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妄斂了斂眸中晦暗的情緒,湊到幼蘊耳側,極具迷惑的俊美皮囊上綻放出一抹惡劣的笑容。
他的語氣輕佻,“你難受?”
幼蘊小心翼翼的抬眸看了他一眼,就這麼撞入一雙陰沉如死水般的眸子,心中大駭。
她如同墜入冰窖一般,臉色驀然變得蒼白,纖瘦的身段因為害怕而輕輕的顫抖著。
這種眼神……她在盛南慍那裡也看到過。
“那就把蘊蘊關起來好了,像哥哥一樣。”
那雙黑曜石般澄亮的眼眸如同黑暗般將她環繞,似乎在醞釀著一場狂風暴雨。
宴妄就是這樣的,幼蘊乖的時候他就像是一個賢惠的家庭煮夫,幼蘊不乖的時候他就是一個精神紊亂的瘋子。
“回家嗎?”宴妄的嗓音溫柔的像是能掐出水。
幼蘊看不清他的表情,身體卻條件反射的抖的更厲害了。
“回,回家。”軟糯的聲音帶著股微不可察的顫意。
“蘊蘊真乖。”
宴妄滿意的摸了摸幼蘊的小腦袋,溫柔的牽起她十指纖纖的小手,放在手心裡細細觀賞著,如同欣賞一幅漂亮的藝術品。
“蘊蘊的手真好看。”
幼蘊的另一隻手垂在身側,聞言掐住了手心,指尖掐的泛白。
她忍住想要將手抽回來的衝動,扯了扯嘴角,揚起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
“哈哈,是……是嗎?”
“走吧,你不是前幾天過生日嗎?可惜了。”宴妄故作惋惜般的嘆了口氣,羽睫遮住了眼底晦暗的情緒。
他拉著幼蘊,邊往車子那裡走邊自顧自的說道:“不過沒關係,我不是說了要給你準備好吃的嗎?哥哥說到做到。”
坐到車子上後宴妄直接將幼蘊抱了起來,像是抱小孩子一樣讓幼蘊跨坐在他的腿上。
兩人四目相對,曖昧的氣氛逐漸升溫。
宴妄輕笑著想要去親幼蘊,卻被她躲開,那個吻堪堪落在了柔軟的臉頰處。
他的神色微冷,指尖輕輕捏了一下少女腰間那處敏感的軟肉,表達著對她剛剛行為的那種不滿。
幼蘊可憐巴巴的看著他,一隻小手推開了那隻作亂的大手,耳朵紅的滴血。
“宴妄,你別鬧,有人……”
宴妄眉頭微挑,原來是害羞了,他抬眸看向正在開車正襟危坐的助理,後者非常懂事的將車子裡的擋板升了起來。
因為這一小插曲宴妄也沒有了繼續逗弄幼蘊的小心思,畢竟都快要到家了,有什麼賬他可以慢慢算。
在車子裡還是太倉促了,一些事情做的也不方便。
幼蘊坐在宴妄的腿上維持這個羞恥的動作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的大腿都有些發麻了還沒有到別墅。
原來她走了這麼遠,雖然車子開的不快但也不慢。
幼蘊看著窗外飛馳過模糊的場景,這麼想著。
她有些不適應的動了一下,哪知宴妄突然按住了她的腿。
幼蘊:???
腿更麻了。
“別動……”
宴妄的聲音啞的厲害,像是極力剋制著什麼一般,他抬眸看向幼蘊,眼底墨色翻湧,轉瞬即逝。
“我腿麻。”
幼蘊委屈的小聲說道。
宴妄嘆了口氣,將幼蘊放了下來,從車載冰箱裡拿出來了一杯巧克力牛奶,不冰。
他還體貼的幫幼蘊插好吸管塞到她的手上,“跑累了吧,喝點牛奶吧。”
幼蘊猶豫著沒喝,她怕宴妄和盛南慍一樣在裡面下了藥,畢竟她這一次做錯了事,也不知道宴妄要怎麼罰她……
宴妄像是看出來了她心底的想法,眉梢微動:“怕我下藥了?”
幼蘊沒有說話,算是預設。
宴妄怒極反笑,拿過牛奶自己喝了幾口,“沒下藥。”
幼蘊眨巴著眼睛看著他深邃的眉眼,凌厲的五官總是給人一種生人勿近的感覺,極具魅惑的面容真是一副上好的皮囊。
可是盛南慍和宴妄就恰恰相反,盛南慍漂亮如水仙花般妖冶,沒錯,就是漂亮,他的漂亮就連大部分女人都自慚形遂。
可是他的骨子裡又透露出來一種書生氣質,硬生生將那股妖冶的模樣壓了下去。
一個面如冠玉,一個桀驁不馴。
他們兩個人居然是兄弟這是幼蘊從來沒有想到過的,還真是意外。
“想什麼?”
宴妄的眼神冷了下來,陰翳無比。
蘊蘊剛剛在想誰?為什麼他都在她的面前了她還能想著別人?
他明明都已經瘋狂壓抑住自己的情緒了,為什麼還是會有種將她鎖起來的衝動?
不行!絕對不行,蘊蘊不會喜歡這樣的……
他閉了閉眼,心中那狂躁的情緒被他壓抑住,再次睜眼時,眸中的情緒已經恢復如常了。
“沒有……”幼蘊將他手上的牛奶接了過來,小口小口的喝著,看著乖極了。
宴妄那暴躁的情緒莫名的被緩緩撫平,好像也沒有那麼生氣了。
他唇角不自覺的勾了起來,揚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他這是……和蘊蘊間接性接吻了嗎?
好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