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吐出一口煙,又開口問:“丁勇兄弟,你就一個人嗎?”
丁勇點點頭:“嗯,是的。”
“那你有點來頭啊?”許大茂有些驚訝,繼續介紹自己的情況:“不然一個人怎麼能分兩間房!”
“我能有什麼來頭?一個退伍的大兵。”丁勇聽到這話,以為這人又有啥目的,有點後悔抽這支菸了。
許大茂不信,說:“那哪兒能?我和我爹都在紅星軋鋼廠當放映員,不過我還在實習階段。”
“我還有個妹妹,家裡四個人,都是一間房隔成兩間來住的。你這一來就兩間房,能是個簡簡單單的大兵?”
“這院子裡在軋鋼廠上班的不少啊?”丁勇並沒回許大茂的話,而是反問他。
許大茂果然被他帶偏了,點著頭說:“那是,這院裡有一半以上的人都在軋鋼廠上班的。”
他還準備說什麼的時候,他後面那屋傳出來一個聲音:“大茂,來幫我搭把手,把櫃子挪一下。”
許大茂回了聲:“來了。”
又轉頭對丁勇說:“我爸叫我了,回頭聊。”
然後不等丁勇說話,就跑了。
丁勇想了下對話,感覺這人不像是為房子而來的。
抽完煙,他又進屋時不時幫忙遞工具了。
三位大爺回家後,都從自己媳婦那裡得知了後院在裝修房子的事。
至於賈張氏偷磚的事,她自己沒那臉說。藉口說只是差點被撞到後,對方態度還不好,才叫的人。
因為昨晚丁勇的態度,幾位大爺誰都不願意再去當那個出頭鳥,在家裡等著其他人先出手。
只有賈東旭吃了飯又急急忙忙的跑到了易中海那兒去。
易中海對於賈東旭的毛躁也習慣了,不然賈東旭也不會當了7年的鉗工,還才剛剛考上2級。
一大媽有婦科病,無法生育,兩口子到現在還沒個後。
賈東旭是正式磕頭拜師的那種,也等同兒子了。
所以易中海才會那麼上心的為賈家考慮房子的事。
賈東旭進了房間後,就一臉焦慮的問易中海:“師父,這後院那人剛搬進來就在裝修房子了,您看我這邊?”
易中海怒其不爭的看了徒弟兩眼,不急不緩的開了口:“著什麼急?他愛裝修就裝修他的。”
“到時候把他趕了出去,房子要是到了你手裡,還省了裝修錢了。”
賈東旭一聽:誒?還是真是那麼回事!
他的臉上一下就浮起了笑容,開心的說:“還是師父您看得明白。”
“行啦,你先回去吧。我心裡已經有數了,等他裝修好了再說。”
“好的,師父。那我就先回了。”
看著賈東旭歡天喜地的出了門,易中海有些不滿的說:“這個東旭,太不穩重了。”
一大媽笑了笑:“沒城府才好拿捏不是嗎?而且這孩子是我們看著長大的,孝順、聽話,知根知底的。”
“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會收他做徒弟。對吧?”說完,兩口子相視一笑。
暫且不說賈東旭回去把易中海的話帶給自己媽和媳婦,賈張氏頓時樂得彷彿房子已經到手了似的。
這邊李師傅二人幹到下午6點鐘,準時收了工。
丁勇也準備繼續到外面吃飯的時候,許大茂突然從家裡出來叫住他:
“丁勇兄弟,你家裡還沒開伙,要不來我家湊合著吃兩口吧?”
丁勇摸不準這許大茂到底想幹嘛,不敢輕易受人恩惠。
婉拒到:“謝了,許大茂同志。我還要出去買點東西,順便就在外面吃了。”
說完,笑著對許大茂點點頭,就往外走了。
許大茂回了屋,對父親許富貴說:“人不來,自己出去吃了。”
“今天不來就下次吧。”許富貴很認真的對許大茂說:“按你打聽到的,這人是退伍軍人。”
“那麼年輕,又在這院裡分了兩間房。所有資訊加起來,說明了一件事。”
“很大機率他進了廠裡的保衛科,還至少得是個中隊長。所以這人你以後得儘量把關係搞好了。”
許大茂很聽教的回到:“我知道了,爸。”
“嗯,坐下吃飯吧。”
......
第二天8點鐘,李師傅兩人又拉來一板車材料。
他們到的時候,丁勇已經在院子裡練拳了。
李師傅的手藝不錯,速度也快,不到兩天的時間就把屋裡面大部分活兒都搞定了。
最後一天基本就剩換門窗,和拉水管進屋的事了。
許大茂今天沒放映任務,踩著下班的點回了屋。
見丁勇家還在裝修,散了支菸,問到:“丁勇兄弟,你這屋還要裝修多久?”
丁勇很隨意的回答:“就這兩天,簡單弄下,這屋太老舊了。”
“對了,你工作安排好了嗎?”許大茂假裝隨意的問他。
“和你一個廠的,不過在保衛科。”
“那你至少都是中隊長吧?”
“呵呵,你怎麼知道的?”
“嗨,我爸猜的唄。”
說完這話,兩人暫時沉默了下。
許大茂心想自己爸還猜得真準,丁勇則在想這院裡還是有能人的。
許大茂確定丁勇的職務後,更熱情了,喊著一定要請丁勇出去吃飯。
丁勇覺得也不能把整個院子全弄成敵人或者陌生人,就答應了。
說話間,李師傅也到點收工了。
丁勇和許大茂來到一家小飯館,許大茂點完菜又從懷裡拿出一瓶酒。
對丁勇說:“喝點沒問題吧?”
丁勇遼省出來的,還在部隊裡混了幾年,那酒量不誇張的說:2斤起。
毫不猶豫點點頭:“沒問題。”
酒過三巡,兩人關係拉近了一些,許大茂的話開始多了起來。
只聽他對丁勇說:“兄弟,你是不知道,這院裡的水可深了。”
丁勇聽他這麼一說,正中下懷。連忙追問:“怎麼個深法?我剛搬進來,大茂兄弟可得好好給我說說。”
許大茂臉上帶著些不服氣的神色說:“先說這三大爺,我們背後都叫他閻老摳。”
“不但死摳門不說,還愛佔便宜。經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吃不窮,穿不窮,算計不到就受窮。”
“再說二大爺,有點腦子,但不多。十足的官迷,當個院裡的二大爺而已,一天到晚就喜歡在人前擺官架子。”
“這兩位大爺都還好說,只要順著他們的喜好說兩句好聽的話,讓他們佔佔便宜,都能勉強處著。”
“最可惡的就是一大爺!他整天把團結友愛、互幫互助掛嘴邊,但院裡真正困難的人沒見他幫個手,就指著他徒弟賈東旭偏幫。”
“後院那老太太,還有個傻柱子,都和他是一夥的。一個號稱院裡老祖宗,一個仗著身強力壯當打手。”
“其他住戶基本都是牆頭草,所以搞得他在這院裡跟土皇帝似的,說一不二。”
其實許大茂還有件事沒好意思說出來,就是自己和傻柱是死對頭。
他時常被傻柱打不說,完事兒一大爺還總是偏袒傻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