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哪裡逃出去的?”
宴妄從幼蘊耳側撩起一縷髮絲在手中細細把玩著,語調漫不經心,像是普通的聊天。
“在,在後花園的花圃那裡……”
幼蘊感覺自己的腦袋暈乎乎的,忍不住晃了晃,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
“嗯。”
宴妄沒有說話,周圍寂靜的可怕。
時間越拖越長,幼蘊的指尖忍不住開始顫抖,腦袋更暈了,彷彿下一秒她就能暈過去似的。
“蘊蘊今天的表現令我很失望啊……”宴妄突然幽幽開口道,下巴搭在她的脖頸處,“把蘊蘊鎖在床上好不好?這樣子你就跑不了了。”
宴妄發出一聲滿足的喟嘆,墨色的眸子在黑夜下發出異常的猩紅,裡面充斥著興奮的情緒。
瘋子!這個瘋子!
如果真按照他這樣說的話,那她豈不是什麼都幹不了?最後任務也無法完成。
幼蘊氣的發抖,怒視著宴妄,就連唇瓣都因為氣憤而隱隱顫抖。
“你不能這麼做。”
“盛南慍可以,我怎麼不可以?”
宴妄突然按住她的肩膀,大手撫上她的後頸,曖昧的摩挲著,幼蘊卻一動不敢動,人最脆弱的地方被掌握在他人的手中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
“蘊蘊的身體怎麼在發抖?”男人低沉溫柔的嗓音如親密的呢喃,可是此時這聲音在幼蘊的耳朵裡卻變了味。
“還是蘊蘊更喜歡待在籠子裡?”
“嗚嗚嗚……”
幼蘊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哭了出來,她揪著男人的衣領,哭得一抽一抽的。
“你那麼兇幹嘛?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就不和你過來了,我就應該和盛南慍待在一起。”
嗚嗚嗚,宴妄的臉色怎麼那麼可怕。
幼蘊咬了咬唇,這一遭她怕是逃不過了。
想起這一段時間宴妄對她的百依百順在這一刻瞬間變成了泡沫,之前的那一切就像是她幻想出來的一樣,幼蘊就忍不住覺得委屈。
她就想好好完成任務早點回家,怎麼一個兩個的都發癲?
“宴妄!我討厭你!”
幼蘊掙扎著想要從男人的懷裡出來,哪知男人突然出聲道,“蘊蘊成年了吧。”
成年了代表什麼?
幼蘊瞬間不掙扎了,乖乖的待在他的懷裡,還討好的蹭了蹭男人健碩的胸膛。
盛南慍進入別墅時看到的就是幼蘊這一幅小鳥依人的場景,垂在身側的雙手隱忍的握成拳頭。
幼蘊沒有注意到大門的動靜,揉了揉沉重的眼皮,柔軟的嗓音下意識的撒著嬌,“宴妄,我困啦。”
宴妄並沒有動作,而是發出一聲低低的嘆息。
“蘊蘊難道不想知道我和盛南慍為什麼是兄弟嗎?”
幼蘊還沒有做出決定宴妄就自顧自的說著,手中還不忘把玩她的髮絲。
“十歲那年,我爸死了,我媽重新嫁了人,帶著我這個拖油瓶去了盛家,而盛南慍,盛家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子。”
“你知道我初到盛家時那是什麼場景嗎?”
幼蘊搖了搖頭。
“那個時候盛南慍站在樓梯的最上面,就那麼靜靜的看著我,明明他的表情那麼平靜,我卻總能看出他眼底的輕蔑。”
“我和他年齡一樣大,過的卻是不同的人生,他正裝鐲身,我衣衫襤褸,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宴妄輕笑一聲,突兀的笑聲在昏暗寂靜的環境中顯得無比詭異。
“我當時就在想,憑什麼啊?後來我知道憑什麼了,憑他是真的,我是假的,我就是一個假貨。”
宴妄突然有些癲狂的笑出了聲,“我媽是小三,我爸真蠢啊……”
幼蘊感覺自己的腦袋因為宴妄這些話搞的更暈了,為什麼宴妄會說他的媽媽是小三啊?
小三不是123嗎?他的媽媽怎麼認識的呀?
宴妄將幼蘊緊緊抱在懷裡,眼神空洞麻木,不停喃喃著。
“我媽和盛南慍的媽媽是好閨蜜,都是因為我媽,他的媽媽才會死。”
“後來,盛南慍殺了我媽,我把他的媽媽殺了,然後我還和他成為了好兄弟,你說好不好笑?”
什,什麼?
幼蘊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眸子,殺,殺了對方的母親?
“蘊蘊真的信了?”宴妄摸了摸她的頭,眼底還有未褪去的猩紅,“我和蘊蘊開玩笑的。”
他怎麼會殺人呢?殺人可是犯法的啊。
像盛榮這種管不住下半身從而毀了兩個女人的畜生就該死!
他和哥哥沒有錯。
“蘊蘊,你知道嗎?其實從一開始我就和哥哥策劃好了,一開始把你給他,後面給我,所以你現在是我的,懂嗎?”
“你,你和盛南慍是一夥的!”
幼蘊咬著唇,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宴妄帶她走的時候不僅沒有人阻攔,還特別順利。
原來……原來都是計劃好的嗎?
幼蘊的頭更痛了,忍不住發出嗚咽聲。
“唔……頭好痛。”
“這個怎麼樣?是不是感覺頭裡面像是有一隻螞蟻在啃食?嗯……看上去作用還是挺大的,畢竟這可是我花了很久時間才調製出來的。”
“你,你下藥了?”
她就說為什麼頭這麼痛!原來是宴妄搞的鬼!
“蘊蘊怎麼才發現?”宴妄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無比欠揍。
“其實我已經準備好蘊蘊的新房間了,從哥哥把你帶回別墅之前就準備好了。”
他和盛南慍一樣,想要將幼蘊鎖起來,讓她滿心滿眼都是自己,可是宴妄他想要的又不是那一具皮囊,他想要的從來不至於此,他想要幼蘊那顆全心全意愛著他的心。
這也就是他隱忍這麼久的原因,因為幼蘊今天逃跑的行為徹底惹惱了他,所以宴妄不想要在裝下去了。
他有些累了。
“看來蘊蘊和小妄相處的不錯。”盛南慍那清冷如玉石的嗓音響在耳邊,如同一道催命符。
“盛,盛南慍?”
幼蘊看了看盛南慍,又看了看宴妄,面帶疑惑。
“蘊蘊想我了沒?”
盛南慍淺笑著將她的臉掰了過來,捏了捏她臉頰處的軟肉,“小妄養的不錯,長肉了。”
宴妄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再他媽叫這個名字,我會忍不住打你。”
“小妄還是那麼暴躁。”
盛南慍兩隻眼睛眯了起來,皮笑肉不笑的,像一隻千年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