下。這回,她都忘記放其它的東西了,直接把鍋蓋扣上,就過來看自己家閨女。

“怎麼能問出這種問題?咱家都多長時間沒吃過豬肉了?”語氣裡的意思很是明顯,誰不知道肉好吃啊?

可在我們那邊,這屬於保護動物呢。許溶溶道:“聽說瘦肉多,脂肪含量少,就是有些腥。”

許母摸了下她的腦門:“也不燙啊,怎麼還說糊話呢?咱家條件不好,小時候你就吃上一回,我加工得好,你當時自己乾掉一碗,之後很久都沒有再吃過豬肉了,一聞那味都吐……”

要是這樣,估計有人送豬肉,她那個爹都不會要了吧?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許溶溶只好道:“可是,現在我似乎不煩了呢。有次經過張叔家,還覺得那裡飄來的味道挺香……”

許母將信將疑。沒想到老太太進屋正好聽到,立刻補充道:“何止,她剛才看到人家抬野豬過街,都流口水了呢!”

許母若有所思,飛快將灶坑收拾好,兩下就將周圍那些柴火都掃進去。放下掃把,就去了裡屋。

老太太嘆氣:“哎,我們那個時候,哪能這樣啊。要是敢提自己想吃什麼,大人早就順手就給一笤帚了。”

許溶溶跟進去一看,親媽果然取出了些零碎的銅板,明顯沒有幾枚。這夠買啥的啊,除非是在自己那個年代,用於收藏。這種古錢幣,應該值點錢吧?

可是她湊近了,發現上面印的字型根本不認識,並不像她知道的那些朝代。

沒想到,那麼多年的書白唸了,到了古代,居然成了兩眼一抹黑的文盲。

許母想了想,又把那個銅板慎重地包好,藏回了櫃子深處。沒想到,她居然又在外面做了層偽裝,塞進了一個單隻的襪子裡面。別的襪子都是成對卷好,放在單獨的地方。只有這隻乾淨的襪子,孤零零地躺在櫃子的深處。

看來是錢根本不夠,放棄了買肉的念頭。

許溶溶理解,覺得自己應該再琢磨別的方法。沒想到,許母一拍大腿道:“日子不過了!去賒些豬肉吃!”

真讓人有罪惡感啊。眼看著母親風風火火,說走就走,許溶溶沒有阻止。確切地說,在那一刻,她看到了一個母親的決心,也阻止不了。

果不其然,她又收穫了奶奶一記眼刀。

這時候,哥哥已經回來了,扛著鋤頭,鋤頭上卻吊著一隻兔子:“莫愁,你看我給你帶什麼了?”

人未到,聲先至。許溶溶雖然剛認識他,卻知道這少年總是心事重重,並不像此刻這樣明媚。

她跑到院子,果然看到許忘憂的笑臉。怎麼說,也是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大男孩,一笑起來,果然陽光多了。

沒想到,一看到她的出場方式,許忘憂立刻擔憂起來:“怎麼能跑呢?跑快了,又該心跳得快了。”

她是林妹妹麼?

為了轉移哥哥的注意力,她上前看起兔子來,早知道就許願說中午想吃兔子肉了……

看她砸吧著嘴,有些遺憾的神情,許忘憂沒有看懂,是不喜歡嗎?上回村裡的大丫家裡打到一隻野兔,妹妹雖然沒說什麼,也能看出很羨慕呢。

怎麼現在,用打量食物的眼光,看著這麼雪白的一隻小兔兔?要是從前,她肯定會歡喜上前,親自養它的吧。

許忘憂正錯愕的時候,許溶溶已經上前抱起了它:“哥,以後我養它吧……”

原來是自己想多了。許忘憂嘴角的笑容還沒有上揚,就聽到許溶溶說:“兔子可能繁殖了,以後肯定能生很多小兔兔,賣很多錢。而且子子孫孫無窮盡也,實在養不過來的,我們就吃了它……”

啊這。要不是臉一模一樣,許忘憂都懷疑自己這妹妹是假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