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南慍沒說什麼,而幼蘊也識趣的沒有繼續說話,而是認真的聽著課。
語文課上到一半,幼蘊的後背被人用筆尖輕輕的戳了戳,她輕蹙著眉轉頭小聲道,“認真聽講。”
宴妄一隻手撐著下巴,眼眸微眯,唇角掛著一抹漫不經心的笑容,“下午來看我打籃球。”
“不行,下午我要上課。”幼蘊一臉嚴肅的模樣可愛極了。
宴妄有些忍俊不禁的笑了出來,語氣帶著挑逗,“你是不是讀書讀傻了?下午有一節體育課,我們班和隔壁班有一場籃球比賽,來給我加油,嗯?”
幼蘊剛想說話,腦袋就被人輕輕敲了一下,她有些懵逼的看著罪魁禍首。
盛南慍收回手,眼眸微冷的看著宴妄,後者也不示弱,一臉挑釁的看著他。
“幼稚,你不想學習可以,但是不要連累別人。”說著盛南慍轉頭又和幼蘊說道,“乖,好好聽課。”
“啊?哦哦。”
宴妄最討厭盛南慍這種高高在上,藐視一切的模樣了,他成績好很了不起是吧?
“靠!盛南慍,你什麼意思啊?老子和你說話了?”
盛南慍看都沒有看他一眼,淡聲道,“我只是好意提醒一下同學而已,你激動什麼?”
平常兩個人就不對付,宴妄看盛南慍不爽很久了,而盛南慍也不差,只是他不屑於去和宴妄吵而已。
如今因為幼蘊,兩個人倒是直接撕破了那層窗戶,開始撕起來了,而幼蘊就是那根導火索。
“宴妄!盛南慍!”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宴妄和盛南慍。
老師雖然不敢得罪這兩位大少爺,但是普通的罰站還是敢的。
“你們兩給我站在外面好好反省!”結果就是兩個人被老師攆出了教室,站在走廊裡罰站。
……
宴妄懶散的靠在牆上,偏著頭看著一旁站的筆直的少年,不屑的發出一聲嗤笑。
“做給誰看啊?”
從小就是這樣,盛南慍的背就沒有彎下來過,他好像從來都沒有碰到過什麼挫折,永遠都是一帆風順的。
沒有人知道班上最不對付的盛南慍和宴妄其實是同父異母的兄弟。
盛南慍不喜歡這個做事不顧一切的弟弟,宴妄也不喜歡這個行事古板的哥哥。
反正他倆看對方都不順眼就是了。
盛南慍冷淡的眼神不屑的打量著宴妄,“你喜歡幼蘊?”
沒有人比他更瞭解這個狂傲不羈的弟弟,喜歡這種東西,就算捂住了嘴,也會從眼睛裡跑出來。
宴妄有一瞬間的慌亂,不過很快就鎮定下來,抬了抬下巴,語氣傲慢,“關你什麼事?”
盛南慍發出一聲嗤笑,就連筆直的背也笑得彎了起來。
“哈哈哈……”
“你笑什麼!”
盛南慍一隻手捂著臉,嘴角的笑意病態,他低著頭,聞言睨了眼宴妄。
抬頭時,順帶將額頭前的頭髮捋了上去,露出凌厲的眉眼,整個人看著陰鬱極了。
他懶懶的靠著牆,修長的手指指尖輕輕點了點太陽穴,黑沉的眸子盯著宴妄,眸中帶著一股狠意。
“喜歡她,你也配?”
盛南慍現在的模樣,就像是撕下偽裝,露出尾巴的狼。
宴妄磨著後槽牙,“盛南慍,你怎麼不裝了?”
盛南慍聳聳肩,鬆軟的烏髮落了下來,遮住了凌厲的眉眼,原本清冷的臉龐上此時掛著的笑容裡滿是惡意。
“關你什麼事?我勸你將那些放在幼蘊身上的小心思都收回來,她是你未來嫂子,懂麼?”
“盛南慍!”宴妄揪起他校服的衣領,怒吼一聲,“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憑什麼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就憑我是你哥哥。”盛南慍語氣平靜,彷彿是在說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從小到大什麼東西都被你搶走了,現在你還要跟我搶?”
盛南慍將宴妄揪著他領子的手輕輕拍開,慢條斯理的整理著。
“我擁有的東西,不都是你那個媽親手送到我手裡的嗎?”
盛南慍語氣無所謂,眸中滿是赤裸裸的嘲諷。
宴妄在五歲的時候被接進盛家,他遇見了和自己同齡的盛南慍。
那時的他灰頭土臉的站在他母親的身後,小手不安的揪著女人的裙角,一抬頭,他就看見盛南慍站在樓梯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那時盛南慍的眼神和現在一模一樣,宴妄一輩子都忘不了。
他似是高高在上的神祇,而宴妄,就像是陰暗潮溼的下水道里的老鼠,妄想被外面的陽光照亮。
“宴妄,你記住了,你就是盛家的寄生蟲,你母親,就是殺人犯。”
“盛南慍,你他媽給老子閉嘴!”
最後兩人還是打起來了,動靜特別大,連校長都驚動了。
“誒,蘊蘊,你不去看看?”程苑擠到幼蘊身邊,好奇的問道。
幼蘊疑惑的抬眸看著她,“這有什麼好看的呀?”
像打架這種事情不是很平常嘛?她都已經看膩了。
“哪裡不好看了?”程苑用一種極其誇張的眼神看著她,手舞足蹈的說著。
“一個是學校裡的高嶺之花盛南慍,學霸兼校草,一個是學校裡的狂拽酷炫校霸,宴妄。”
程苑突然湊到幼蘊面前,兩人的鼻尖就只差一點點碰上,幼蘊下意識的後仰了一些,愣愣的看著她。
“你難道就不好奇他們為什麼打起來了嗎?”程苑見幼蘊眼中真的沒有關於好奇的情緒有點失望。
幼蘊搖了搖頭,程苑嘆了口氣,捏了捏她柔嫩的臉頰,“我的班長大人呦,你還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
“宴妄和盛南慍這兩個人不對付是全校人都知道的事,大家明面上不說,那是因為不敢得罪他們,但是大家心裡都跟塊明鏡似的,一清二楚。”
程苑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周圍,然後壓低聲音道,“兩個人平時雖然不對付,但是表面都裝的好好的,從來沒有像今天一樣直接撕破臉,還打了起來,據說還驚動了校長。”
幼蘊眉頭微皺,精緻的五官都皺了起來,聲調軟糯,“那……他們怎麼樣了?”
“聽說挺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