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使不得啊！”
對於孟陽秋這個決策，無論是幽冥宗的弟子還是長老，都感覺完全不能接受。
一直以來，幽冥宗就從來沒有過副掌門的職位。
就算是德高望重的長老，也根本沒有資格擔任。
更何況，聶辰如今還成了第一個臣服於清月女帝的叛徒。
“放肆，聶辰如今被清月女帝所看重，豈是你們能輕易揣度的？
清月女帝乃是至高無上的存在，遠遠不是你們能理解的。
聶辰能被看中，簡直就是前途無量，更是為我們幽冥宗帶來了一條全新的生路。
這種壯舉，別說是副掌門了，就算是由聶辰接過幽冥宗都不足為過！”
孟陽秋慷慨陳詞一幅正義凜然的模樣，滄桑望向遠方：
“以前都是老朽的錯，沒能把守住本心，錯入了魔門。
但從今天開始，在聶辰的帶領之下，老朽定要改過自新，並帶著你們一同改過自新，向清月女帝獻上無盡的忠誠！”
“好兄弟，還是孟掌門深得我心啊。”
聶辰大笑著拍了拍孟陽秋的肩膀。
“哈哈哈，以後，你身為副掌門與我身份相當，就別叫我掌門了。”
聶辰：“那好，那我就換個稱謂。
孟兄~”
“聶兄~”
“孟兄~”
“聶兄~”
於是，相差了整整幾百歲，前一秒還是掌門和弟子身份的兩個男人，狼狽為奸地猖狂大笑起來。
眾幽冥宗弟子：“……”
他們忽然意識到，這似乎才是一個魔門本色本香的味道……
確立了副宗主的地位，聶辰便打算動身離開。
但人群之中，柯若靈卻匆忙跑了出來。
“聶師兄，一路走好，一定要注意安全，多回來看看靈兒。”
她抬起頭，雙眸中楚楚可憐，含著令人憐惜的深情。
“這是我為聶辰師兄做的香囊，裡面的每一株靈草，都是我親手從懸崖邊採摘回來的，聶師兄收下吧。”
柯若靈小心翼翼從貼緊胸口處取出一個做工精細的香囊，其上還帶著她殘餘的體溫和香氣。
除了香囊的做工之外，香囊內的靈草也顯然無比珍貴。
淡淡的靈氣散發而出，悄然間浸潤著人的身體。
顯然，為了這些靈草和製作香囊，柯若靈付出了不少的努力。
聶辰揮手拒絕：“還是算了吧，雖然我前往天雲殿，但隨時都可以回來。”
“聶師兄，你收下吧，這香囊不僅是為聶師兄送別，更代表了靈兒的心意！”
聽到這個，聶辰更加拒絕：“算了吧。”
“聶師兄。”
“額。”
“聶師兄！”
柯若靈彷彿泫然欲泣，淚水已經朦朧的在眼中打著轉，輕柔的身軀更是微微顫抖，好像隨時都可能哭出來。
聶辰略有些無奈，自己應該也沒和她接觸太多才對，怎麼就被惦記上了？
眼見著柯若靈可憐兮兮，似乎馬上就要哭出來。
聶辰嘆了口氣，確認定情石並沒有閃耀起光芒之後，這才接過香囊。
“謝謝聶師兄！”
頓時，柯若靈的雙眸彷彿如星辰般亮了起來。
當即興奮地想要撲入聶辰懷中。
聶辰連忙伸出手臂，遠遠撐住了她的頭，沉聲道：
“修行之路極為漫長，你要記得努力修煉，別因為男女之事耽誤了自己未來。”
‘聶師兄居然摸了我的頭！’
感受著將自己拒之門外的手掌，柯若靈卻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頭頂。
雖然聶師兄的手法並不溫柔，但卻是確確實實的摸了自己的頭啊！
口上說著讓自己別因男女之情耽誤修行，但聶師兄卻還是摸了自己的頭。
這說明……聶師兄真的對自己也有著別樣的情愫啊！
柯若靈眉目含情，目光湛湛，似乎十分興奮：
“聶師兄放心，靈兒一定努力修行，努力追上師兄的腳步！”
“嗯，加油。”
聶辰點了點頭。
結果倒是好的，就是怎麼總是感覺這丫頭不太對勁？
跟隨沈從霜踏上雲層，下方，柯若靈無比不捨地揮手道別，清風之中，似乎有淚水滑落。
“那是你女朋友？”
御風遠去一段距離，沈從霜似有好奇問道。
“當然不是，只不過是個跟我關係稍近的師妹而已。”
聶辰當即解釋道。
雖然柯若靈含情脈脈的相送，雖然柯若靈親手送了香囊，雖然柯若靈差點撲入自己的懷裡。
但自己真的是清白的啊！
“關係稍近？”
沈從霜似乎表示完全不信。
“算了，這些事情我也不太懂。”
沈從霜略過這個話題。
在成為聖使之前，作為女帝麾下最得力的干將。
沈從霜曾以一把匕首，暗殺過數之不盡的強者。
凡是違抗清月女帝者，無不心驚膽戰，因為，他們根本不知道自己的項上人頭會何時被輕鬆取走。
以至於多年過去，即便沈從霜已然成為十二聖使之一，她的赫赫威名卻仍是令無數人聞之色變。
一心為女帝效勞的她，也從不懂什麼男女間的感情。
雲霧緩緩飄落，兩人終於到達了天雲殿。
楚清月的寢宮之前，沈從霜叮囑聶辰：
“女帝說過，你不惜冒著生命危險，也隻身一人闖入天雲殿，只為追求大道。
你能夠得到女帝的讚賞，足以令我刮目相看。
從今日起，你便可成為天雲殿的一名外門執事弟子。
待我向女帝彙報完畢後，便會領你入天雲殿。”
聶辰點了點頭，留在原地。
沈從霜則一人進入了寢宮之中。
雲霧縹緲，遙遙離著那仙姿倩影還很遠，沈從霜便無比恭敬的單膝跪地：
“稟女帝，我已經將聶辰帶回來了。”
楚清月滿意的微微點頭：“你幹得不錯，幽冥宗的情況怎麼樣？”
“幽冥宗聽聞女帝的名號後便立刻臣服了。
還有……”
兢兢業業這麼多年，沈從霜好不容易才學到了點拍馬屁的技巧，當即便想試一試。
“還有什麼，說吧。”
初次嘗試拍馬屁，沈從霜稍顯不太好意思：
“咳咳，女帝不愧是慧眼識人，聰明伶俐、足智多謀、冰雪聰明，挑選出的那個聶辰的確不同於常人。”
“哦？你覺得哪裡不同了？”
楚清月似乎很感興趣。
反正只是想借著聶辰誇讚女帝，沈從霜隨便讚揚了聶辰的兩個優點，又接著道：
“而且聶辰似乎還十分注重感情，我看他和女朋友離別的時候依依惜別，很是感人。”
說完，沈從霜不由得有些自豪的一笑。
自己實在是太懂拍馬屁的技巧了！這種旁敲側擊的方式，女帝肯定聽得很高興吧！
“哦？你說……女朋友”
可不知為何，沈從霜卻感到一陣冰冷的寒意。