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嚕嚕——”
蕭寧拿起酒壺,又為蘇燦、北辰倒了一杯酒。
大冷天的兩人額頭已經冒出了冷汗,彷彿生死就在一念間。
“喝吧。”
蕭寧放下酒壺,展露笑容。
蘇燦和北辰恍如驚夢般,麻溜地爬起來,然後跪在了蕭寧面前,急聲效忠:
“卑職蘇燦,願為涼王殿下鞍前馬後出生入死,忠心不二。若有異心,不得好死,死無葬身之地。”
“卑職北辰嘴笨,殿下讓卑職幹什麼,卑職就幹什麼!”
“沒錯,殿下讓我們向東,絕對不向西。”
蕭寧看著兩人極盡全力的表示忠心,便笑著問道:“康王派人找過你倆嗎?”
“沒找過!而是一名宦官找過我們,此人姓高。”蘇燦和北辰趕忙道。
蕭寧突然一愣。
嘿,還有意外之喜。
本以為是康王拉攏了蘇燦和北辰,萬萬沒想到,竟然不是康王。
隨後,蕭寧讓兩人好好描述這名宦官的外貌。李純聽後,立即知道此人是誰。
“殿下,是太子身邊的內侍,名叫高麗士!”李純稟道。
蕭寧冷笑一聲。
果然啊,他依然忌憚自己的身份。
你都是儲君了,還如此小心眼啊。
蕭寧便問:“他是如何吩咐你倆的?離京後殺本王嗎?”
蘇燦慌忙回道:“沒有,這個高太監只是讓我們學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管發生什麼事,讓我們置身事外。”
“回稟殿下,這個高太監並不信任我們二人,我懷疑他應該安排了其他人,準備在路上對殿下不利。但怕我們壞他的事情,所以才接觸我們。”北辰也道。
蕭寧點了點頭,心想太子也不傻,豈會做愚笨之事。
而且蘇燦和北辰也不會答應,因為一旦刺殺東窗事發,那就是誅九族的大罪。
所以蘇燦和北辰應該沒有說謊,太子只是需要他們什麼也不做。
“你倆啊,也是愚昧。本王若是真的出事了,你們兩個置身事外的人就算能逃過朝廷的追責,你覺得太子會放過你們嗎?他會斬草除根,因為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蕭寧冷笑道。
蘇燦和北辰心中發寒,是啊,只要配合了太子的計劃,那就是死路一條。
無錯書吧而最好的辦法,其實就是忠於涼王。
蘇燦自詡聰明,怎麼在這件事上就犯糊塗了呢?
真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
若是主動效忠,那在涼王心目中的地位又截然不同了。
這一刻,蘇燦悔恨不已。
這時候,
蕭寧又問:“你們能否查出對方的耳目嗎?”
蘇燦回過神來,稟道:“殿下的八百親衛營是從護城大營中各處挑選,士兵之間基本不認識,所以哪些人是安插的耳目,我和北辰無法準確判斷。不過,我們已經發現了兩個嫌疑人,透過調查他倆,也許能查到其他耳目。”
蕭寧道:“調查的話,恐怕會有疏漏。最好的辦法是將計就計,一網打盡。此事交給你倆,能否替本王解決?”
“殿下放心,此事交給卑職。”蘇燦和北辰連忙應和。
現在的他倆迫切的需要殺敵來表明忠心。
蕭寧點了點頭,笑道:“起來吧,喝酒!”
“多謝殿下!”
...
蕭寧離開軍營,天色已昏,月掛梢頭。
騎馬回宮的路上,蕭寧心情不錯,明日就要離開這座囚籠。
“殿下,蘇燦和北辰能信嗎?”一旁的李純擔憂道。
蕭寧笑道:“除非他們不顧及自己的性命,不顧念父母妻兒兄弟姐妹的性命。人活一世,幾乎沒有人能純粹的為自己活。所以蘇燦和北辰沒得選了,必須無條件的效忠於本王。”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讓王衝、馬漢兩人盯著他倆。”
“奴婢明白了。”李純應道。
眼瞅著皇宮就在前面,蕭寧突然想到了太子。
這兩日都在陪康王玩,沒想到太子也在背後下刀子。
憑蕭寧睚眥必報的脾氣,不給太子找點麻煩和晦氣,豈會甘心?
“李純,你說當今天子最大的煩惱是什麼?”蕭寧問道。
這個問題把李純問愣了,他撓了撓頭,回道:“太子已經是儲君了,還能有什麼煩惱?煩惱自己沒有監國?”
蕭寧笑道:“那不屬於煩惱,那是痴心妄想,他何止想監國,他都想馬上登基。我說的煩惱,是他身邊的煩惱事。”
“奴婢愚笨,猜不到。”李純仔細想來,實在想不出來一國太子,能有什麼煩惱。
蕭寧笑容更燦爛,笑著說:
“起初本王也沒想到是什麼,不過就在剛剛,靈機一閃,本王明白了。”
“是什麼?”李純忍不住問道。
蕭寧沒有回答。
......
東宮中。
太子坐在書房中,笑著說道:“真沒想到啊,康王竟然會幫涼王向陛下進言,要了他八百精兵。不過這正合本宮心意。”
說著,太子看向了一旁站著的宦官。
此人名叫高麗士,是太子的心腹。
“讓你準備的事情準備好了嗎?我的好七弟離京,本宮給他準備了厚禮,一定讓要讓他感受到驚喜。”太子笑眯眯道。
高麗士稟道:“殿下放心,已經準備好了。就算涼王機警,查出一兩個有問題的人,也揪不出所有人。尤其是藏得最深的那個人,沒有任何人知曉其的身份。等涼王離開京畿之地再動手,絕對不會出錯。”
“辦的不錯!蕭寧死了,朝野中那些蠢蠢欲動的前朝舊臣才會徹底死心。”太子回道。
就在這時,太子妃求見。
太子眉頭一皺,本不想見,但想到太子妃的身份,還是點頭。
片刻後,太子妃李麗質走了進來。
只見太子妃李麗質容貌嬌媚,生的是國色天香。
這可不是二八芳華的葉落能比擬的,花骨朵豈有盛開的鮮花嬌美?
“殿下,妾身熬了些參湯。”
李麗質款款入殿,滿面笑容。
誰知太子只是掃了一眼,冷冷道:“本宮不渴,放下後,你先退下吧。”
太子妃身子一頓,笑容一僵。
“沒聽見嗎?”太子皺起眉。
李麗質抿了抿嘴,只能欠身退下,心中幽怨。
待人走後,太子還不痛快,哼道:
“這麼久了,肚子毫無反應,若不是忌憚你父親,本宮早就休了你!”
高麗士不敢應聲,這是太子和太子妃的私事,他只能眼觀鼻鼻觀心,假裝什麼都沒有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