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南慍輕飄飄的睨了他一眼,青灰色的煙霧繚繞著,他將還剩一半沒有抽完的煙扔在地上,鞋尖將菸蒂碾滅。
“碰了她麼?”
趙慶一聽慌忙擺了擺手,“沒,沒有,老大,我怎麼可能會碰嫂子呢?給我八百個膽子我都不敢!”
盛南慍收回視線,一隻手插在褲兜裡,聲音淡漠卻聽得出一絲愉悅,“是麼?”
“是,是啊……”
盛南慍點點頭,拍了拍白色襯衫上不存在的灰塵,聲音淡漠,“做的不錯。”
說完,盛南慍轉身就走,只留下了一臉懵逼的趙慶等人。
所以老大這是滿意還是不滿意?
——
另一邊。
幼蘊剛開啟門來到玄關處換鞋就意識到周圍的氣氛有些不對勁。
“怎麼沒有開燈呀?”
幼蘊微微蹙著眉頭,彎著腰將拖鞋換好後就把燈開啟了,一瞬間,整個客廳都亮了起來。
【蘊蘊,還好剛剛盛南慍來了,要不然我們任務就失敗啦。】
“嗯嗯,是呀是呀,明天我一定要好好感謝他。”
【我原本還以為他對你心懷不軌呢,沒想到他這麼善良!】
“對呀,最開始我也覺得他看著我的眼神總是怪怪的呢,看來是我們多想啦。”
一人一統在腦海中對話著,直到幼蘊上樓梯時才發現沈瀝站在最上面的樓梯口不知站了多久。
他就那麼靜靜的看著幼蘊,眸底的情緒平靜的讓人感到一股詭異。
“哥,哥哥?”
幼蘊被嚇了一跳,軟糯的聲音微顫,雪白的小手不自覺的抓緊了扶欄。
“蘊蘊怎麼這麼晚回來?”
“我……”幼蘊有些心虛的低下頭,小手絞著裙襬,“我和同學在教室裡討論題目……”
不知為何,對著沈瀝平靜的眸子時,她會下意識的說謊,不想把晚回來的原因說出來。
沈瀝沒有說話,而是一步一步走下臺階,直到走到幼蘊前一個樓梯層才停下腳步。
他的眼神忍不住落在少女裙襬下那雪白的大腿,眸子沉了又沉。
幼蘊的腿雖然細,但不是那種營養不良的細,而是那種帶著肉感的細,小腿肌肉線條流暢,好看的不得了。
特別是她的腿還很白,在陽光下甚至白的反光,這雙腿可以說是所有女生心中的夢中情腿。
沈瀝的喉結微微滾動,只有他們男人知道這雙腿對他們來說殺傷力有多大。
蘊蘊怎麼能騙他,他都看到有一個男人送她回來了,為什麼不和他說實話呢?
蘊蘊真是不乖,只有把你鎖起來才會知道怎麼變乖。
幼蘊抿抿唇,捏著裙襬的指尖因為緊張的泛白,沈瀝走到她面前後就一直不說話,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她忍不住蜷縮起圓潤的腳趾頭,聲音帶著她自己都不曾察覺的緊張。
“哥哥,我先上……”
“今天在學校過得怎麼樣?”
幼蘊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沈瀝打斷了,她愣了愣,還是乖乖回答。
“挺不錯的,下午還看了籃球比賽。”
“你不是說你和你同學討論問題嗎?”沈瀝的聲音明顯冷了下來。
“我,我……籃球比賽只進行了一節課,看完以後才和同學討論題目的。”幼蘊的頭更低了。
沈瀝眯了眯眼睛,“你說只進行了一節課,那為什麼你待在教室裡和同學討論卻沒有去學校組織的活動?”
說著他還揚了揚手中的手機,“我問了你們老師,他和我說你向他請了假,說你不想去。”
這一次輪到幼蘊懵逼了。
哈?
學校什麼時候組織了活動?她怎麼不知道?
而且她啥時候和老師說自己不想去了?
老師都沒有通知她呀。
幼蘊擺了擺手,水潤潤的狐狸眼裡滿是無辜,“我不知道學校有活動……”
沈瀝關掉手機,冷聲道,“蘊蘊,你還在撒謊。”
“你根本就沒有去看籃球賽,我說的對嗎?”
幼蘊吸了吸鼻子,眼底忍不住泛起水霧,放學被小混混找麻煩的她心情本來就不好,再加上一回來就被這麼質問一通。
她脾氣再怎麼好此時也有些生氣了,當然,更多的是委屈。
“你憑什麼管我嘛!你又不是我親哥哥!哼!”
說著,幼蘊擦了擦不自覺掉落的眼淚,繞過沈瀝回到了她自己的臥室。
沈瀝微愣,反應過來回頭時哪裡還看得見幼蘊的身影。
半晌,臺階上的男人肩頭微微聳動,他自嘲的勾了勾唇,唇角溢位的笑意帶著股嘲諷的意味。
“碰——”
手機被男人用力的摔在臺階上,螢幕瞬間變得四分五裂,蜘蛛網般的碎痕爬滿了乾淨的螢幕。
“怎麼還反悔了呢?”
既然從一開始就選擇接受了我,怎麼能突然半路反悔了呢?
蘊蘊,就連你也不想要我了麼?
沈瀝一想到幼蘊會不要他後心中滿是憤怒,眸底滿是猩紅,白皙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怎麼可以這樣呢?到底是哪一步走錯了呢?
沈瀝歪著頭看向走廊處幼蘊的房間,就這麼看了一會,驟的笑了,笑的陰森詭異。
哦,他懂了。
蘊蘊不喜歡溫柔的。
他知道了。
——
幼蘊洗完澡就坐在榻榻米上神遊著,思緒完全放空,連敲門聲都沒有聽見,直到123提醒。
【蘊蘊,外面沈瀝在敲門。】
幼蘊有些遲鈍的點點頭,光著腳來到門前,握著門把手將門開啟了一點縫隙,只露出了半邊小腦袋。
“哥哥,有什麼事嘛?”
“蘊蘊……我想和你談談。”
幼蘊咬了咬唇,猶豫了一會還是點了點小腦袋,將門完全開啟。
“進來吧。”
沈瀝端著盛著牛奶的玻璃杯,在幼蘊看不見的地方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
她這個舉動不亞於引狼入室。
沈瀝將手上的牛奶杯放在了床頭,忍不住心想。
蘊蘊怎麼這麼傻?難道不知道隨便將一個男人放進房間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麼?
當然,他除外。
沈瀝看向幼蘊,後者則是規規矩矩的坐在床沿,像一個坐等著被提問的小學生。
“怎麼不穿鞋?”
聞言幼蘊下意識的抬眸,對上沈瀝那雙黑色的眸子時又迅速收回視線,縮了縮圓潤的腳趾頭,臉頰微紅。
“忘,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