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喜好琴譜,在藝坊裡都是遮面示人。自王爺將她贖入府中後,也只三不五時能見到他,風月之事上也嫌她扭捏少了些風情,常常責打於她。她只以為是自己差了旁人許多,才惹得王爺動怒來責打她,原來是他自己的問題。
“可我有些害怕,王爺他。。。若是打我們怎麼辦。”被人打的蜷縮在角落裡,沒有任何尊嚴的求饒,這樣難堪的時候怎麼能讓旁人瞧見了怎麼辦。
“不會的,有了芙蓉香王爺他就像個真正的男人一樣,且他沉浸其中得了樂子,自然就不會空出手來打我們了。”
青姬剛入王府的時候,王爺因著新鮮日日都來她房裡,常常第二日她都抬不起手來。她本來想日日給王爺服用金剛石粉末,只念著這藥見效太慢怕自己撐不到那天,故而花了重金買了這芙蓉香來。因著她幫王爺重振雄風,而這些事又不好為外人道,故而暫時還沒有人知道王爺染上了癮或此藥是青姬所下。
“青姬,我。。。,我有身孕了,不是王爺的。”王爺他兇殘暴虐,常常嚇得她寢食難安,唯恐哪日性命就折在這內院裡了。有次她月夜去園中賞花,和一位外院侍衛邂逅,此後常常相約一度春宵。
“真的嗎?那你今天更要去了,還要想盡辦法多灌他些酒,若他神智不清這事兒就更好辦了。”王爺你不是最驕傲蠻橫了嗎,現在就讓你心甘情願戴上綠帽子。想來他用了芙蓉香後不僅雄風大振,於子嗣之上還有些建設性成就,應當反過來要更加寵信她才是。
“放心,有真兒和我在,這個孩子王爺定會視若珍寶,且安心等著吧。”真是天大的熱鬧,等哪一天王爺死了,她也要他耳邊告訴他被戴了綠帽子,還幫別人養孩子。痛快,希望那個死變態早點完犢子。
東宮,雪落紅梅浮冷香,園中景色是一年中的極致,來往的人卻行色匆匆,無一人停留欣賞美景。
“奉儀,這幾棵都是紅梅,往裡更深處有綠梅。”今兒的雪落了還沒有多久,輕輕一碰枝葉和花瓣,只餘下淺淺的一層覆在梅枝上。
“用帶子繫住,再往裡摘幾枝綠梅。還好此刻冷的雪都是成型,不然鞋襪便都要溼了。”特意趕在這冷的手指尖都僵硬的時刻,就是擔心融雪時刺骨的寒冷。
主僕二人各抱著一捧梅花往園子外面走,可巧正好有進來的奴婢,走的急了剛好同她們撞上。
小丫頭見狀便要跪下去告罪,被予舟出聲制止。這大冷的天地上還有積雪,跪上片刻衣裳便都要溼了。
“奉儀恕罪,都是奴婢的錯。”
“無事,我們也沒有摔著。”予舟彈了彈斗篷上的雪沫子,將綠梅枝重新系好。
“你再著急,也要帶著眼睛多看顧四周才是。若不是我擋著,我家奉儀便要叫你們撞的摔到臺階上去,今兒但凡我們主子真摔著了,或是有位管事姑姑在這裡,都叫你吃不了兜著走。”
芙蓉正了正身子,走上前去幫奉儀整理斗篷,見她沒什麼大礙後便站在旁邊叉著腰教訓小丫頭。
“是,都是奴婢不懂事,還請主子寬恕。”小丫頭復又跪了下來,這可是太子殿下最寵愛的孟奉儀,若是她脾氣刁鑽些,叫人把她們拖出去打一頓板子都不算什麼的。
無錯書吧“快起來吧,你怎麼這般著急,手裡連把傘都不帶”看著年紀很小,像是近日剛剛進宮做侍婢的,連行禮都有些生疏。
“回奉儀娘娘的話,今兒顯郡王來府中做客,管事嬤嬤說郡王喜梅花清香,便讓我來園中折些梅花去插瓶。”進來的小丫頭們都被領到各個嬤嬤手底下當差了,只她一個被落下了,留在院子裡幫忙做些雜活。
“你有十二歲嗎,身量怎麼這麼小。別害怕,你芙蓉姐姐說著玩的。”看著向十來歲的孩子,個子小小瘦的很,只一雙眼睛大大的很神。予舟走上前去拍了拍她的腦袋,拿出帕子來給她擦了擦淚。
”回奉儀娘娘,奴婢快十三了。”她個子比同齡的孩子都矮些,因為她在家吃不飽。聽人說宮裡能吃飽些,她娘就送她來了。
“芙蓉,將咱們的傘給她一把。你慢些走,莫要摔著了。”這小丫頭一雙眼睛像極了年畫上的娃娃,若是再胖些一定很好看。
“拿著吧,也不知你們管事嬤嬤是哪位,怎麼叫你這個小的來折梅枝,你能夠的著嗎。”芙蓉比了比她的個子,大概只能夠到最下面的梅枝,就算折了回去也是要被管事嬤嬤責罰的。
小丫頭看了看院子裡的梅樹,芙蓉姐姐說的有道理啊,光是姐姐們手裡的梅枝都快抵得上她半個人高了,她能折的好梅枝嗎。
“芙蓉,將我們的梅枝給她吧。這兩把梅枝給她繫到一處去,讓她快些打著傘回去吧。”小丫頭一雙眼睛像極了翠屏,總讓她心軟些。
“主子可好,咱們摘了許久的梅枝叫旁人給拿走了,您看我們可拿些什麼回去好。”走的時候歡歡喜喜說今兒要去折許多梅枝回來,可好,全白送了旁人。冰天雪地的待了小半個時辰不能繼續等了,看來只能空手而歸了。
“好芙蓉,都是我的錯。你湊近些,我有話對你講。”予舟將紅梅和綠梅各留了一枝,芙蓉偏愛紅梅,她將那紅梅枝如髮簪一般放到她的髮髻上去,再將她的斗篷細緻的蓋好。
“那奴婢也給您把綠梅戴上好了,咱們快些回去吧,奴婢摸著您的手都覺得涼的厲害了。”
走上小橋的時候芙蓉還在笑她“姑娘從前走路就不如奴婢穩,您可仔細著些下腳,摔著了只怕奴婢這個墊背的得在床上躺一個月。”
“沒事,你瞧只有淺淺一層雪也沒有碎冰,宮人們都仔細掃過了的。快些走吧,我身上都要凍僵了。”
等她們慢慢走到橋上時,才發現橋上站著一個陌生的俊逸男子。只是男女有別,看了一眼後便壓低了目光。隨侍在旁的太監全哲走上前來給予舟問安,又給二人介紹了一下身份,予舟方才曉得這位原來是傳聞中的顯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