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憑你,也想配得上他?!”
冷漠的女聲似乎從遙遠的歲月傳來,先是幾乎細不可聞,而後不斷迴響,最終響徹整個天地。
俞志波覺得這聲音很陌生,但又莫名帶著一股熟悉之感,他抬眸往天空看去,便見到了永生難忘的一幕。
黑霧翻湧的天空之上,一束金光伴隨著聲音如同利刃一般刺破蒼穹,將兩側原本如墨的雲海壁障渲染成絢燦的金色。
黑色的雲潮不斷被金色的光渲染,所有的陰暗和邪惡都被盡數排空,最終整片天地都變成了璀璨的金色海洋。
神聖、浩瀚,但卻並不刺目。
“這就是大羅金仙的一縷意志演化的精神世界嗎?”
俞志波陷入到了深深地震撼中,可更讓他震撼的還在後面。
哪怕心中早已經做好了準備,但當那天空的最中心處,有一道熟悉的身影漸漸凝聚成形時,俞志波還是忍不住瞪大了雙眼。
那身影,是白蟬衣,卻又不完全是他印象中的白蟬衣。
印象中的白蟬衣手如柔荑,膚如凝脂,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像是集齊了世間所有的美好。
但眼前的白蟬衣卻不是。
她美到了極致,也……威嚴到了極致。
此時的白蟬衣,身穿一襲華麗的火紅仙狐帝袍,張揚輝煌,如蝶翅欲飛的火紅衣袂上佈滿了璨金色的紋路,仙袍之上充滿凌厲風格的金色仙狐圖案像是要衝破九霄,睥睨萬道諸天。
仙姿玉骨,紅色雙眸中有星辰幻滅,萬道沉浮。
氤氳的金色雲氣中,她銀白色髮絲輕輕漂浮,根根晶瑩,每一根頭髮上都有星辰浮現,像是立身在一片璀璨的宇宙中,是世間唯一的主宰。
她很美,美到用語言都難以描述,但更讓人矚目的是她那唯我獨尊的氣質,彷彿古今未來的所有一切都不被她放在眼中。
“這是……未來的小九?”
面對這樣的白蟬衣,俞志波心中產生一股巨大的陌生感,二者之間的差距,如同沙礫與星空。
此時的白蟬衣,像極了一尊高高在上的神明,但在見到俞志波後,這尊神明便擁有了情感。
白蟬衣看著俞志波,那目光像是整片天地都壓了過來,卻絲毫沒有讓俞志波產生一絲窒息感,有的只是由內而外的安心。
她滿眼溫柔的看著他,目光中待著也一絲懷念,還有一絲有趣。
而陳苦荷,則是連慘叫都發不出來,直接便湮滅在了原地。
“志波啊!”白蟬衣輕輕喚了一聲,聲音不復之前呵斥陳苦荷時的冷漠厭惡,有的只是懷念。
讓俞志波忍不住愣了一下,白蟬衣從來沒有這樣直呼過他的名字。
俞志波看著眼前的女人,明明跟白蟬衣長得很像,但卻給她不一樣的感覺。
就彷彿是……另一個人。
他開口道:“你是未來的小九?”
“呵呵~”
白蟬衣發出一聲輕笑:“你說呢?”
俞志波無奈道:“如果你真的是小九,應該知道我最討厭謎語人。”
白蟬衣眼中流露出一絲懷念:“都化神期了,還這麼沉不住氣,不過要比上輩子充滿怨恨的低沉的你要生動多了,看來這一世讓你走新的‘道’,是正確的。”
“上輩子? 充滿怨恨?”俞志波目光一閃,某種念頭從腦海中掠過,但很快消失無蹤,無跡可尋。
這讓他心中有些不甘和憤怒。
他早就意識到他的某些記憶被封印了,只要一經回想,就會被莫名的能量抹除。
“別想太多了,現在還不到時候,畢竟……”白蟬衣指了指頭頂上方,“有東西盯著你呢。”
俞志波微微點頭,旋即又問道:“那陳苦荷跟我有什麼關係嗎?我總感覺這次被它擄過來不是巧合。”
聞言,白蟬衣臉上浮現一抹譏誚:“一隻忘恩負義、妄圖擁有你的蠢魔罷了,雖然在**(消音)的影響下失去了與你有關的記憶,但終究還存在些許的本能。”
**是什麼?天道?
俞志波面露疑惑,但很快被白蟬衣話語中透露的資訊所吸引:“所以上輩子的我救了它?”
白蟬衣淡淡睨了他一眼:“你說呢?早就讓你不要隨便發善心,仙魔殊途,以後可別重蹈覆轍了。”
想起陳苦荷那幾乎病態的佔有慾,俞志波心虛了一下,想要換個話題套更多資訊,但下一秒白蟬衣打斷了他。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這段時間發生的所有事情我都已經洞悉了,看來你沒有很花心。”白蟬衣的眼中流露出一抹讚賞。
俞志波啞然:“我從來不是花心之人。”
白蟬衣輕笑一聲,似是認可了這番話,又道:“有件事我想提醒你一下。”
俞志波面色一凜:“你說。”
他知道,能讓這個段位的白蟬衣都要特意說的事,絕對不一般。
白蟬衣道:“我知道你在界脈之地收服了一條小蛇,給他取名為黒司,對吧?”
俞志波點頭:“沒錯,我總感覺這名字跟它特別配,黑蛇,黑司,有什麼問題嗎?”
“問題大了!”白蟬衣扶額道:“黑司這個名字不應該這麼解讀。”
“嗯?那要怎麼解讀?”
“從黑暗中誕生的執法者,司輪迴指引之職,故名黑司!”
在白蟬衣話語落下的一瞬間,俞志波腦海中,系統光幕陡然爆發出一陣璀璨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